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许某 是一本非常火的古代言情风格小说,它的书名是谢嘱宋小五,这本书笔下生花,内容丰富多彩,小七许某的详情概要:那中年人脸色苍白,眼里闪着精光,“大公子。”捡起小包袱,把匕首与衣袍都归拢了起来,昏昏沉沉地爬上了马背。她该去找那处山神庙,先在庙里落脚。待天色一明,再做打算。虽不知到底要去哪里,但总是该离开蓟城,去往裴孝廉追杀不到的地方。促织的夜鸣愈发清晰,那走兽的肉垫也愈发逼近,骇得人脊背发凉,骇得马惊惶不定。
《谢嘱宋小五》精彩章节试读
那中年人脸色苍白,眼里闪着精光,“大公子。”
捡起小包袱,把匕首与衣袍都归拢了起来,昏昏沉沉地爬上了马背。
她该去找那处山神庙,先在庙里落脚。待天色一明,再做打算。虽不知到底要去哪里,但总是该离开蓟城,去往裴孝廉追杀不到的地方。
促织的夜鸣愈发清晰,那走兽的肉垫也愈发逼近,骇得人脊背发凉,骇得马惊惶不定。
这一夜月朗星疏,看不见北斗,辨不明方向,但为了避开走兽,只是驱马跑着。
好在并没有走多远,约莫二里路的模样,竟果真见到了方才那人说的山神庙。
月色下的山神庙破破烂烂,看来已经废弃了许久。
隐约可见火光,想必庙里有人。
小七牵着马悄悄在门外观望,庙里有人正生火烤肉,一股焦香的热气扑面而来,顿时把秋夜的寒凉扫去五分。
凝神一看,是个男子。
但低头戴着斗笠,正津津有味地啃鸡腿,看不清模样。
想必不是裴孝廉那狗东西。
这时候的裴孝廉定是夹着尾巴逃回了兰台。
尚在门口犹豫的工夫,却听那人开了口,“吃吗?”
没有杀气。
再细细分辨,话声好似正是方才救她那人。
她抬眸去看,那人正冲她伸着一只鸡腿。
斗笠将火光挡了出去,在那人脸上打下一片青黑的影子,只看得见那人清晰的下颌线,隐约露出的嘴巴上尚沾着些许烤鸡的油渍。
荒郊野岭的,但若离开这里,一时半会儿可再寻不见落脚之地了。她在营中三年,同袍皆是男子,没什么可避讳的。
吃。
自然要吃。
头都饿昏了,为何不吃。
小七牵马进了庙,接过鸡腿坐在墙角。
那人手上青筋可见,亦是习武的人。
那人见她坐得远,便问,“你不冷?”
自然冷。
燕国的鬼天气,九月就已这般冷。
小七背着小包袱便也挪到了火堆旁。
夜里生凉,正好烤火取暖。
火堆上还烤着一只残缺不全的鸡,一条腿在她手里,另一条腿在那人嘴里。
鸡肉烤得很香,此时正滋滋冒着香气,那人甚至还洒了盐巴与胡椒,配料齐全,一看便知是惯常在外行走的。
吞咽了口水,像那人一样大口撕吧着吃了起来。
小七已有数月不曾大口吃过肉了。
成日的清粥寡菜,快把她熬成仙了。
这山野外的烤鸡腿怎么就那么好吃啊!
那人又问,“喝两口?”
小七抬头看他,他手里正抓着一个驴皮酒袋。
喝。
自然要喝。
那人一把扔了过来,“老黄酒,没毒。”
有毒没毒都得喝,她渴得七窍都生了烟,为何不喝。
拧开盖子便往口里灌去,果然是老酒,一口下去整个五脏六腑立时都火辣了起来。
仰头咕嘟咕嘟又灌了好几大口,将才在外头受的冷风凉气被这老黄酒驱得干干净净。
恶意使她向死。
善意使她向生。
人好似突然活了过来。
头顶青天,脚踏黄土。
这才是人间。
那人的嘴巴在火中发着光,“你胆子倒大。”
许久前的确有人说过一样的话。
有人说她,“身量不高,心性倒硬。”
有人说她,“不像男子,心性却又不似女子。”
也有人说她,“果真有几分胆色,亦有十分风骨。”
她有几分胆识,大刀之下亦不会开口求饶。
但这不是好事,次次为她引来祸事。
那人问,“好吃?”
小七点头,“好吃。”
她的声音好似也活了过来。
那人咧着嘴,“别人家偷的。”
小七口中鸡腿一顿。
“吃完了鸡,就吃你的马。”
小七一凛。
手里的鸡腿登时不香了。
暗中攥紧了小包袱,起身就要跑,那人在背后嘿嘿地笑,“吓成这样。”
真是个怪人。
“你留下,我走。”
小七蓦地回眸,见那人拾剑起身往外走来。
她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的斗笠依旧低低垂着,“查你的人。”
“查我什么?”
“查你是谁。”
“我是谁?”
“正在查。”
第164章第二次追杀
她是魏人姚小七,因战败流落燕国,如今蒙兰台公子所赦,才得以归故里。
身世不算清白,却十分清楚,没什么可查的。
那人说完便走了,小七并未往心里去。
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火星子四下飞溅,随着那人的背影往外看去,月色如银,山神庙外树影幢幢,看不见的山鸮叫声凄厉。
听着那人的脚步声就停在门口,大抵是打算在外头歇下了。
鸡腿吃完,又从篝火上取下残缺的鸡架,这鸡架滋滋冒着油花,比方才烤得还要入味,小七就着老黄酒狼吞虎咽的,直到吃恶心了才算完。
一旁还堆着不少柴火,也全都添进了火堆,秋风吹来,火苗猛地晃荡几下,顿时窜得老高,继而烈烈烧了起来。
真是暖和。
地面尚算干净,小七枕着小包袱,朝着柴火堆就势蜷卧了下来。
这是她早就习惯的睡姿,好似只要蜷卧着,就能把这世间的危险全都抵挡出去。
明知不会,但所求也不过只是一份心安。
入肚的老黄酒后劲极大,而今卧在地上,那辛辣的滋味仍旧久久不消。
也许醒来还要担忧身家性命,还要担忧明日的汤药饮食,但醉意上来,也什么都不必再管了,飘飘乎好似遗世独立,渺渺然恍若已经羽化登仙。
这酒到底使她睡了个好觉。
醒来早已天光大亮,柴火堆早成了一片灰烬,夜里吃鸡那人也早就走了。
她的马蜷在一旁打着响鼻,小包袱还在,被压得扁扁的。
酒已经醒了,却口干舌燥地厉害,从包袱里取出金柄匕首藏在袖中,起身走到庙门口,见山雾迷蒙,不远处的松下就有溪流,正好饮马喝水。
牵马出了山神庙,穿过松林到溪河,水很清,也并不深,但因处在沟谷,地势不平,其间又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卵石,因而也算有汩汩奔流之势。
小七焦渴难耐,自顾自地捧了溪水饮下,将将解了渴,又盥洗了一把。山里溪水很凉,但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并不觉得不可忍受。
喂马饮了水,便由它在一旁吃草。
她盘算着此地离蓟城不远,距离昨夜裴孝廉劫她之处也不过只有几里路,那莽夫若要寻来决计不是难事。因而先要喂饱马,饮足水,再赶紧逃离这座山往边关奔赴。
这一别,便离兰台越来越远了,也离兰台里的人越来越远了。
大概果真要如那莽夫所说,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公子了。
自怀里取出残缺的木梳子,握在掌心轻轻摩挲,才不过一两日的工夫,在兰台的日子却已经离她十分遥远了。
可实在也顾不得再去想兰台里的人,她身无分文,想必这一路会十分艰难。
然而裴孝廉来得比她预想的还要早。
忽地头顶一暗,背上一掌袭来,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整个人便往溪流栽去。
小七心头骤然一跳,猛地惊觉是有人将她推进了溪中。
水并不深,但仍叫她半边身子都浸透了水。
刺骨的冷意顿时袭遍周身,身后的人咬牙切齿,“魏贼!帛带究竟在哪儿!”
小七头皮发麻。
又是裴孝廉。
必是今日许瞻不曾进宫,才叫他得空溜了出来。
那人的膝头死死抵住了她的腰,她被压在水里不得翻身。
她极力地仰起头来,使冰凉的溪流不必呛进口鼻之中。右手已摸索到了匕首,反手向背上的人扎去。
这金柄匕首,当真是个好东西啊!
割裂了那人衣袍,刺入了那人皮肉,她还要扎透那人的肌骨!
听见裴孝廉闷哼一声,压在她腰身上的膝头登时松动下来。
但他既然吃了大亏,又怎么肯就此收手,当即喝了一声“魏贼!”,扣住了她的手腕,夺得匕首便远远甩了出去,进而扼住她的胳臂便往后反剪。
小七听见关节响动,剧痛使她惨呼一声,原以为胳臂就要被他掰折。谁想到身后的人却乍然哀嚎起来,旋即起了身,呛啷一声,拔刀出鞘。
小七猛地从溪流里爬起,见烟岚云岫,那夜里吃鸡的人正拔剑立在风里,斗笠上的绑带随风招摇。
夜里看不清,如今青天白日之下,才看出吃鸡的人身形颀长清瘦,一身的青布袍子与这山水几乎融为一色,难怪方才不曾见他的身影。
只是斗笠垂着,依旧看不见那人模样。
凉风袭来,小七连连打了几个喷嚏,她的衣袍发髻大多湿了个透。
再去看裴孝廉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那莽夫袍摆长靴亦是湿透,大腿淌血,应是她所刺,臂上竟还插着一支飞刀,想必便是吃鸡的人方才所掷。
不过是须臾间的工夫,两人便打了起来。
一人青衣。
一人黑袍。
一人长剑。
一人弯刀。
一人清瘦。
一人魁梧。
一人侠气。
一人凶悍。
一时竟分不出个上下高低来。
袍袖翻飞。
松针四溅。
刀光剑影。
疾如流星。
短兵相接。
杀气汹汹。
最终还是裴孝廉因伤再次逃遁而去。
吃鸡的人并没有追,收了剑立在原地。那身青色的袍子如旧,不曾沾血,可见在方才的打斗中不曾受伤。
小七缓了一口气,在草里捡起匕首,翻身上马往山神庙奔去。
山神庙能遮风避寒,可以暂时做个藏身之地。
马拴在了庙外,所幸包袱还没有湿,藏在庙像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袍,那寒战却一直没能停下来。又取了一件干净袍子披在了脑袋上,这才将将有了几分暖意。
不多时听见外头响动,她藏在庙像后偷偷去瞧,原来是那吃鸡的人。
此时抱来一堆柴火,正架好了用火折子生起火来。
那人没有抬头,只问,“不冷啊?”
好似果真没那么冷了。
小七闻言从庙像后走出来,兀自在火堆旁坐下,问他,“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我的?”
“有一段时间了。”
“但我从前没有见过你。”
她想,若报信扶风那夜他也在,想必会帮她一把。
“跟丢了。”
那人直言不讳。
小七想,他说的跟丢了,大抵是她在暴室的那段时间罢。
那时她与世隔绝,不掘地三尺是任谁都找不见的。
小七拢紧了脑袋上的衣袍,问那吃鸡的人,“你救我两次了,为什么帮我?”
吃鸡的人说,“不是帮你,是在查你。”
“到底在查我什么?”
“查你是谁。”
小七垂下眸子,“我什么都不是,你不必白费力气。”
那人的斗笠掩着脸,随手拨弄着火堆,“是不是都得查。”
“可那人总要杀我,大抵你还没能查出来,我就死了。”
“你与他有仇?”
“算有罢。”
吃鸡的人说,“没查出我要的结果前,没人能杀你。”
这话令小七心头一安,因而问起,“你的武功很高吗?”
但那人十分谦逊,他说,“不高。”
方才在溪畔,小七见过他的身手,因而确信他的话必是胡话,就似他夜里说吃完了鸡就要吃她的马一样。
柴火熊熊烧着,火星子噼里啪啦往脸上迸来,小七身上暖和了几分,便问起来,“你的脸受过伤吗?从不见你露出脸来。”
“不曾。”
“那我要看看你。”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见过我的人,大多都死了。”
第165章魏宫来人
他说着起了身,“那人受了伤,一时不会再来。我借你的马,去找吃的。”
既要借她的马,想必他自己是没有的。那要怎么查她,全靠一双脚吗?
小七好奇问道,“你没有马?”
那人步子一顿,微微别过脸,露出明朗的下颌来,“一路跟来,已累死了。”
难怪适才还说自己跟丢了,想来亦是如此。
那人说完话便出了山神庙,不久听见马吭哧了两声,继而是一声低低的“驾”,她的马便踩着满地野草嘚嘚跑远了。
周遭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山涧鸟鸣,篝火仍熊熊燃着,夜半的烤鸡尚在腹中,因而并不算饿。
小七靠在篝火旁等着,将睡未睡。
朦朦胧胧中往庙外看去,见一个小姑娘正坐在溪流旁玩水,扎着羊角髻,赤着小脚丫,只有一两岁的模样,可惜背着身子,小七看不见她的小脸。
虽看不见模样,却莫名想要与她亲近。
日光透过松树打在她小小的身子上,亦是十分乖巧可爱。
小七心里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独自一人坐在溪边,无人看管,那多危险呐!
细细看去,那小姑娘就坐在她方才被推下水的地方。
蓦地心口发紧,正要去喊她离开,忽听杂乱的脚步声逼近,小七一激灵,霍然醒来。
再纵目去看庙外,那溪流旁并没有什么小姑娘,侧耳去听,反倒那杂乱细碎的脚步声却是真的。
听着来者不善。
小七暗暗拔出匕首,掩在袍袖之中。
不多时,便见一行人进了庙,四五个人俱是风尘仆仆的模样。
当先的倒是个面相和蔼的中年人,朝她微微低头,和善地开了口,“向小兄弟问个路。”
竟是熟悉的魏音。
只是蓟城之外,又在荒郊野地,远离驿道,怎么会有魏人。
见小七没有说话,那中年人又笑着解释起来,“我们要去蓟城一趟,做点儿小买卖,结果走迷了路,竟到了山里。向小兄弟打听打听,不知到蓟城还需多久。”
说是做点儿小买卖,那几人手中却并未携带什么货物。再仔细分辨,这中年人声音尖细,听着不是什么货商,倒像是个宫人。
后头那几人亦是差不多的模样,穿的是寻常百姓的粗布袍子,蹬的是麻履,袍子倒沾满风尘,然而麻履却是崭新的,哪里像是远道而来。
何况,后头几人腰间俱是粗布裹着的大刀。便是垂手挡着,亦能叫小七看个分明。
越看越是心惊胆寒。
魏人。
宫人。
是魏宫来的人要杀她!
可魏宫里有谁?
有大表哥,有舅舅,有舅母。
大表哥是魏公子沈宴初。
舅舅是魏武王沈复。
舅母是魏王后关氏。
若果真如此,那杀她的人定是魏国关王后。
关氏为何要杀她,自然是为了她将将嫁进兰台的好女儿沈淑人。可魏宫里的人会千里迢迢寻到蓟城山野,专为来杀她吗?
大可不必。
眼下蓟城便有魏宫来的人,随沈淑人一起嫁进了兰台。
那要杀她的人便是她的好表姐沈淑人罢?
小七不知道。
沈淑人也好,关氏也罢,但定不会是大表哥。
这几人来问路,不过是要借机确认她的身份。
蓟城魏人不多,一旦验明正身,必要杀之后快。
小七暗自庆幸自己身穿男装,又以衣袍裹着脑袋,若不开口,他们大约无从查实。
她摇着头,装起了哑巴。
那几人见状对视一眼,中年人又问,“小兄弟不能说话?”
小七张着嘴巴,指着喉咙摇了摇头。
那中年人眸中精光一闪,便笑,“无妨,劳小兄弟指个路。”
身后上来两人,一左一右便要来拉她双臂。
大抵是不敢在庙里行凶,因而才要将她带出去罢。
小七手中的匕首骤然握紧,她吃过烤鸡也饮过酒,又睡得足足的,杀一两个人大约不成问题。
何况,小七杀人凭靠的从来不是蛮力。
遥遥听得马蹄声近,那吃鸡的人大约回来了。
小七心中有了数,衣袍下的匕首已露出了锋芒,左手边的人将将攥紧了她的手臂,金柄匕首便已凌空划开了那人的喉管。
血花四溅,喷了她一脸。
右手边的人惊疑不定,一时踟蹰不前,正愣怔的空当,小七已然横刀划了上去。
出刀要快,是适才在溪边与那吃鸡的人学会的。
不过是眨眼之间,这两人便倒地身亡。
后头的人回过神来,索性不再伪装,自黑布裹着的刀鞘里拔出大刀,步步朝小七逼来。
庙门处忽地另起剑声,“几位要干什么?”
斗笠压得极低,依旧看不清人脸。
但那锋利的长剑却在这破败的庙里发出骇人的冷光。
中年人喝道,“格杀勿论!”
吃鸡的人使得一手好剑,这几个宫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柴火堆被打飞了,火星子在庙里四下飞溅,忽而砰的一声重重地响,庙像被宫人撞倒,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几个宫人亦倒得横七竖八,有的死透了,有的还在地上痛苦哀嚎。
吃鸡的人正要挑剑抹了中年人的脖子,小七忙拦下了他。
剑锋依旧压在中年人颈间,小七逼问,“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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