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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推新书)向芋靳浮白主角小说全文多少章_向芋靳浮白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向芋靳浮白 是一本现代言情小说,是向芋倾心所创,剧情主要随着向芋靳浮白发展,这本书寓意深刻,发人深思,向芋靳浮白讲述了:  落地在伦敦机场,飞机在机场内滑行。  早在外祖母还没去世之前靳浮白就说了,现在集团的发展,其实是个死循环,无力回天。  那些保守派和激进派的争吵,保守派和保守派的争吵,激进派和激进派的争吵,在他看来就是个笑话。  外祖母逝世后,他们这一派在集团里更是摇摇欲坠,说得上话的人,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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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芋靳浮白》精彩章节试读

  落地在伦敦机场,飞机在机场内滑行。

  早在外祖母还没去世之前靳浮白就说了,现在集团的发展,其实是个死循环,无力回天。

  那些保守派和激进派的争吵,保守派和保守派的争吵,激进派和激进派的争吵,在他看来就是个笑话。

  外祖母逝世后,他们这一派在集团里更是摇摇欲坠,说得上话的人,越来越少。

  偏偏,这些人不死心,总想撮合他和褚家联姻,获得更多股份支持。

  靳浮白也是开车来珠宝店的路上,才接到电话,说褚小姐已经在帝都市,想要见一见他,谈谈公事。

  他嗤笑着问:“哦,谈公事?什么样的公事需要跟我这种在集团里连具体职位都没有的人谈?”

  电话里的老辈苦口婆心:“浮白,不要意气用事了,现在我们举步艰难,你见一见褚小姐,我们多褚家和他家那些关系做盟友,总是好的。难道你忍心看着集团破产?”

  靳浮白压下一口气,随口报了珠宝店的地址,说,她爱来就来。

  这位褚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还真跟着来了。

  此刻靳浮白拎着蓝钻项链,看起来不太满意。

  身后的导购店员热切地介绍:“靳先生,你手上这颗是目前店里最大的蓝钻,雷迪恩形状设计简洁高贵,是佳品,像您身边这位女士的宝蓝色连衣裙,最配不过了。”

  靳浮白像是没听见,眼皮都没抬一下。

  也许是想到圈子里盛传的那些,说靳浮白身边有一位十分宠爱的姑娘。

  站在他身旁的褚琳琅不自然地把一缕碎发掖在耳后,开口说:“没想到你对彩钻这么感兴趣,本来我也不想打扰你的,是哥哥让我过来,和你谈一些事情,你看这里人这么多,不如我们一起吃个晚饭,边吃边聊?”

  她说的话靳浮白一句没听,只挑剔地打量手里的蓝钻项链。

  电影里的蓝钻那种深深的蓝色就很好看,怎么这个蓝色,浅得像薄荷鸡尾酒似的?

  他心里琢磨,还是得去找设计师定做,不能在店里买,这款式,可配不上他的姑娘。

  这么想完,再抬眸,他看见了橱窗外站着的向芋。

  靳浮白看见她时,向芋的脸色很平静。

  只是那双总是透彻的眸子,抖动得如同晚秋枝头残留的叶片,摇摇欲坠。

  他动作稍稍一顿,看见向芋短暂地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走开了。

  靳浮白在那个瞬间,清楚地感觉到胸腔里有一种什么东西被撕裂的感觉。

  向芋捧着她的冰淇淋越走越快,小雨淅沥,她顾不上遮挡,只是听见身后靳浮白的呼唤声越来越急切。

  她转进商场后面的小路,刚站定,感觉手腕被一道力度死死攥住。

  “向芋!”

  向芋叹了口气,缓缓回身,看向靳浮白。

  他的眉心是紧紧蹙着的,皱成川字,看着向芋。

  真的爱一个人,是不忍心逼他的。

  向芋查过那个集团,全球总分21家公司加起来,将近4万员工。

  她也不可能把眼前这个男人,永远束缚在爱情里。

  所以她轻轻笑起来:“我怎么这么走背运,就今天吃了一碗冰淇淋,还没吃完,就被你撞见了......”

  靳浮白猛地把她抱紧在怀里,却感觉到怀里的姑娘狠狠掐了他腰上的软肉,咬牙切齿地质问:“褚小姐可真漂亮!”

  “我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儿。”他说。

  “你还准备给她买项链!”

  “那是给你挑的,‘海洋之心’,还记得么?”

  “挑什么‘海洋之心’啊?你家都要破产了,还不省着点,败家子儿。”

  抛开他们未来所不能解决的,向芋像所有情侣关系里的普通女孩那样,对他吃醋,和他小打小闹地生气。

  那是她爱靳浮白的,所有温柔。

  那场气生得真的好短促,只有一个拥抱的时间就化解了所有。

  靳浮白为了让她开心,那几天一直在哄着她,向芋不知道有没有接受,反正看起来,她十分开心。

  那天之后,日子仿佛依然平静。

  可他们彼此都知道,这样的时光,不会太久了。

  向芋闲时,经常拎着小喷壶给家里的仙人掌和仙人球浇水。

  两盆植物被她紧挨靠在一起摆放,看起来像是情侣,她给人家起了名字,特别没有新意,叫“帅哥”和“美女”。

  也许是她对“帅哥”和“美女”的关爱太多了,两盆植物终于在她的浇灌下,烂成了一滩泥水。

  向芋发现那天,十分沮丧,趴在窗台上长吁短叹。

  靳浮白走过来时,刚好听见她径自嘟囔,瞧瞧,怎么就像我们的感情似的,说夭折就夭折了?

  他脚步一顿,忽然想起前几天的晚上撞见的场景。

  那时他刚洗过澡出来,无意间听到向芋在客厅打电话,客厅很安静,能清晰地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电话那边的人应该是唐予池,正在同向芋闲聊。

  唐予池说,向芋,你想想你如果有个女儿或者妹妹,你希望她爱上靳浮白那样的男人吗?

  靳浮白第一次做这么“下作”的事,他站在她身后半掩着的卧室门里,没出声提示。

  也就因此听清了向芋的声音里沉寂着某种认真,她说,当然不希望。

  基于这些,靳浮白那些天在夜里格外精力充沛,好几次,向芋被折腾得忍不住在浴缸里睡着。

  她之前托人给靳浮白买的那些进口营养品,最后都自己喂了自己,说是怕被他弄死在床上。

  可是隔几天,那两个花盆里突然冒出小苗,嫩绿嫩绿的,特别可爱。

  靳浮白就和向芋说:“你看,我们的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夭折了?”

  向芋也很惊喜,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看了很久,她才有些疑惑地问:“靳浮白,这几个苗苗不对啊,之前不是仙人掌仙人球么?怎么这苗看着这么嫩?”

  她抬头,看见靳浮白满脸忍笑的表情,眼尾都弯出细纹。

  向芋面无表情:“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

  “前阵子你吃的橙子籽,我顺手塞进去的,没想到发芽了。”靳浮白一边说一边笑,愉快得很。

  下一秒,向芋像是迅猛的小豹子,跑得拖鞋都飞了出去。

  她扑过去压在他身上,使劲打他:“靳浮白!你这个骗子!”

  所有的美好而平静的生活,都在又一个冬天,露出不好的端倪。

  那是2014年的11月,李侈在场子里喝得烂醉,发酒疯,砸了邻近DJ台的水晶桌台。

  那天向芋和靳浮白都在场,向芋对那个场面触目惊心。

  她眼看着这个满手都是戒指穿得像圣诞树一样华丽的男人,通红着眼睛,把一方洋酒瓶砸在桌面上。

  喧嚣的迪曲挡不住他吼声,他说,都去他妈,去他妈的――

  那天是李侈订婚的日子。

  第二天李侈特地去向芋公司找她,当面赔罪,说自己喝多了,问她有没有吓到。

  向芋端了一杯热咖啡,趴在顶楼天台的栏杆上。

  风吹散她的头发,发丝飞扬,她回头冲着李侈笑:“都是老熟人了,没必要这么绕弯子吧?你砸的那瓶酒,一滴也没溅到我,好端端道什么歉?”

  李侈手上带着7、8枚钻戒,分不清哪一枚才是订婚戒指。

  他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其实就是想要找你聊聊,你是圈子里少有的通透而又和我没有利益纠纷的人。”

  初冬的风萧萧而过,咖啡杯上面的白气被吹得袅袅歪倒,像是古代帝王宴席上甩长袖跳舞的女人,窈窕柔软。

  向芋问李侈:“订婚那么痛苦,不订不行么?”

  她明明看上去只是随口一问,却又好像暗含很多期望在其中。

  李侈看她良久,开口说:“不行啊。”

  他说,我不联姻家族里其他人就会联姻,谁的势力强,谁的追随者就多。

  李侈举起手里咖啡杯,白色的纸杯印着绿色美人鱼logo,他迎风而笑,说:

  我难道只为了一点自由,看着他们压垮我?

  我们这样的人,谁能同意自己落魄到看别人脸色生活?

  谁用自己永远失势的代价,敢娶个普通女孩,腆着脸去公司里讨个没实权的职位,靠人家施舍过日子?

  然后隔三差五,再看着以前不如你的人,随便谁都来踩上你一脚,啐你一口,问你,呦呵,怎么不牛逼了?以前你不是牛逼得很么?

  这圈子又是现实得很,捧高菜地一流,退出去再想爬回来,那可能真是有生之年都难了。

  这些向芋都知道,她只是想要再问问。

  也许呢,万一呢?

  “而且,有一些地位,是你站在上面,哪怕舍得下来,其他人也不会允许的,你明白么?”

  向芋喝了一口咖啡,点头说:“明白。”

  这已经是2014年的年底,离她大学毕业已经过去两年半的时间。

  她也许还固执地保留着校园里的学生思维,稍微重要一些的事对她来说还像是期末考试前的复习,兢兢业业不敢怠慢。

  总觉得很多事情,努力努力一定能有成绩。

  可其实早就不是了。

  她和靳浮白之间,已经找不到能继续下去的办法了。

  如果有,靳浮白也不会暗自焦头烂额。

  李侈喝完半杯几乎没有残余温度的咖啡,转身靠在栏杆上,和向芋说:“你说我只是少了点自由而已,喝顿酒发个酒疯心里已经舒服不少,还算能释怀,到时候靳哥怎么办?”

  他叹岀一口霜气,被风吹,“我有时候羡慕靳哥,觉得他能爱一次也不错。但这种时候我又暗自庆幸,幸亏没遇到真爱,也不用那么痛苦。”

  向芋笑一笑:“又来帮他说话了?怕我让他伤心?”

  “你这么聪明的女人,早晚会走的,难道你会在他结婚之后当三儿吗?就算你肯,靳哥也不会肯啊。”

  李侈说,“我怕你走的时,靳哥受不住。”

  “你怎么不怕我受不住呢?我也很脆弱的。”向芋玩笑着说。

  李侈哈哈笑起来,戴了两枚戒指的食指来回指了指他们俩:“人有亲疏远近啊,我跟靳哥多少年了,认识你哪有那么久,这会儿跟你面前说担忧你,不假么?”

  向芋垂下眼睑,没说话。

  她再抬头时,眼圈微红。

  李侈愣住:“不是吧,你别......”

  她忽然笑了:“风吹的,你慌什么?我不会和靳浮白告状说你欺负我的。”

  那一年的新年,向芋依然是和靳浮白一起过的。

  他们一起包了饺子,一起通宵守岁聊天,迎接2015年的到来。

  午夜12点,电视屏幕上冒出喜气洋洋的卡通羊图案。

  每一年都是那么喜气,好像新年新气象这件事,真实存在。

  新年倒计结束后时,向芋盘腿坐在窗边,突然感慨:

  住高层其实也不太好,站得是高望得是远,但总觉得一到这种刮大风的天气,就像是会把楼吹塌似的。

  要是楼层低一些还可能摔不死,咱们住这么高,肯定凉透了。

  她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不好,像是在暗喻什么。

  想要解释时,靳浮白已经揽她入怀,吻着她的脖颈,笑着说:“那我以后买个院子,给我们养老?”

  向芋赶紧反驳:“在帝都市买什么院子?平房比楼房还贵!不要浪费。”

  话是这样说,温馨也只有那一刻。

  等到春天,靳浮白已经不得不经常国内外两边跑。

  3月份,帝都市的垂柳冒出绿芽,街边迎春开满黄花。

  靳浮白刚接到电话,又要出国。

  向芋突然说:“我也想去。”

  靳浮白沉沉看着她,半晌,他淡然一笑:“好啊。”

  他们早在2012年在长沙相遇时,就拥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在一起渡过将近三年的时光,默契更深。

  所以靳浮白看着向芋帮他装行李时,放的都是他的东西,也并未出声询问。

  而向芋,也只是难得地婆婆妈妈提醒他,要怎么照顾身体,怎么注意休息,还提醒他,风衣怎么叠能少出褶子。

  他们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一起度过了十几个小时的航行时间。

  到国外时,是凌晨,向芋在航空公司即将落地的提示音里,看向靳浮白。

  她说:“等你结婚,我就是三儿了,我不要那样的关系,我不喜欢。”

  “我知道你不喜欢。”

  “我不知道怎么告别,可我希望你,永远健康永远开心。”向芋问他。

  她想过自私点,留他在身边。

  可是她无法忍受,他将会变成一个普通人。

  无法忍受他,锦衣玉食不再,穿着廉价的衬衣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

  无法忍受他可能会变成那样的普通男人,囿于菜市场一块八毛的计较中。和她聊着排骨又涨价了,或者是,最近车子油价上涨骑自行车更方便。

  他一定也不想,在她面前变成那样的人。

  飞机落地,传来一些不算明显的颠簸。

  靳浮白笑了笑,亦如她刚在长沙看清他长相时的样子,令人着迷。

  机舱门开启,乘客开始准备下飞机,嘈杂声淹没不掉情绪,向芋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感觉到靳浮白起身,鼻子酸酸地闭上眼睛。

  不能哭啊,哭了他又要哄的。

  又不是没分开过,像以前那样潇洒地分开多好?

  感觉到他身上的沉香气息挨近,额头上有温热的触感。

  是靳浮白吻了吻她的额头,向芋的睫毛扑簌簌地颤着,听见他很认真地问她:“向芋,这些年在我身边,你开心吗?”

  向芋闭着眼睛,用心回答:“非常,非常开心。”

  那个在长沙酒店里、在暴雨中,风流地偏头,问她要不要去他套房的男人。

  他在她的回答声里,留了一滴眼泪,砸在她手背上。

  无论做过多少准备,他们依然,依然会为了分开流泪。

第38章偶尔她突然想起一个人

  2015年这一年,在向芋的印象里,总是充满了悲□□彩。

  春节当天,某城市的游客和当地市民,聚集在广场观看花灯和除夕烟火,不慎发生拥挤踩踏事件。

  死伤近百,这条新闻一播出,引起全国重视和惋惜。

  只不过向芋那时都和靳浮白在一起,很少关注外界的事情。

  听闻时,已经是春末,玉兰花一树一树盛开,满街繁花似锦。

  她坐在办公桌前,吃着一份便利店的番茄牛肉意面,边吃边听另外两个助理聊这些新闻里看来的大事小情。

  其中一个助理刷了几下手机,突然惊呼:“天呐!昨晚沽市发生了大爆炸事故,你看看这图片,都炸岀蘑菇云了。”

  那场爆炸十分严重,消防员和警察牺牲近百人,近千人在爆炸中受伤。

  300多栋建筑物、7000多个集装箱、上万辆汽车,都在爆炸中受损。

  向芋在视频里看见录像资料,现场火势像是炼狱。

  她忽然想起她有一个大学同学,就是这个地区的消防员。

  同学的电话已经打不通,再接到回复时,是一个星期后。

  同学的家里人哽咽着说,多谢关心,他是在爆炸中牺牲的,我们全家人,都为他感到骄傲。

  向芋请了两天假,去参加同学的葬礼。

  在所有哀哭和悲伤里,她穿了一身黑,回忆起过去校园里的点滴,十分难受。

  有一些分离,总是这样猝不及防。

  但比起这样的阴阳两隔,好像只隔着15000公里,偶尔偶尔,还能听到一丝消息的那种分离,就显得令人宽慰不少。

  从沽市回来,向芋在公司旁边的公寓楼里租了一间小房子。

  闲时自己学着煮饭煲汤,朝九晚五,也算是稳定,闲着的时间多,她开始帮周烈处理文件。

  她这种有事没事都泡在公司里的奋斗态度,落在老板周烈眼里,甚是欣慰。

  有一天向芋在休息室煮了咖啡,一回头,看见周烈就站在身后,靠在休息室的墙壁上,手里拿着烟盒。

  2012年时,这位周老板为了公司天天加班到半夜,就差噎糠食野菜了。

  如今公司不止占了办公楼的一层,楼下也被包下来了,水涨船高,他也学会抽烟了。

  向芋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咖啡,吹一吹,一口喝光:“进来也不出个声音,神出鬼没怪吓人的。”

  周烈扬一下手里的烟盒:“介意我抽一支烟么?”

  “你是老板,你想怎么抽都行。”

  但她看着周烈敲出香烟时,表情都很正常,还是她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咸鱼样子。

  一直到,周烈摸出一个细长条形的小盒子。

  向芋看不到自己脸色的变化,但她一定是露岀了极度明显的什么神情,才让准备点烟的周烈跟着露出迟疑和吓了一跳似的表情。

  周烈手一顿,满眼惊诧像是见了鬼:“向芋?向芋?向芋你怎么了?”

  她是被周烈大声叫回神的。

  周烈的烟和细长条小盒子都放在桌上,人已经走过来,焦急地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她怎么了?

  其实也没有怎么,只不过是在他摸出那个小盒子时,她猛地想起一个人。

  那人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手背皮肤下的骨节凸出时,像暖玉做的扇骨。

  他总是用这样一双手,拿着香烟,指尖轻轻捻动烟筒,再把沉香条戳进去。

  曾经她说过,从来没有人能把抽烟这件事,做得像春水煎茶那样优雅。

  只有靳浮白。

  “向芋?”

  向芋终于回神,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呼气时借着端起咖啡杯的动作,掩住了气息里的颤抖。

  她以为她能瞬间平静,抿过咖啡,放下杯子时,对上周烈一言难尽的目光。

  “怎么了?”向芋淡然地问。

  周烈指了指她的咖啡杯:“你的咖啡杯,是空的。”

  向芋的心事重重被拆穿,索性也不装了。

  她颓在椅子里,看见周烈又拿起烟,忍不住幽幽开口:“你那个,是沉香吗?”

  “不是沉香,是肺易清粉,用烟蘸一下再抽会有薄荷味道,这几天感冒嗓子不舒服,听说这个能缓解一些。”

  周烈说着拿了打火机,临点燃前,又问了一次,“介意我抽根烟么?”

  “介意。”

  “......刚才不还说不介意?”

  向芋看上去有些没精神,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胡乱扯理由:“抽烟对身体不好,容易得肺癌。”

  周烈这些年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已经不是当年见到开着豪车的靳浮白之后,只憨憨地对向芋说“你男朋友长得挺帅”的傻瓜了。

  他那双眼睛平静如常,却也洞察一切,收起烟笑着说,那好吧,留一个空气清新的休息室给你,我先回办公室了。

  到底是老板,向芋没让他空手走,给他倒了一杯咖啡,算是没有让人吸烟的赔礼。

  这段对话不知道被哪个员工听到,公司里八卦四起。

  说周烈和向芋之间是情人关系,说周烈对向芋和别人不一样。

  还说了,搞不好她手上那个戒指,就是周烈给买的。

  不让抽烟的对话被演变成各种版本,撒娇版,宠溺版,还有什么霸道总裁风。

  向芋偶尔听到,也没放在心上。

  那段时间向芋睡眠很不好,吃了几瓶进口褪黑素,效果寥寥。

  后来去看中医,医生推荐她喝一些酸枣仁膏,坚持了一段时间,也不见什么效果。

  她经常做梦,梦不到靳浮白的身影。

  却总能梦见一条长街,她跑在其中,却永远看不到尽头。

  因为睡眠不好,这一年的秋天别人都嚷着贴秋膘时,向芋反而瘦了几斤。

  有一天散会,周烈用内部电话叫向芋:“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周烈简单说了一下公司里的八卦,又说,还有人说你手上的戒指是我买的,这话让你男朋友知道恐怕不好,我准备开除几个,名单你看一下。

  向芋虽然咸鱼,但对公司情况也不是一无所知,她看了一眼,笑着说:“多大点事儿啊。”

  说完自己先愣了一下。

  多大点事儿啊。

  这话大概是和靳浮白学的,他这人不屑与人争辩,和李侈他们那群话痨比起来,也算是安静。

  仅有的几次冒出这句话,可能都是对着向芋说的。

  好像任何事在他眼里,都不是什么大事,永远从容。

  可这样从容的男人,在他们分别时,落了一滴眼泪在她手背上。

  她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看到他是怎样离开的。

  只是回忆起那一天,总觉得手背有种被滚水灼伤的痛感。

  分神片刻,向芋才继续说:“这几个干活都挺不错,工作态度也行,茶余饭后八卦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实在看着不顺眼,罚点钱算了。”

  每个公司都有一些小八卦,这种东西只要当事人不介意,其实不伤大雅。

  也不怪他们,他们接触到的环境,天花板就是公司老板就是周烈,想给向芋安点什么八卦,也只能从周烈下手。

  周烈想想,笑着说:“我是怕你男朋友介意。”

  向芋拿了迷你望远镜看向对面的办公楼,7层的办公桌上插着一枝天堂鸟。

  她看了一会儿,轻声说:“他要是有机会介意,倒好了。”

  声音太小,周烈没听清,又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他不在国内,听不到这些流言蜚语,你不用担心。”

  向芋收好望远镜,忽然说:“周烈,求你件事吧,能不能在你办公室给我加张桌子。”

  周烈应下,又说:“唉,你这个时候加桌子,不是给八卦加料么?”

  她浑然不在意:“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大,让员工八卦八卦也好,当做减压了,就算是我这个闲人为公司做出的一份贡献吧。”

  那时候是2015年的冬天,这一年又要走完了。

  向芋从来不敢多想靳浮白的事情,他走之后,哪怕把房子和车都留给了她,她也一次都没去过。

  连带着李侈的场子,她也没去过了。

  有时候她会觉得,他们并不是分开。

  他只是像以前每次去国外一样,还会突然回来,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那些暧昧的调侃,像个色鬼。

  她尽量躲开所有关于靳浮白的回忆,直到向父向母突然回国。

  今年向父向母的项目很是冷清,终于有空好好在国内多呆些天,却并不舒心。

  爸妈回国之后,向芋搬回家里陪他们住了一阵子。

  那阵子她十分难过,因为爸妈总是在提起工作上的事情,也总是提起那个百强企业。

  提起来,总是不免唏嘘抱怨。

  他们说,明明2013年初时投出去的标都能中标的,怎么现在公司越做越好,反而这两年都不能中标了呢?

  向父捏了一盅小酒,有些感叹:“而且去年明明有苗头中标的,后来又被退回来,怎么送礼怎么打通关系都没用。”

  向母看上去也很惆怅,她说:“是我们哪里没做到位呢?肯定是上面哪个领导对我们不满意了,故意为难我们的。”

  向芋坐在餐桌,安静喝着陈姨煲的参鸡汤,默不作声。

  他们不知道,那份标书是靳浮白费了多少力气才想办法退掉的。

  他说过,总不能让我岳父岳母赔钱,你说是不是?

  那副腔调,好像仍萦绕耳畔。

  向芋艰难地咽下一勺鸡汤,状似随口:“爸爸,你们为了投标,送了很多礼出去么?”

  “你哪懂得啊,做生意也不是简单的,逢年过节的礼物都是一车一车往外送,请客吃饭的钱都能拿来给你买十几只手袋了。”

  向母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芋芋,你手上的戒指,是谁送的?是不是有了相处得不错的男孩子了?”

  向芋垂头看着鸡汤,上面映出家里的一点灯光,也映出她那张表情落寞的脸。

  可是在抬眸时,她仍然挂好了笑容,摇摇头,只说:“还没到告诉你们的地步,先不要问啦,年轻人是需要隐私的呢。”

  那天晚上,她终于梦到靳浮白。

  只有一个背影。

  他背对着她,在洗漱台前刷牙,只穿了一件睡袍。

  宽肩窄腰,背影也好迷人。

  向芋在梦里絮絮叨叨:

  靳浮白你好惨呀,我爸妈每年送礼要送出去好几车,都不知道是你当年收了标书。

  要我说呀,那些礼物都该送给你。

  如果是我爸妈送你的东西,你可不能再堆在你那个大仓库里,丢着放着,不当好东西。

  靳浮白,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这一定是梦,因为现实中的他不会这样冷漠。

  换做现实,他大概会吐掉牙膏,不正经地调侃她,岳父岳母送我的,我怎么也得供起来当传家宝,你说是不是?

  醒来后,向芋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

  她想,原来念念不忘是这样的感觉。

  如果说这些所有流动在生活里不经意浮起的、关于靳浮白的琐碎,是向芋自觉无法招架,硬着头皮却也能勉强撑住的。

  那唐予池的离开,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年的新年还没有到来,只差几天,唐予池突然给向芋打了视频语音,他说,向芋,我要出国了。

  他的头像还是那个白色瓷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是调皮捣蛋长不大的唐予池,也会用这样沉重的语气说话了。

  他说大学同学在国外创业,他也想过去一起。

  这是对干爸干妈也说过的理由。

  但是私下里,他们聊过很久。

  所以向芋知道,他出国不止是这个原因。

  是因为安穗,她在这一年里频繁找到唐予池。

  最后一次见面,安穗哭得很凶,用哭哑的嗓子问唐予池:“我能不能回来?我能不能回到你身边来?”

  她很瘦,哭起来蹲在椅子上蜷成一团,眼睛像是漫了雨水的月亮,悲伤又明亮。

  唐予池想起很多年前的场景:

  那时安穗穿着校服,用宽大的袖子捂住脸,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

  他催促一声,安穗,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定把你宠上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厚厚的校服袖子后面传来一点声音。

  她说,那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呀。

  可是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安穗,哪怕她哭得再令人心疼。

  她也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包包和鞋子都是名牌,耳环和项链都在阳光下闪着光。

  而这些名牌,都是别的男人送的。

  唐予池看她半晌,抬手拍了拍她的发顶:“穗穗,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已经不记得我爱你的那种心情了,抱歉。”

  唐予池出国那天,向芋和干爸干妈一同去机场送他。

  他们在国际登机口拥抱,唐予池说:“等我闯出名声,再回来时,请叫我唐总!”

  向芋扯着他的耳朵,趁着干妈干爸听不见,咬牙切齿地小声质问:“你闯出个屁,懦夫,你居然为了这点事儿要躲岀国去?!”

  唐予池也小声回击:“我躲岀国好歹精神百倍,总比你整天郁郁寡欢强!”

  “我哪有郁郁寡欢!”

  “你还没有?!9月去参加卢胖子婚礼,我看你那表情像是吊丧,幸亏卢胖子性格好,我又英勇地替你多喝了好多酒,不然你能活着被他们放回来?”

  卢胖子是他们高□□同的好友,也是一个富二代。

  那天向芋也不是故意不高兴,她只是在宾客席里,不小心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人同她打招呼,还叫她嫂子。

  向芋吐槽:“你好意思说我?叫你少喝你不听,最后喝成死狗,还是我抬你回来的!”

  两人逗嘴半天,唐予池该进去安检了。

  他重新拥抱向芋,温柔地小声叮嘱:“照顾好自己,开心点。别以后再遇见,靳浮白还是那么有钱那么帅,你又丑又老,像鬼似的。”

  向芋点点头,也温柔地说:“知道了,一路平安,落地给我打电话。放心吧,我是天生丽质,80岁依然是美女,最丑的就是你,国外整形技术发达,你多考虑考虑。”

  出了机场,她心里空旷得仿佛能听见穿堂风声。

  最后一个能和她谈论靳浮白的人,也离开了。

  向芋鼻子酸得要命,可她想起来,靳浮白说过――

  “我不在时,可别哭,怕别人哄不好你。”

  不远处干爸在冲着她招手:“芋芋,走了,干爸干妈请你吃饭。”

  她压下酸涩,扬头一笑:“好啊。”

  而那一年,她没有任何关于靳浮白的消息。

第39章擦肩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也不过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向芋的周围好像换了一片天地。

  常去的那家网球馆里运动的人都换了一批又一批,只不过,八卦还是那些八卦,没什么新意。

  向芋在这些“无意间”传进她耳朵的消息里,拼凑出了安穗去找唐予池的原因。

  太久没有踏入过那个圈子,她甚至都不知道,原来李冒已经入狱了。

  具体原因被传得五花八门,向芋没有细究,只觉得上次见李冒,听他哑着嗓子讲鬼故事,好像才是不久前。

  但她隐约听说,入狱的不止李冒。

  还有他们李姓家族的其他人。

  不过这些入狱的人里,应该没有李侈。

  因为她在李侈名下的酒店里,见过他一次。

  那是新年前的倒数第二个工作日,晚上10点钟,周烈给刚入睡的向芋打了个电话。

  他语气很急,说要去国外一趟,拜托她同行。

  临时订机票已经买不到直达的了,他们需要在沪市住一晚,然后搭乘最早班飞机,飞往国外。

  周烈在沪市订的酒店,是李侈名下的。

  一路上向芋心不在焉,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看见整个酒店混搭着各种国家各种风格,欧式浮雕白柱配国风雕梁画顶之类的。

  她甚至还做好了面对那种熟悉感时控制自己情绪的准备。

  结果没有。

  进了酒店,她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

  整间酒店和其他五星酒店没什么区别,简洁干净。

  空气里不再是那种被烘烤的暖橙香,也没有放着柴科夫斯基的曲子。

  周烈要了两个大床房,刷了信用卡。

  向芋听着工作人员报出房间价目,有些纳闷。

  进电梯时,她问周烈:“你和这家酒店的老板,有关系?”

  所以才打了大的折扣吗?

  周烈像是正在为工作的事情烦心,满脸深思,随口回她:“没有,这酒店的老板现在混得不太好,所有人来,都是这种价格,挺合算的。”

  混得不太好。

  向芋细细揣摩这句话。

  临出电梯前,周烈大概是从工作中回神,安慰她说:“别担心,你男朋友的股份应该是买给酒店老板了,他没事,我说的不太好,是这酒店老板家里有人入狱,对他影响很大。”

  向芋是第二天赶早班飞机时,碰巧遇见了李侈。

  他和以前变化很大,看上去瘦了一些。

  没有穿得花里胡哨,那些层层叠叠的首饰也都摘了,只有一枚婚戒。

  李侈身边的女人是他太太,他帮太太拎着包。

  他太太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他神色麻木地点了点头,看起来言听计从。

  那天向芋是回酒店拿落下的充电器,跑着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她顿住几秒,在李侈看过来前,她匆匆把充电器继续塞进包里,快步走掉了。

  李侈也一定,不希望她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坐在飞机上,往事一幕一幕。

  她想起李侈满身晃眼的珠光,像个移动珠宝展柜,靠在她公司天台上。

  他迎着风喝着咖啡,笑笑地说,我们这样的人,谁能同意自己落魄到看别人的脸色生活?

  飞往伦敦的航程很久,向芋几乎用光了所有航行把自己困在往事里发呆。

  直到飞机已经抵达伦敦上空,她才从过去抽离,同周烈玩笑几句。

  “这趟出来,公司里还指不定八卦成什么样?怎么偏偏想起带我了?”

  周烈整个航程过程中都在架着电脑工作,这会儿应该是忙完了。

  他合上电脑:“场面比较大,我实在是想不到,除了你,还有谁能表现得体地出入那种场合。”

  “你是不是没说实话?该不会是因为,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忙着,只有我闲,才把我带出来的吧?”

  周烈倒是没再玩笑了,他看着向芋,忽然说:“感觉这一年你不算开心,带你出来,也算散散心。”

  向芋垂眸笑了:“多谢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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