披甲出征三年 , 归来夫君已儿女双全 的主角是 穆筝瑶、秦毓君 ,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情节小说,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披甲出征三年,归来夫君已儿女双全拍案叫绝,妙趣横生,的主要内容是:第1章出征三年,穆筝瑶终于凯旋归来。穆家一门两国公,她父亲、叔父、兄长都是朝中的肱骨武将,立下不世之功,却都在三年前西夷进犯时战死边关。得知噩耗时,她正要与夫君杜怀逸拜堂成亲。她悲痛欲绝,却毫不犹豫自请前往西疆,要为家人报此血仇。现下大仇已报,她也该回家,同他做一对和睦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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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征三年,穆筝瑶终于凯旋归来。
穆家一门两国公,她父亲、叔父、兄长都是朝中的肱骨武将,立下不世之功,却都在三年前西夷进犯时战死边关。
得知噩耗时,她正要与夫君杜怀逸拜堂成亲。
她悲痛欲绝,却毫不犹豫自请前往西疆,要为家人报此血仇。
现下大仇已报,她也该回家,同他做一对和睦夫妻。
战马一路行到杜府门前,穆筝瑶一眼瞧见门口红绸高挂,大红的喜字贴在门外,格外显眼。
她心中涌出一股暖意,只觉格外妥帖。
是知晓她今日归家,所以要补上三年前未竟的大婚吗?
穆筝瑶下马,带着贴身丫鬟初月入府,听着前院传来的锣鼓声,唇角不由得扬起笑意。
她加快脚步走近,却听见一道惊疑声音:“你......少夫人?您怎么回来了?”
穆筝瑶一怔,回头便看见管家站在身后,神色惊恐。
她不由得收紧拳头。
杜家人不知她今日回来?
杜怀逸并没有兄弟姊妹,那这三媒六聘的场面,是为谁准备的?
穆筝瑶心觉不对,大步走进前院。
一进门,她便看见杜怀逸一身喜服,身侧跟着个凤冠霞帔,小腹微隆的女子。
两人瞧着恩爱,俨然一对璧人。
旁边的嬷嬷怀手里还牵着个约摸两岁出头的小姑娘,眉眼同杜怀逸极肖似,正黏着两人乖乖巧巧唤着爹娘。
穆筝瑶蓦然僵在门口。
这三年,她在沙场上刀尖舔血,九死一生拼杀过来,心中却还挂念着他,几乎每月都会寄信嘘寒问暖。
想着杜家只是四品文官,家资清贫,她的俸禄和赏赐也都让人送回去,生怕夫家过得拮据。
而今她回家,却看见他另娶他人,甚至还有了孩子?
此时,杜怀逸终于瞧见了她,清俊的脸陡然变得有些僵硬,慌忙放开牵着那女人的手。
“筝瑶,你,你怎么今日回来了?”
他局促走到她面前,眼神明显有些闪躲:“怎么不早些来封信,我......”
穆筝瑶眼神疏冷,缓慢握紧了拳。
“怎么?是我回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杜公子拜堂成亲的喜事?”
她身上的银甲还沾着血,嗓音冷得惊人,连院中的锣鼓声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宾客们认出了穆筝瑶的身份,再嗅出她身上那股肃杀之气,一时呆住了。
气氛变得格外冷肃,客人纷纷告辞,转眼间,院中便空荡许多。
杜怀逸声音艰涩:“筝瑶,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
穆筝瑶牵了牵唇,笑意却不达眼底,一步步朝他迫近:“我出征在外命悬一线时,你在家娇妾在怀好不快活,还有什么要解释?”
她腰间长剑蓦然出鞘,直接削断了杜怀逸头顶发冠:“那小姑娘也是你的骨肉罢?她怕也满了两岁?我才出征,你便已经迫不及待迎了新人过门?”
杜怀逸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那女子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直接跪在了穆筝瑶面前,红着眼楚楚可怜道:“夫人莫要怪相公,相公也是不得已的。”
她一副情真意切模样:“您三年前便上了战场,老太太也忧心得很,更怕您若是有个什么差错,相公便断了子嗣,才想让妾身给相公生个孩儿绵延香火。”
“相公原本是不愿给我名分的,眼下我这第二胎是个儿子,他才松口给了我平妻的位置,足可见他心中也是有您的,今后我一定和夫人好生相处,那执掌中馈、操持家务的权利,妾身万不敢肖想,全都会还给夫人。”
穆筝瑶垂眸看着她,心缓缓冷了下来。
好一个绵延香火......
她出征前其实曾问过他,若她回不来,他要如何。
甚至也对他说了,她此去凶险,如果他后悔,这门婚事可以作罢。
但当时的杜怀逸深情款款道:“筝瑶,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哪怕你真有什么意外,你也是我的妻。”
她信了这话,也相信母亲的眼光,觉得杜怀逸真是温润有礼的谦谦君子,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杜怀逸见她沉默,还以为她是被劝得缓了态度,赔着笑道:“筝瑶,雁儿说得对,她只是个平妻,不会动摇你的地位的。”
“她已为我生了一个孩子,腹中还怀着杜家的长孙,我无论如何也该给她一个名分,不过你放心,日后我也会给你一个嫡子,让那孩子继承杜家的......”
穆筝瑶听着,缓缓掀起唇角:“你可还记得,我父母为何松口同意我下嫁给你?”
杜怀逸听见那句下嫁,面色显然有些僵硬:“你说这话做什么?而今你已经是我妻子,何必再提旧事?”
穆筝瑶眼中的冷意却更深。
杜家说是文官清流,实际上只是空架子,能娶她这个将门国公家的嫡女,是实实在在的高攀。
当初家中为她择婿,杜怀逸上门求娶,言之凿凿说此生绝不纳妾。
又因为圣上对穆家忌惮,也不能将她嫁入高门,想着杜怀逸一片真心,所以她父母才动容答应。
而今他违背誓言,她留他作甚?
“你觉得,我很稀罕这杜少夫人的位置......稀罕给你执掌中馈生你的孩儿?”
长剑直接抵上杜怀逸眉心:“你杜家同我家联姻嫁娶,本就是吃软饭,我还说不得了?你不忠在先,我也不要你这肮脏的东西做夫婿了。”
“今日我便休夫,同你再无瓜葛,成全你与你的平妻!”
剑锋直接划开了杜怀逸眉心,吓得那名唤雁儿的女子面色一白,被嬷嬷牵着的女孩儿更是哭着扑过来踢打穆筝瑶:“坏女人!你不准欺负我爹爹和娘亲!”
穆筝瑶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却不会对一个稚子做什么,只是侧身躲开。
那小姑娘却摔倒在地,哭得越发厉害。
就在这时,杜家老夫人匆忙赶来。
见儿子脸上鲜血淋漓,她心里也一惊,再看握剑的穆筝瑶,更是勃然大怒!
“穆筝瑶!你是我杜家的媳妇!难不成觉得有了军功就能骑到你夫君头上了!把剑放下!否则老身便是告到金銮殿上,也要让圣上治你不敬夫君,忤逆长辈的罪!”
第2章
穆筝瑶冷冷看着,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老夫人觉得,我打杜怀逸打错了?”
杜老夫人见她这幅态度,振振有词道:“难不成没错?!哪有做妻子的如此好妒,丈夫不过娶个平妻便动刀动枪的道理!”
“你嫁入我杜家三年未归,还要我儿子为你守身如玉不成?!万一断了我杜家香火,你可负担得起责任?”
穆筝瑶眼中的讥诮更深:“本朝律令,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妻子离世三年,方可续弦,杜老夫人是觉得,我刚出征,便已经死了,还是公然违抗朝廷律令,视宗法为儿戏?”
杜老夫人面色一白,杜怀逸的表情也变得格外僵硬。
这条律令是当年太祖爷打下江山时定下的,但过了这么多代,世家大族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少有再遵从的。
可现在穆筝瑶是有功之臣,她若执意要计较,还真是杜家理亏!
母子俩一时语塞,那平妻时雁儿却是皱紧了眉,眼中暗藏计较。
她门第并不高,只是个普通的商户女,在穆筝瑶嫁过去便故意和杜怀逸结识,用尽手段才攀附上了对方。
在穆筝瑶眼里,四品文官不算什么,但对于她家来说已然十分不得了,何况杜怀逸自己也是进士及第,可算前途无量了。
因此,她才趁着穆筝瑶出征后挺着孕肚来到杜家,只是第一胎是女儿,没能让杜老夫人松口给她名分,这胎确定是儿子,才正式让她进门。
她倒没有将穆筝瑶说的休夫的话放在眼里,在她看来,女子上战场又有什么用,总归还是要相夫教子的,说那些话,不过是想把她逼走罢了。
因此,她很快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跪在穆筝瑶腿边声泪俱下道:“夫人,我知道您回来定然是容不下妾身的,可妾身的孩子是无辜的啊,您怎么能这么对她?”
“若是您真这么厌恶妾身,妾身可以自请离开,您就不要为难夫君和老夫人了......”
一边说,她还红着眼依依不舍看一眼杜怀逸,眼神悱恻,欲语还休。
杜怀逸原本是有些怂的,可是被佳人用那般眼神看着,满腔豪气顿时生了出来。
“雁儿,你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们母女二人!”
他上前护住时雁儿和那孩子,看向穆筝瑶的眼神带上了些厌恶:“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亏坊中百姓还说你是巾帼英雄,连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
“雁儿温柔善良,又不会同你争抢什么!你就非要赶走他们?我不会同意的!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让她走!大盛也从来没有休夫这样的荒唐事!”
穆筝瑶呵笑一声,指甲几乎深陷掌心。
这就是她当初看上的温润夫君......
分明是他背信弃义娶了平妻,眼下竟然恬不知耻谴责她,好似她才是拆散他们这对鸳鸯的恶人!
她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几乎压抑不住胸中那股怒意。
可他总不能真意气用事杀了她,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赔上自己!
穆筝瑶呼出那一口浊气,语气漠然:“好,我成全你们。”
她收了剑,面无表情朝院中走。
这杜家,她绝不会待了!
杜家母子和时雁儿见状,只当她是服了软,眼中闪过自得。
杜老夫人松了口气,跟在后面假模假样安抚道:“这就对了,瑶儿,你无论如何都是杜家的媳妇,怀逸的正头娘子,谁也不能越过你去。”
“现在你立了军功,咱们杜家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实在不行,等雁儿生下了孩子,我做主将他抱到你身边养,以后那就是你的亲儿子,这下,你总归安心了吧?”
穆筝瑶走进后院,看着那满院子的箱子,认出那是之前她父母给她的陪嫁,上头还有穆家家徽。
而今,这些东西上面裹着红绸,显而易见是拿来给这时雁儿做嫁妆的。
之前陈设寒酸的杜府,眼下装饰也华贵了许多,就连杜老夫人头上的簪子,手上的玉镯,时雁儿腰间的环佩,都是她穆家的物事!
她顿住脚步,无声冷笑。
“用我的嫁妆娶了平妻,还想让我做冤大头,给你们这对奸夫毒妇养孩子?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初月,拿我的嫁妆单子来,砸开府库的门清点,将东西都搬回穆国公府!还有我这些年送回来的赏赐和俸禄,也一并收走!”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初月听见这话,毫不犹豫上前要打开嫁妆。
杜家母子和时雁儿的脸色却是一白。
这些年杜家在京中已然算是富贵逼人,穆国公府是荣华三代的勋贵之家,当年穆筝瑶的嫁妆
丰厚得不知道让多少人红了眼,更不用提她现在有官身爵位,俸禄比杜父都要高!
如若她真将那些东西都带走,杜家的日子还怎么过?!
“你住手!这是雁儿的聘礼和陪嫁!哪里是你的东西!”
杜老夫人也顾不得端着那副架子了,眼看初月要去开箱,尖声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拦住她!”
管家慌忙要去阻止,一柄长剑却毫不留情朝他划过来。
他胸口衣衫顿时碎裂,凉意涌入胸口,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穆筝瑶神色冷极,剑尖虚虚掠过在场众人:“谁敢碰我的东西,我便剁谁的爪子,大不了,我用军功抵你杜家百十口人的手。”
杜家下人再不敢乱动。
杜怀逸却是气得浑身发抖,脸上闪过羞怒。
穆筝瑶敢真杀了他么?她不过是个女人!凭什么骑到男人头上!
立下军功又如何!那是穆家军的能耐,她不过有个虚名,就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如此放肆?
“穆筝瑶!你可想好了......你穆家人早已死绝了,纵使你回去也没有依靠!除了我杜家,你无处可去!”
他咬牙切齿开口:”你现在收手给雁儿道歉,我还可以既往不咎,让你继续做我的正妻!“
穆筝瑶的眼神更冷了,一双清凌凌的杏眸泛起猩红寒意。
父兄叔叔丧生后,穆家只剩旁系的男丁,圣上的恩宠便都落在了她和杜家身上,以杜怀逸的才学,原本顶多能做个同进士,也是因着他是穆家女婿,才被点了个三甲第一的传胪。
而今,他竟敢说这样的话!
穆筝瑶闭了闭眼,缓缓握住腰上马鞭。
杜怀逸没觉出她身上那滔天怒气,还在大言不惭:“你瞪我做什么?若是你敢继续闹下去,我便让你下堂,灰溜溜从杜家滚出去,嫁妆你也休想拿走......”
他话音未落,长鞭狠狠抽在他脸上。
第3章
破空声响起,他脸上顿时多出一道血痕。
杜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穆筝瑶,你......你要反了!”
穆筝瑶充耳不闻,鞭子劈头盖脸往杜怀逸身上抽。
“这一鞭,我打你花言巧语,背信弃义!若非我国公府,你杜家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鞭,我打你软饭硬吃,恬不知耻!花我的压箱底钱做聘礼迎娶平妻,而今还想昧下我的嫁妆?你好大的脸!”
杜老夫人又哭又嚎咒骂着穆筝瑶,而时雁儿抱着孩子,也哭叫着让穆筝瑶别打了,但看见那张冷凝的脸,却不敢上前拦。
杜怀逸一开始还想着躲,可那鞭子像是长了眼睛似得,专往面门和痛处抽。
不过十来鞭子下去,他已经被打得衣衫破裂,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这时,初月也已经带了人核对过嫁妆单子。
“主子,能找着的都找出来了,却还差着不少,银子短了有两三万,还有一个羊脂玉屏风,一些字画瓶子,还有几副头面找不到了。”
穆筝瑶居高临下看向杜怀逸:“交出来。”
杜怀逸还在地上哀嚎,杜老夫人却急眼了:“穆筝瑶,你这泼妇!就为了这么点东西将我儿打成这样!”
“你是我们杜家的媳妇!休说只是花了你这么点银子,你的嫁妆本也该是我杜家的!”
穆筝瑶看着,只觉自己当初的一片真心是实实在在喂了狗。
她和杜怀逸议亲时,这老婆子口口声声说要将她当亲闺女看,说杜怀逸若是辜负她,她就打断他的腿。
那时候杜老夫人身体不好,走一步咳一路,是肺上的旧毛病。
她心疼老人,想着日后又是一家人,去宫中求了相熟的御医给她治病。
出征前,她还花了大笔银子,又求圣上恩准,每半月去给她请一次平安脉,而今她才能中气十足在她面前叫骂。
杜家人啊,真是将她的心碾在尘泥中践踏!
穆筝瑶面无表情道:“我的鞭子,不打妇孺长辈。”
杜老夫人听这话,只当她是忌惮了,冷呵一声正要开口,穆筝瑶却又是一鞭子落在杜怀逸身上。
“所以,我只能让您儿子受过。”
那一鞭子直接将杜怀逸大腿打得皮开肉绽,险些打在杜怀逸命根上,吓得杜老夫人差点昏厥。
“从现在开始,谁说一句话,我给杜怀逸一鞭,想看他死,且试试看。”
穆筝瑶冷道:“初月,记下短了的东西,打个欠条让杜公子签字捺印,日后让他们慢慢还。”
初月赶忙照做。
杜怀逸这下彻底硬气不起来了,哆哆嗦嗦在欠条上签了名。
穆筝瑶这才让初月带着东西走出去:“我会向圣上请旨休夫,你且等着。”
待他离开,杜老夫人哭骂着扑上去抱住杜怀逸:“这个狠心的泼妇啊!她怎能这么对你!”
“逸儿,这下可怎么办?她要是走了,咱们府上哪里还能有银子?”
杜怀逸眼中染着怨毒的冷意:“休夫?她想得美......”
“圣上不会准她这样胡来,她若真有胆子提,我等着她灰溜溜滚回来接着做我杜家妇!”
杜老夫人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也闪过冷意。
......
这头,穆筝瑶带着初月回到了国公府。
家中许久无人居住,院里一派萧瑟景象。
初月担心道:“主子,您真要休掉姓杜的?可是......日后您怕是难挑到好夫君了。”
穆筝瑶笑了笑:“我为何一定要夫君?左右我有嫁妆,也饿不死,更不怕什么吃绝户。”
顿了顿,她眼神微凉:“留在杜家,才容易被吃干抹净。”
初月想想,倒也是这个理。
可圣上,会答应小姐吗?
......
当夜,宫中举宴,为三军庆功。
穆筝瑶乃是主将,一身红色战袍,看上去英姿飒爽。
圣上龙颜大悦:“爱卿此战居功至伟,朕破例准你的子嗣承袭国公府爵位!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赏赐,尽可开口!”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女儿生下的外孙,也能承袭爵位!
那杜家这下,岂不是白捡了一个国公孙儿!
所有人的目光都艳羡看向杜怀逸的父亲杜江之,却没想到,穆筝瑶忽然单膝跪地,清脆开口:“谢陛下隆恩,臣不要封赏爵位,只求以军功换休掉杜怀逸。”
太和殿中突然安静下来。
明阳帝皱紧了眉:“你要休夫?”
穆筝瑶不卑不亢:“臣出征三年,杜怀逸已娶了平妻,有了子嗣,臣惟愿一生一代一双人,杜公子既然做不到,那臣便成全他们。”
群臣表情一样,杜江之脸上更是挂不住了,生怕圣上会降罪。
但没想到的是,明阳帝反倒沉下脸斥责道:“简直胡闹!”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你就为了这么点小事,用军功求和离也就罢了,还要休夫?!”
“朕不会准你如此荒唐,也管不了你的家事,他若宠妾灭妻,朕不饶他,但他没有犯下大错,朕也不会纵着你这样无理取闹。”
穆筝瑶握紧了拳。圣上这态度,是叫她捏着鼻子认了吗?
杜江之也觉出了明阳帝态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老臣也有话要说!求陛下为我儿做主啊!今日穆将军回朝,看见我儿和那平妻,便不由分说鞭挞我儿,还威胁要斩杜家满门的手!”
“杜家自问从没有亏欠穆将军这个儿媳,眼下将军仗着军功如此欺负人,视伦理纲常为何物!”
第4章
明阳帝微微眯起眼,手指轻扣桌面,意味不明应了一声:“哦?竟还有这种事?”
杜江之立刻跪地叩头,声泪俱下痛诉穆筝瑶的蛮横无理。
杜怀逸更是满脸的隐忍和委屈,叹口气无力道:“筝瑶她立下军功,难免有些脾气,臣受点委屈没关系,只是......休夫一事从未有过先例,兹事体大,还请皇上定夺。”
这就是说穆筝瑶恃宠而骄,仗势欺人了。
不少朝臣看不下去,纷纷站出来,对着穆筝瑶口诛笔伐,批判她太过于娇纵跋扈,丝毫不把夫家放在眼里。
穆筝瑶看着这惺惺作态的父子二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得很。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杜怀逸这么贱得慌呢。
“杜家宠妾灭妻,羞辱我与家父,还将我的嫁妆娶了妾室,以平妻之礼待之,试问各位大人,这是什么礼法?”
她冷冷发问,凌厉目光扫过在场之人。
刚刚那几个言辞激烈的大臣顿时面面相觑,如同被噎住一般。
实在是这杜家人做的事情也太过无耻,纳妾本无过,但用正妻嫁妆作添着实无耻了一些。
这简直有违纲常!
众人看向杜怀逸的眼神里逐渐多了几分复杂,他们虽不喜穆筝瑶,却也干不出这等事。
也有几个素日里与杜家交好的大人为他们争辩。
“纵然如此,穆将军也不该动手打人!妻为夫纲,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穆将军就算立了军功,也不该如此放肆,将朝廷礼法纲常置于何地!”
明阳帝沉默着没说话,冷眼看着她,目光阴沉如水。
杜怀逸暗暗攥紧拳头,咬牙求道:“圣上英明,筝瑶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跟我赌气罢了。雁儿天真单纯,真正将她当做主母尊敬对待,我也会尊重她爱护她,相信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筝瑶能想通的。求皇上看在微臣与她夫妻一场的份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
明阳帝看向穆筝瑶:“爱卿,事已至此,杜怀逸他也已经对你做出了承诺,你看......”
话没说完,穆筝瑶已经冷声打断:“皇上,微臣不想吃下这口夹生饭,只求休夫!”
她就那般笔直跪在地上,铁骨铮铮,面容冷硬刚毅,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明阳帝的脸色彻底冷沉了下来。
原本还热闹的场上一下子安静得落针可闻,任谁都看出来,明阳帝这是真的动怒了。
杜怀逸得意地扬了扬眉,朝着穆筝瑶看了眼,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压低声音在穆筝瑶耳边开口:“筝瑶,你还是不要忤逆圣上的心意了,跟为夫回家相夫教子,我和圣上都还能赏你一口饭吃。”
穆筝瑶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讥诮的笑:“服软?像你们杜家一样吃软饭,一辈子抬不起头,还要倒打一耙让我来伺候你们?”
杜怀逸脸色霎时变得阴沉,咬牙切齿:“你真是好的很!那咱们就等着瞧!”
他一甩袖子,摆明了和穆筝瑶割席的立场。
龙椅之上的人站在他这边,军权又怎样?皇权在上,任谁都要让道!
明阳帝始终没开口,也没有让穆筝瑶起来的意思,反而让杜家父子回到席间,直接忽略了跪在大殿中央的穆筝瑶,与朝臣们举杯共饮。
谁都看出来,穆筝瑶此时已经惹怒皇帝,还招了厌恶。
谁都没有理会她,甚至故意低声奚落鄙夷,各种不堪入耳的难听话萦绕在穆筝瑶耳边。
她却面色不改,背脊笔直,风骨傲然:“臣恳请圣上恩准!”
明阳帝还要发作时,听到一声太监尖锐的唱喝:“启禀圣上,摄政王觐见!”
刚刚热闹起来的场面再次凝固。
明阳帝更是惊得酒杯都端不稳,猛地站起来,眼中是明晃晃的戒备和寒意。
不等他开口,一道颀长的身影,已经不徐不疾走进殿内。
——摄政王,秦毓君。
秦毓君身为旁系子孙深受先皇宠爱,文韬武略无出其右,先皇重病时将重权交给他,表面上虽是辅佐太子,但至于有没有旁的心思,无人知晓。
若非秦毓君用这些年证明了自己的确无心朝政,只怕今天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谁还未可知。
先皇驾崩前甚至还为他留了后路,训了一支神秘的铁骑军队给他。
那时的阴影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也依然笼罩在明阳帝头顶,久久不散。
不过眨眼间,秦毓君已经行至殿内,他眉目疏朗似星辰揽月,一身紫衣锦袍垂地,行如流水,更衬得宽肩窄腰,气度非凡,只肤色透着病态的白,略显狭长的眼尾透着粉晕,一步三喘的病弱模样。
穆筝瑶也有几分诧异。
她素闻摄政王这两年身子不好,一直都闭门谢客在府中休养,为何现在出现在这里?
同样疑惑的还有在座的明阳帝和朝臣们。
明阳帝脸上挂起虚伪的假笑,起身关怀道:“皇叔身子不好,不在家歇着,怎得还亲自来了?来人,赐座!”
秦毓君只是温和笑笑,一手握拳在唇边咳喘两声,这才慢声道:“穆将军大败匈奴凯旋而归,至少给我朝换来了边关二十年的安稳,此等大事,臣自然是要来祝贺一番的。”
说完他像是才看见跪在地上的穆筝瑶一般,诧异道:“穆将军乃大功臣,为何反在这里跪着?”
秦毓君转而朝明阳帝行了一礼:“功臣尚且跪在殿中,臣若坐着,会问心有愧。”
明阳帝顿时面色不虞。
他冷淡道:“穆将军持功自重,仗着军功便殴打丈夫,还要破例休夫,实在不成体统,朕让她跪在这里清醒清醒。”
“还有这等事?”秦毓君一脸惊讶。
旁边的杜怀逸立刻道:“可不是!让摄政王见笑了,我受点委屈倒不要紧,只是筝瑶这般作为,实在有些不像话。”
穆筝瑶微微垂眸,唇紧紧抿着,身侧的手微微蜷缩。
就当她以为摄政王也会咄咄逼人对她说教时,却听见头顶响起一声低沉的轻笑。
秦毓君漫不经心道:“本王还当多大点事,原是如此。不过,杜大人的话只对了一半。”
“——穆将军为朝中立下汗马功劳,杜大人受点苦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穆将军大破匈奴,为我朝争取二十年和平,救了边关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别说只是打了杜大人一顿,就是要你的命,杜大人也只能算是为国捐躯。”
秦毓君似笑非笑:“到那时,本王定然会为你请封个好听的名头。”
原本还等着摄政王替自己说话的杜家父子两脸色青白交错,难看极了。
穆筝瑶更是诧异抬头看向秦毓君,眨了眨眼,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帮自己。
她的目光正好对上男人那双幽深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却察觉对方似是安抚地对她笑了笑,又恢复成了先前漫不经心的样子。
穆筝瑶不知他为何突然回护自己。
这传闻中的摄政王......着实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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