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芜尽处是春山 的主要出场人物是暂无,是网络作家佚名创作的短篇小说小说,这本书才思敏捷,思路开阔,平芜尽处是春山的精彩概述是:第一章我叫沈乔。我回到了6年前。以霍小鱼的身份,成为横江一中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我对面那个人,长着与我一样的脸,用着与我一样的名字。1光有些暗。裁纸刀划破了皮肤,鲜血洇湿了地毯,我闭上了眼睛。
《平芜尽处是春山》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我叫沈乔。
我回到了6年前。
以霍小鱼的身份,成为横江一中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
我对面那个人,长着与我一样的脸,用着与我一样的名字。
1
光有些暗。
裁纸刀划破了皮肤,鲜血洇湿了地毯,我闭上了眼睛。
一睁眼,窗外是明晃晃的太阳,几个穿蓝绿校服的男生正在篮球场上打球;周围则是高过人头的练习册,大家都在奋笔疾书。
很奇怪,我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大家都看不见我。
除了她。
她递过来一根棒棒糖:「你吃不吃?」
那张脸,与我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与6年前的我一模一样。
套着宽宽大大的校服,扎着马尾辫,与成千上万的高中生没什么不同。
头顶吊扇呼啦啦地转着,送来阵阵热风,越吹越黏,越吹越晕。我脑子嗡嗡的,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好冲她摇摇头。
她也不在乎,把棒棒糖放在我桌上,又拿起另一支,拆开糖纸,含在嘴里:「我叫沈乔,你呢?」
连名字都一样。
「你看得见我?」我有些疑惑。
「霍小鱼,说什么胡话呢?没发烧啊。」
同桌陈如凑过来,摸摸我的额头。
「别吓着我们的转学生,多可爱一姑娘啊。」
是了,2017年9月1日,我转学到横江一中,从此开启了我的悲惨故事。
我叫沈乔。
我回到了6年前。
以霍小鱼的身份,成为横江一中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
我习惯性地去摸手腕,那刀割的痛感似乎还在,也不知道我死后,有没有人为我收个尸,立个碑,可能没有吧。
爱我的人,长眠地底,无人祭拜;恨我的人,青云直上,受人仰望。
既然回到了过去,就不能白走一趟。
我看着沈乔的背影,做了一个决定:
我一定不会让她吃我曾经吃过的苦,受我曾经受过的委屈。
绝不。
2
我记得,上辈子,就是这一天,班里几个太妹把我堵在厕所,扒了外套,浇了我一身涮抹布的水,湿透了我的白色短袖,内衣若隐若现。
回到班里,男生们都在笑。
「沈乔好骚啊。」
「你别说,还挺大。」
「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
......
小太妹们把我的校服外套藏了,还威胁其他人不许借给我,不然就要他们好看。于是我穿着湿透的短袖坐到晚自习结束。
「沈乔是不是故意的啊。」
「她胳膊上那些印子,不会是男人弄的吧,哈哈哈哈。」
「谁知道呢,听说她那个后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闲言碎语疯狂往我耳朵里钻,像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
那是我人生最难熬的一个晚自习。
一次霸凌,一生潮湿。
回到家,爸爸罚我跪了两个小时的阳台。
「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肯定是你自己的原因,我早跟你说过了,不要穿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你这么想穿,那就穿着这身衣服,在这儿跪着,跪不够不许吃饭。」
......
可这只是普通的校服短袖啊。
我也只不过是,身体发育得成熟了一些。
正常的生理特征,却被他说得如此龌龊不堪。
3
想到这些,我坐不住了。
事不宜迟,拯救乔乔行动,必须马上开展。
我拍拍沈乔的肩膀:「乔乔,下午体育课陪我去买雪糕好不好?」
她怔住了,可能是疑惑我为什么如此自来熟,但还是点点头:「好。」
她笑起来的时候,左边有个浅酒窝,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真可爱。
原来,我曾经那么可爱,那么活泼,那么青春洋溢。
体育课,我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沈乔,立马往厕所跑,肯定是出事了。
我到的时候,太妹头子周思思拎起一桶脏水浇到沈乔头上。
「让你勾引江樾哥哥,他也是你这种丑小鸭能肖想的,不自量力。」
「成绩好有什么用啊,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也不看看自己家什么条件,一个暴发户的女儿,我听说你爸是攀上你后妈才有的今天。」
「可别说了,我听说她那个后妈,为了生意,给人陪睡呢。」
「沈乔,记住了,江樾是我周思思的男朋友,你不配。」
「以后看见我们几个,躲远点儿,不然要你好看。」
......
「我没有,江樾只是管我借橡皮。」沈乔哭着解释。
可那些人在笑。
她们不在乎真假,只想看热闹。
我立马脱下外套给沈乔披上,转头对着几个小太妹展开了输出。
「周思思你想要谁好看?」
「江樾是你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想做我弟妹,周叔叔知道吗?」
「小小年纪学点儿好,有空多看书少惹事儿,别净装古惑仔堵人。」
「视频我已经录了,你要是还想在这个学校混,就把你的人管好了。」
......
最后我拎起一桶水泼过去:「滚。」
我这个人,有仇当场就报了。
做完这些,我转头牵起沈乔的手:「乔乔,我们回家。」
4
霍家是横江首富,房产数不胜数,我直接把沈乔带回了我常住的别墅。
她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但眼眶还是红红的。
我拉过她的手。
「世界上有些恶意是无缘无故的,你那么努力那么优秀,显得她们那么平庸那么无能,这并不是你的错,你的父母,你的家庭,也不是你的错。」
「你只管发光发亮就好,当你强大到一定程度,别人就再也无法忽视你的光亮了,那个时候,他们只会被你的光刺瞎双眼。」
「丑小鸭的确不可能变成白天鹅,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丑小鸭。」
「但我们可以做自己的白天鹅,按时成长,总有一天会被别人看到」
「你看,你穿上这身衣服多好看。」
镜中,沈乔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十七八岁,正是虚荣好面子的年纪,一条漂亮的裙子,一枚好看的发卡,能轻而易举帮一个人找回消失已久的自信。
第二章
沈乔的眼神却暗了下去:「我12岁以后,还没穿过裙子。」
作为过来人,我心知肚明,看着镜中的美丽身影,轻声安慰:「乔乔,这条裙子,我送给你,也帮你保管着,你想穿了,随时来找我。」
「而且,不要怕,以后她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找我,我罩着你。」
沈乔绽开笑容:「小鱼儿,谢谢你。」
沈乔笑了,我也就放心了。
起码往后这一年,她再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不会郁郁寡欢,能安心准备高考,能去到她最想去的大学,学她最喜欢的专业。
上辈子,我受到周思思的霸凌,整天闷闷不乐,影响了高考成绩,还被改了志愿,最后只能去一个我不喜欢的学校,学我不喜欢的专业。
5
没想到,第二天,沈乔来上学的时候,脸上还是多了两个巴掌印。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鱼儿,我想不明白,明明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他从来不打妈妈,为什么打我?」
我笑了。
「因为,权力和金钱是最好的镇静剂。」
「喝醉的男人会骚扰女生,但不会殴打老板。」
「你爸对你动手,却不对你后妈动手,只是因为,你后妈有钱。」
沈乔恍然大悟:「小鱼儿,你懂得真多。」
我并不是懂得多,而是切切实实地经历过。
家暴和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扬起手的那一刻,他不在乎感情,不在乎对错,只在乎自己,在乎自己权力的实现,在乎自己地位的巩固。
6
周末,沈乔邀请我去吃她奶奶做的鱼汤面。
其实,就算她不说,我也会主动找机会去的。
上辈子,我爸就是个畜生,不仅家暴我,还改我的志愿、撕我的录取通知书。为了我弟弟结婚的彩礼,收了三十万块钱,要把我卖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我爸叫沈楚,是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滥赌成性,一赌就输,一输就喝酒,喝醉了就打我,从12岁起,我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全是新旧不一、深深浅浅的伤痕,所以我很少穿短袖,常年把自己藏进空空荡荡的外套里。
连带着藏起来的,还有一颗自卑、脆弱又敏感的心。
除此之外,沈楚也对爷爷奶奶吆五喝六、动手动脚的。奶奶胳膊上的刀疤,爷爷腿上的伤口,都是为了保护我留下的。
我天生体弱,生下来只有4斤,十里八乡的行脚医都说养不活。于是,沈楚把我扔在路边自生自灭,自己一个人跑了,后来,我亲妈也跑了。爷爷奶奶把我找回家,用米汤把我养活,又卖粮食给我治病、读书、买吃的......
我也很争气,12岁那年,考上了本地最好的初中。没想到,我那消失多年的‘好爸爸’回来了,还带着一个我没见过的女人,他说要接我去城里读书,他说让我喊她‘妈妈’。
真是给我气笑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早干什么去了。
我被同学喊‘野孩子’的时候,他在哪儿;我长水痘发高烧的时候,他在哪儿;我生病住院凑不齐手术费的时候,他又在哪儿。
从小到大,都是爷爷奶奶背着我去上学、去看病,把最好的都给了我。
他们是两个最普通的老人,却是我的全部。
能有再见他们一次的机会,我感激不尽。
哪怕是顶着一张他们不熟悉的面孔,装着一个他们不熟悉的灵魂。
7
沈乔家在郊外,一栋五颜六色的小别墅,很符合沈楚这个暴发户的气质。
这里是上辈子我生活的地方,我更愿意称之为地狱牢笼,里面每天充斥着沈楚的抱怨声,咒骂声、摔打声。而我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打骂中,度过了自己的初中和高中时代,直到上大学离开横江去了南城,日子才好过一些。
如果不是为了看爷爷奶奶,为了沈乔,我根本不想靠近这里一步。
此时,奶奶在厨房做饭。
鲫鱼下锅两面煎黄,加水,调料只放盐,熬到奶白色,滤掉渣,只留汤。另外起锅,清水煮面。一夹面,两勺汤,再卧个煎蛋,一碗鱼汤面就做好了。
我在热气氤氲中,泪流满面,模糊了奶奶的脸。
小时候家里穷,吃不上几顿肉,爷爷奶奶就去河里摸鱼给我熬汤。他们说,多吃鱼,变聪明,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
「孩子,你哭什么。」
「好......吃。」我喉咙哽咽。
「好吃就常来。」
「嗯。」我笑中带泪。
沈乔给我擦眼泪:「小鱼儿,你想吃了也可以和我说,我给你带。」
我正感动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沈乔,你又把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家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好好学习,不要搞东搞西,我赚那么多钱,不是为了养废物的,你考不上大学,我怎么和沈家列祖列宗交代。」
是沈楚,我上辈子的渣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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