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霍宴 的主人公是夏宁霍宴,是作者夏宁写的一本现代言情类型的小说,这本书观念明确,无懈可击,夏宁霍宴主要讲述了:我没言语,吃着碟子里的牛排,味如嚼蜡。几天前权御的状况已然只是吊着一口气,唐叔这通电话极有可能是噩耗。这几天我一心哄着霍宴,根本没有去想权御的事。这是因为我已经无暇顾及。他因我而走到这一步,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霍宴短时间内绝不会信任我,就算会,我也不可能撇开孩子去帮权御。
《 爱你情深蚀骨 》精彩章节试读
我没言语,吃着碟子里的牛排,味如嚼蜡。
几天前权御的状况已然只是吊着一口气,唐叔这通电话极有可能是噩耗。
这几天我一心哄着霍宴,根本没有去想权御的事。
这是因为我已经无暇顾及。
他因我而走到这一步,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霍宴短时间内绝不会信任我,就算会,我也不可能撇开孩子去帮权御。
餐后冰激凌还没吃完,公司就来电话把我们催回去了。
穆云开始打哈欠了,霍宴便把我和穆云安置在休息室,说:“你和孩子在这里休息,我开完会就回来。”
我点头,不死心地试探:“能把手机还给我吗?我要是到处乱走,你就找不到我了。”
霍宴笑道:“那就先别乱走,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咱们公司的最新款。”
“……”
“好么?”他用双手捧住了我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还是不愿意?”
“好。”我笑了笑,说,“我倒想看看,跑掉了一大票技术人员的团队,会研发出什么样的最新款?”
“坏小妞儿。”他笑眯眯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恋恋不舍地走了。
穆云很快就睡着了,我在他身边守着,自然是一丝困意都没有。
我闲得发慌,便打开书架,在一堆商业杂志和法律书籍里找到了几本画册,翻了一会儿,见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我,显然是霍宴画的。
里面的我还保持着嫁给他时的样子,还有那只倒霉的小兔子。
说真的,我并不喜欢那只兔子,我讨厌霍宴把我跟它联系在一起。
我讨厌自己在他眼中是那么天真,那么羸弱。
翻得生气,干脆合上放回去。
这时,我忽然看到了保险箱。
虽然猜测多半是文件或者钱,公司都是我的了,自然没必要去撬它。
不过保险箱是S集团旗下的品牌,款式我没听说过,肯定是特别款。
不管苏怜茵是如何令我讨厌,我都能客观地说:他们的产品质量绝对过硬。
这么好的玩具放着可惜了,于是本着打发时间的心态,我开始撬保险箱。
人在专注时时间变过得飞快,我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保险箱被我打开了。
S的技术果然过硬,如果我不这么了解霍宴,或许还弄不开呢。
保险箱里东西不多,只有文件和几个首饰盒。
我翻了翻那些文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霍宴持有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了。
首饰都是男士的,我对奢侈品少根筋,不懂辨认品牌,但也能从材质和设计看出都是珍品,估计是放在这里临时搭配衣服用的。
当然,也有例外——
其中一个黄绸包着的盒子看着就怪异,打开来,里面是一团画着符的黄纸,黄纸里包着一条拴着绳子的玉坠子。
坦白说,虽然在我看来,奢侈品珠宝也不过是为了彰显身份罢了,其本身的价值是虚的,比先进的科技差远了。
但不得不说,比起这些个迷信产物,奢侈品也要来得扎实得多——起码人家的样子要好看得多。
我吐槽了一会儿,又将它放了回去。
锁一旦被打开就失去乐趣了,我把东西摆好,准备关门。
这时,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我伸出手,又将那个黄绸盒子拿了出来。
世界是物质的。
我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但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思想不够坚定。
我的脑海里忍不住会泛起这个念头:百分之一的可能。
如果有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可能……这玩意儿真的有点门道呢?
三十三岁……
还有两个月了。
他死了,我便不必再低着头讨好他。
他死了,纵然我下地狱,也不至于无颜面对权御和我爸爸。
我是多么希望霍宴死掉啊,倘若不是因为孩子被他们扣了,那天晚上,我就已经用腰带勒死了他。
想到这儿,我打开盒子,拿出那块剔透的玉。
玉是好玉,薄脆的一片,晶莹剔透。
如我当初那颗爱他的心。
我来到浴室,这里的地面是瓷砖,比较坚硬。
我将它放到地上,找了个比较沉的杯子,用力——
伴随着一声轻响,玉石裂缝,碎成了几块。
也如我当初那颗爱他的心。
我望着地上的碎片,忽然觉得有几份自嘲:当年我和霍宴开始时,我就是迷信的。
那之后我告诉自己,再也不要信那些了。
可此时此刻,我又开始迷信了。
我是真的信那些么?
不。
我只是感到无力罢了。
我不知自己能做什么,才能摆脱困境。
就如我不知自己当初能做什么,才能让他爱我一点。
忽然——
“妈妈……”
身后的房间忽然传来声音,是穆云,他在哭。
我吓了一跳,赶紧把地上的碎片捡起来。
肯定不能丢垃圾桶,但也没别的地方,只好原样放回盒子里。
我出来时,通往办公室的门开着,穆云跑出去了!
我赶紧也跑出去,倒是一眼就看到了穆云。
他就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屋里的人。
办公室的确不只有他,霍宴也在。
也不只有霍宴,还有莫小姐。
霍宴正抱着莫小姐,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莫小姐则穿着白色的西装套裙,抱在一起时,看上去十分和谐般配。
当然,这和谐被我和穆云弄坏了。
我出来时,霍宴正松手,两人一起朝这边看。
霍宴神色莫测,莫小姐则微微一笑,像个自信的正室似的冲我微微颔首。
我没心情搭理他俩任何人,走过去抱起瑟瑟发抖的穆云,转身回了休息室。
安慰了好久,穆云才渐渐冷静下来,他显然是从梦里惊醒的,这会儿又睡着了。
但我不想把他放回床上,我想就这么抱着他,不想再失去他了。
这时,门开了。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穆云,余光看到了一双男士皮鞋。
我没有抬头,看着它走到我面前。
除了霍宴还能有谁?
一条手臂环到了我的肩膀上,那阵特别的花香气也随之一起飘来。
这让我有些犯恶心,但我没有动。
“生气啦?”脸颊上传来温软,霍宴的语调听上去小心翼翼的。
我抬眼看了看霍宴,见他满脸笑容,便说:“你不是说她喜欢女人么?”
“你现在还信么?”他眼睛亮亮的,唇角挂着笑。
我点了点头。
感觉霍宴搂着我肩膀的手似乎一僵,心里明了了八九分,说:“如果不信,那以前你跟她不就真的……”
我饱含暗示地看了他一眼。
霍宴眨眨眼,露出一脸懵懂:“真的怎样?”
我抱紧了穆云,说:“我不想聊这个。”
腰上的那只手收紧了,他又加了一条手臂,这下彻底搂住了我。
“我想聊这个。”他的下巴靠到了我的颈窝,语气里有撒娇的味道。
“我愿意把以前的事全都忘记,”我说,“是因为我觉得应该给你个机会……不代表你可以用它来伤害我。”
霍宴语气转柔:“那你告诉我,你生气了么?”
我说:“没有。”
“撒谎。”他低声说。
“我没有生气,”我说,“我只是很心痛。”
“……”
“你想气我可以找个新女人,但她不行。”我说,“看到她,我就会想起你抛弃我的时候,想起我发病躺在医院里,给你打电话,却被她接起来的事……”
我很清楚,如果安华真的想和莫小姐做点什么,不至于非得把我弄到公司来看着。
他是不爽今天唐叔这通电话,所以才折腾这么一出,“惩罚”我。
我早已不爱他了,可无论莫小姐是什么性取向,我对她的讨厌都永远不会更改。
毕竟,在我最艰难的时刻,她和霍宴还有他家那群人一起联手,把我彻底推入了地狱。
霍宴果然软了神色,松开搂着我腰的手,转而捧住我的脸,问:“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
我拉开他的手,看向别处:“周平让我打电话给你,说你离婚以后状态不好……”我期期艾艾地说,“我想你或许也觉得不舍得,就想问问你……”
“问我什么?”他的眼睛明显亮了。
我说:“问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婚……”
“……”
没听到他说话。
我等了一会儿,抬起头,见霍宴正看着我。
的确,我的演技并不好,至少撒谎还是挺心虚的。
所以当他这样瞬也不瞬的盯着我时,网编有些头皮发麻,问:“你怎么这种表情?”
“我很意外。”霍宴伸手拨了拨我的头发,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意外?”
“嗯,你那时一直吵说要离婚,我也对你不好,我以为你很开心……”霍宴说着,再度抱住了我,“我的小傻瓜……”
我说:“你才是傻瓜。”
“嗯……”他柔声说,“我是大傻瓜。”
我由着他抱了一会儿,便推开他的身子:“我知道你一直不高兴,因为我很担心权御。”
光是说出这个名字,霍宴的好脸色登时就没了。
“可是我刚刚被你弄得很难过,也受到惩罚了。”我说,“你可以消气了吧?”
第467章唐叔的计划
霍宴神色稍缓,道:“我不是想惩罚你,只是……”
“只是你受委屈了嘛。”我说,“觉得我爱他多于你。”
霍宴没接这话,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墙壁悬着的装饰画上。
他毕竟不傻,我要是现在说自己爱他,他肯定半点也不信。
不过我也有我的话术:“那时虽然失忆了,我爸爸也把你描绘得很好。但我还是很害怕谈恋爱,总觉得男人是很可怕的物种,不喜欢跟他们相处。”
全是谎言很容易就会被识破,半真半假才能足够迷惑人:“虽然也有几个人追我,但我最后选择了他,因为他很冷淡,见面不多,也不要求我陪他。”
“我觉得跟他在一起感觉不算糟,他性格沉稳,对孩子们也不错。”说到这儿,我扭头看向霍宴,“最重要的是,我不需要花太多时间陪他,更不需要为他牵肠挂肚,承受痛苦。”
霍宴这才微微侧脸,看向了我。
我问:“你这是什么眼神?”
霍宴这才牵强地掀了掀嘴角,重新看向了正前方,良久,才轻声说:“宁宁……”
“嗯?”
“没必要这么说。”他轻声道,“没用的。”
我问:“你觉得我在骗你?说我不爱他?”
霍宴没答话,连个眼神也没给我,显然是默认。
我委屈地追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些话只是想哄你开心,从而让你去找心脏?”
霍宴依旧没说话,依旧默认。
当然,我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你也把我想得太糊涂了,”我说,“我监听你二姐时,就已经听到她安排手下,说绝不会给你心脏,你已经没有来源了。”
“……”
“何况,既然是你把他弄成这样,你就肯定不会想着要他活,我明白的。”
说到这儿,我再度看向霍宴:“我从来都影响不了你的决定,我知道。”
霍宴总算开了口:“那就别再说这个了。”
我便闭上了嘴。
要他再提供心脏,比弄回那两个孩子要困难得多,我原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房内陷入沉默。
忽然,霍宴伸手搂住了我的身子,在我额角吻了吻,柔声道:“我有个问题。”
我点头:“你问吧。”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钟,才道:“那时候为什么不给我留话?”
那时候?
哦,是说我死之前么?
的确,生病最后的几个月,我对霍宴就很冷淡,而且还给他下毒谋杀他。
现在我却告诉他,说我那时还爱着他。
爱着他为何不想给他留下只言片语呢?
所以我那时确实已经不爱他了,是真的对他无话可说。
要知道,那可是我的遗言,是我人生中最后跟亲近的人说话的机会,我那时已经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谁会想把宝贵的时间分给厌恶的人呢?
当然,这话可不能告诉霍宴。
我也不好犹豫太久,便说:“告诉你……你会生气的。”
“我不会。”他说着,握住了我的手,“只要是实话,什么答案都好。”
“实话就是……”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说,“我恨你。”
霍宴没言声,连眼神都没什么波动,显然对这答案是有心理准备的。
“我恨你,所以要报复你。”我说,“我爸爸肯定会给你看我的遗言,你就会知道那里面没有你。如果你爱我,你就会像现在这样,始终对它耿耿于怀。”
霍宴道:“如果不爱你呢?”
“那也会让你很不愉快。”我说,“你对我那么坏,又不准我走,不就是想看我痛苦吗?如果在我的遗言里都留有你的一席之地,你会很满足的。我不能给你这份满足。”
霍宴又不说话了。
我观察了他一会儿,问:“生气了?”
霍宴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忽然莞尔一笑,一边抱紧了我,说:“你真是我的克星。”
说完,又捧住我的脸,在我的嘴唇上吻了好一阵子,迷离地望着我,说:“我这辈子都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
实际上我被他搞得家破人亡,如今孩子被他们家扣着,男朋友被他弄到濒死,自己寸步难行。
或许我拿住他的心了吧。
这我早就不稀罕了。
快来个女人把它抢走吧。
这天晚上,我把穆云放到儿童房,给他戴上定位监听手表,告诉他只要有不对劲,就按手表叫妈妈。
随后便趁霍宴洗澡的功夫,摸进了浴室。
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但对付霍宴,这招总是有效的。
平时我不想搭理他,他都能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今天我主动哄着他,他自然是更满足了,尤其是屋里还没有穆云,他更是可以敞开了随便玩儿。
事毕,我找来药箱,并让药渣趴着。
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看上去状态不错。
我强忍着的重新撕开它的冲动,帮他涂了药,贴好,随后在他的肩膀上吻了吻,贴到他身边,说:“想不到这次竟然没有裂。”
“都这么多天了。”霍宴显然很受用,像个趴着沙滩上晒日光浴的土拨鼠似的,眯着眼道,“再战三百回合也不会裂。”
我不安分地道:“那就再站。”
霍宴立刻睁开眼,同时攥住了我的手。
我坏笑道:“你想说自己‘不行’了吗?”
霍宴没说话,一把将我按了下去,捏住了我的下巴:“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笑着缠住了他。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指得就是,虽然某些男人勇猛强悍,可被女人缠住了,还是束手无策,乖乖被榨成药渣。
所以凌晨三点,我悄悄拉开药渣搂着我的胳膊,下床时不小心跌了一跤,他都一点反应也没有。
霍宴洗澡时,我就翻过他的口袋了,没有我的手机。
于是我蹑手蹑脚地来到车库,果不其然,在车里。
拿好了自己的手机,下意识地四处一打量,发现少了点什么。
外面随时有人过来,这种小事自然没必要关注,于是我来到监控室,打开手机,果然弹出了两通电话。
都是唐叔。
我一边回拨,一边打开监控系统,准备删除刚刚出来时的记录。
很快,唐叔的声音传来:“霍太太,你好。”
“抱歉,唐叔,”我说,“我之前不太方便接电话,是阿御有事了吗?”
“是……”唐叔语气低落,“他没什么事。”
我问:“那你……”
“他一直在昏迷。”唐叔说到这儿,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声音开始发抖,“我、我查出了癌症。”
我忙问:“怎么会这样?你的病情怎么样了?”
唐叔没有回答,反而另起了一个话题:“权家的亲戚已经知道他设立了遗嘱,非常愤怒,来闹了两次后,还报了警。”
“……”
这帮疯子。
“他虽然在昏迷,但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心跳骤停,幸好,抢救了回来。”唐叔轻声说,“霍太太,我想拜托你……”
我问:“拜托我什么?”
“拜托你……”他沉默良久,才轻声说,“跟霍先生要来那种药。”
“……”
“不要误会,我是用来做坏事,事实上,我做了一个决定,”唐叔的语气坚定起来,“我打算将权衡少爷的心脏移植给权先生。”
我被吓了一跳:“权衡还活着吧?”
我记得他是植物人。
“是的,但配型结果已经出来了,他完全符合。”唐叔说到这儿,语气转冷,听着有些渗人,“只要伪造一份同意器官捐献书就可以,我了解权衡少爷的字迹,这没什么难度。”
我……
我动心了。
的确,这是个好办法。
但我虽这么想,还是觉得这事太过残忍。
因为事实上,权衡才昏迷没多久,不过几个月而已,我去医院时,医生也说,他还是很有希望醒来的。
最重要的是,他是权御最在乎的弟弟。
于是我虽心动却无法同意,忍不住说:“可是权御他……”
“阿衡少爷出生之前,权先生还是老先生唯一的儿子,那时他虽然失去了母亲,但老先生仍然对他寄予厚望,权先生也非常努力。”唐叔悲戚地说,“但他出生以后,一切都变了,权先生失去了今生的父爱,更是发现了继母对自己的虚伪。”
我说:“但权御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很爱权衡。”
“那是因为他足够善良,但事实上,阿衡少爷从小骄纵,不仅经常栽赃嫁祸权先生,使权先生受罚,甚至曾几次因为偷窃、侵犯女性险些进监狱。”唐叔说,“是权先生一直包容着他。如今阿衡少爷已经昏迷,权先生急需心脏,无论是对权家,还是对这个社会,都应该让权先生这样的人活下。”
“话是这么说,”我说,“但如果你这么做,权御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是的,这正是我跟你要那种药物的目的。”唐叔说,“它可以让我不受痛苦地死去。”
我顿时陷入无言。
“拜托了,只要完成心脏移植,我就立刻服药自尽,一切的罪责都是我一个人的。”唐叔说到这儿,声音开始哽咽,“不然等我死掉,就再也没有人关心权先生,甚至没人来看望他……”
第468章求你
权御落到这个地步,责任百分之百在我。
他的亲戚们不理解他的举动,这是非常正常的。
我若是亲戚的角度,知道权御把所有钱都留给了一个对他们家毫无恩情、甚至还以已婚身份跟他交往的骗子女人,我也会心生怨言。
可我没办法去看他,我还得哄着霍宴,把我的孩子要回来,心脏一事想都不敢想……
唐叔和权衡是权御身边仅剩的两个人了,这件事若我不知道便罢了,可如今我知道了……
思及此,我忍不住说:“心脏我还在想办法。”
唐叔显然对我的话丝毫不抱希望,语气低落地道:“不必勉强自己了,霍太太,你终究是霍太太。”
“你容我想几天,”我说,“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很乱,但你绝不能杀死权衡,至少不可以现在杀死他……”
唐叔道:“权先生等不了了。”
“就几天……”
我说着,忽然看到卧室门口的监控上有人影在动,赶紧放大一看,原来是霍宴出来了。
顾不上多说了,我赶紧对唐叔说:“拜托就等我几天,如果实在想不到办法,就用我的试试,如果配型通过,我就捐给他。”
唐叔意外道:“你……”
我没再说,匆匆挂断了电话。
监控记录刚刚已经篡改的差不多了,收尾工作非常简单。
我很快就搞定了它,出了监控室,却有点犯难。
这时候不在房间里,假装自己饿了几乎是最合理的办法,但监控里,霍宴就是朝着餐厅走去的。
而监控室的旁边,除了酒窖,就是医务室。
医务室门锁着,我别无选择,只能去酒窖。
这几天我表现好,霍宴便撤走了保镖,但纵然如此,酒窖门仍锁着,我撬了十几分钟,才总算幸运地打开了。
然而里面是空的。
这会儿再出去显然不行,想了想,我干脆往里走去,找了个隐蔽些的酒架,贴着它靠了下来。
心里仍是乱糟糟的。
我说要把心脏捐给权御,其实只是稳住唐叔的话。毕竟他已经完全不信任我,权御的状况又如此紧急,我怕他不给我这点时间。
可是话虽如此,我的心里却隐隐觉得,这样或许也不错。
如果我的心脏合适,那用的心来赔偿权御这一切,也完全合适。
毕竟,害他招惹上霍宴的是我,默许霍宴杀死权海伦的是我,如今无能为力的仍然是我……
我若是要把心脏交给权御,就先杀了霍宴。
这绝对是条出路,但是……
我的孩子怎么办……
想到这儿,我又没了主意,心烦意乱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宁宁?!”
很急促。
是霍宴。
我不想说话,此时此刻,完全没力气应付这个恶魔。
但霍宴似乎笃定了我在里面,声音越来越近“宁宁?你在不在?”
“宁宁?别不出声,我很担心你。”
“宁宁……”
忽然,手臂被人拉住了。
“怎么在这里,还不说话?”他语气温柔,说话的同时,我感觉到肩膀上传来一阵暖,“是不舒服么?”
我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一个人躲在这里?”通过身上的感觉,我知道是他把我搂进了怀里。
他的身上很温暖,活人就是很温暖的。
这让我想起了我爸爸,我在停尸间抱着他时,感觉他的身子冰凉。
我也想起了权御,他的身上也是凉的,仅比我爸爸稍微热了一点。
可霍宴是热的。
他怎么没有凉呢?
我忍不住怨毒地想着,同时顺从地把头靠在他怀里,娇弱地说:“我不高兴……”
“为什么?”霍宴温柔地问。
“你把酒都搬走了。”我说,“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霍宴抚着我的头发,问:“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喝酒?”
我说:“我睡不着。”
霍宴微微松手,低头看着我。
我抬眼看着他的眼睛,许是因为年头久了,我与他有些心灵相通,这一刹那,竟然感觉到了他在想什么。
我的悲伤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我的目光一定很楚楚可怜:“我做了噩梦,一直睡不着,就想着到医务室找点药,打不开门……只好找点酒。”
“傻瓜。”霍宴满脸心疼,柔声道,“你应该叫醒我,我可以哄你,怎么能想着吃药喝酒呢?你身体又不好。”
我身体不好……
对啊,我身体又不好。
我说:“叫你醒来,你就只会想那种事……”
霍宴最喜欢这种话题了,平时一说他就笑。
不过他现在显然担心坏了,脸上担忧不减:“傻瓜,我怎么会那样……”
“我也不想直接睡着,想让自己意识昏沉一些。”我望着他,说,“不然又要做噩梦。”
“别怕,”霍宴满脸怜惜地再度搂紧了我,柔声道,“没事的,我在你身边,没人会伤害你。”
我像小孩子抱大人似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问:“你知道我梦到什么了吗?”
“不管是什么,”霍宴说,“我都会护着你,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外面。”
我说:“我梦到你死了。”
霍宴立刻不说话了。
我来劲了,攥紧了他的衣服,瑟瑟发抖地说:“我梦到你和我爸爸一趟,躺在停尸间里……胸口被撕开了一个大洞……梦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些人,好像是警察什么的,在对我说话……不过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霍宴依旧沉默。
且我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很僵硬。
于是我话锋一转,道:“我觉得这得怪你。”
“怪我?”霍宴这才开口,语气轻柔地反问。
“嗯,都怪你,对我讲什么活不过三十三岁,”我说,“我本来觉得你生命力很顽强,但自从那次之后,心里老是别扭……”
霍宴道:“我记得你根本不信。”
“……”
我没说话。
安静了一会儿,霍宴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宁宁?”
一边在我的额头吻了吻。
“嗯?”
我继续娇弱回应。
“是不是困了。”霍宴说,“我抱你回去。”
离开了阴冷的酒窖,身体感觉舒适了不少,但心里还是冷得厉害。
霍宴把我放到床上,女佣取来热毛巾,他用毛巾暖着我的脚,一边仔细地擦净了那上面的灰尘。
我搂着被子,望着他专注而温柔的脸,目光不由自主的挪到了他的胸口。
梦当然只是为了伤害他随口编的。
可是这颗心,我是真的好想掏出来。
暖和了一会儿,我开始有点困了。
霍宴也显然看出来了,便躺回来搂着我,像以前那样轻轻拍着我的背。
我缩在他的怀里,问:“你为什么喜欢这样拍我?”
“不舒服么?”他问。
“只是觉得很奇怪,”我说,“你以前就带过小孩吗?”
“没有。”霍宴说到这儿,略一沉默,道,“我大姐总是这样拍我,我觉得很舒服。”
“你跟你大姐感情很好啊。”我记得他提过。
霍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是啊,我父母都太忙了,事业对他们来说无比重要,所以从小都是大姐在照顾我。”
我说:“所以也可以说,她就像你的母亲一样。”
“嗯……”
口气似乎有点敷衍。
我说:“那我可不可以问问,你妈妈和你大姐,你更爱哪个?”
霍宴再度陷入沉默,良久,说:“这种事不能这么比。”
“哦……”我说,“那是我不该问。抱歉。”
霍宴没说话。
我继续说:“你爸爸说,你大姐是抑郁症去世的。”
霍宴还是没说话。
我便轻声唤道:“老公,你睡了吗……”
“嗯。”
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妈妈是自杀的。”我说,“我姐姐说,这是她恨我爸爸的根源。”
霍宴说:“你没讲过。”
“我也是快死时才知道的,”我说,“我姐姐说,我妈妈是在我身边自杀的,原因是我爸爸对她很坏,她很痛苦……仔细想想,我妈妈那时或许也得了抑郁症吧。”
“……”
“我姐姐常常骗我,但我觉得这件事是真的。”我说,“可是我爸爸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他一直想着我妈妈,他肯定很后悔。”
说到这儿,我握紧了霍宴的手臂,问:“你那时也后悔么?”
霍宴搂紧了我,轻声说:“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那如果我现在又死了,”我说,“你会不会……”
他吻住了我的嘴。
我没有反抗,任由这个带有明显惩罚意味的吻在我的唇上肆虐,待他松口时,我只觉得有点痛。
“宁宁,”他按住了我的脸颊,凝视我的眼睛,目光与窗口洒进来的秋日晨光一样冷,“这几天我很开心,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原谅我,而是不得不妥协。”
不。
夏宁霍宴夏宁霍宴小说整本书读下来没有什么拖沓的感觉,足以证明作者的文笔和恰到好处的剧情。喜欢的朋友,不要错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