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冉沈沛 的主要角色是 沈沛若冉 ,这是一本古代言情类型书籍,是人气作家沈沛的作品,它的内容才思敏捷,思路开阔,下面展示本书的主要内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握手言和,只是两个加起来都斗不过宋慕祯,况且宋慕祯即便出身不太高,人家如今也是太子妃。她们是越不过去的。两人的想法也是非常相似,想着太子妃是折腾不过,但对方却没有这般能耐的。
《宠婢》精彩章节试读
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握手言和,只是两个加起来都斗不过宋慕祯,况且宋慕祯即便出身不太高,人家如今也是太子妃。
她们是越不过去的。
两人的想法也是非常相似,想着太子妃是折腾不过,但对方却没有这般能耐的。于是这两位侧妃就开始了窝里斗,沈靖的一次赏赐,今儿个和谁多说了一句话,去谁的院子里用饭,都能成为两人之间的导·火·索,她们从攀比沈靖的赏赐,到后来攀比谁先有孕。
但她们其实也还是知道规矩的,如今太子妃还未有身孕,她们若是有了也是不合规矩的。
两人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坐在一块儿说话的时候却是绵里藏针,姐姐妹妹的喊一喊,到底是什么心思,也唯有自己清楚。
就在两人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宋慕祯被诊断出喜脉,三月有余。
这下子两个侧妃坐不住了,两人坐在梁侧妃的屋子里说着酸话,“她倒是命好。”
崔侧妃冷笑连连,“谁说不是?殿下一个月去她院子里的日子也不过这么几次,这样都能有身孕,不是命好是什么?”
崔侧妃说到这里就心有不甘起来,语气含酸的看着梁侧妃,“要说起恩宠来,还是妹妹的恩宠最甚,殿下一月里头有十几天是宿在你屋子里的,怎么这肚子还不见动静?”
梁侧妃听到这话心里头就是一苦,十几天宿在她的屋子里有什么用?
殿下根本就不碰她。
她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新婚夜之后,殿下同她行房的次数,那是十个指头都能数的过来的,只不过这话她根本不愿意告诉崔侧妃,说出来岂不是要被人笑话?
想她们俩斗的这么你死我活的,结果呢?谁都不比谁好过。
瞧着宋慕祯,不受宠爱又如何?
占了太子妃的名分不说,如今还有了身孕,若是运气再好些,生下陛下的嫡长孙,那身份就更是水涨船高了。
“妹妹难道就没有想过?”崔侧妃暗示了一番,便被梁侧妃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注视着。
“你不要命了?你崔家就这么几口人,九族够诛吗?”梁侧妃美眸一扫,呵斥崔侧妃闭嘴,“你若是不想活了,就不要带上我。”
崔侧妃自知失言立马转移了话题,梁侧妃见她识趣也没多言,这话题到底敏感,能不说就不说,开始旁敲侧击崔侧妃的事儿来,“妹妹还年轻,还想多快活两年,倒是姐姐怎么还没有消息?我俩一同入得这东宫,如今也半年有余,怎么还是没有好消息传来?”
崔侧妃亦是尴尬的笑,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两个女人的态度都非常的一致,就是千万不能被对方知晓了。
结果她们俩都不知道,她俩的情况那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碍于脸面,谁都没有说出口。
然而罪魁祸首沈靖,这会儿正在给宋慕祯府中的孩子取名字,孩子才刚刚满三个月,他们俩遵循了传统,未满三个月不宜声张。
原本沈靖觉得那是无稽之谈,只是很多事情放到宋慕祯的身上,他就不觉得是无稽之谈,一件件小事都要亲自过问。
宋慕祯的孕期反应还有些大,头一两个月的时候,那是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好在宋慕祯平日里也不怎么乐意做规矩,每日早早的去兰玥宫,傍晚才回来。
这才瞒过了所有人。
由于去兰玥宫的次数太勤快,还有人猜测太子妃是因为不受宠,所以才要紧着婆婆,免得没有夫君宠爱,又没有婆婆怜悯。
宋慕祯听到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她们的想法还真挺不错的。
若是没了丈夫的宠爱,伺候好婆婆也是一条出路。
她早就明白,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愿意看到她好的。更多的是见不得她好的。
“要不要尝一尝这个?是小九新送来的。”沈靖拿着一罐子酸杏过来,宋慕祯瞧见酸杏,心情都好了许多,眼睛也亮了起来。
“难为小九还惦记这些。”
“前些日子小九时常送这些东西去母后宫中,他们不知是因你之故,还以为母后有了身子。”沈靖说起这话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儿好笑。
宋慕祯捏了一块酸杏放入嘴里,刺激的差点儿流下了眼泪来,却怎么都舍不得停下来,“好吃。”
沈靖见她喜欢,自己也拿了一块,一放到嘴里就酸的不行,“这么酸,你会不会牙疼?”
宋慕祯轻轻摇头,把那一罐子酸杏全部抢了过来,“殿下不要同臣妾抢,又不是你有了身孕。”
沈靖摸了摸她还没有显怀的肚子,只觉得感慨万千,他的确是盼着和宋慕祯有一个孩子,只不过也知道他们还年轻,并没有强求什么。
如今终于有了这么个孩子,沈靖的心里也是极为开心的,“他这几日还有没有再闹腾?”
“没有呢,孩子很乖的,我盼着他可以好好的,也盼着他可以早些出生。”宋慕祯看着沈靖,又问他今晚打算去谁的屋里。
沈靖原本好好的心情,再听到这句话之后,又烦闷起来,“孤今日要睡书房。”
“殿下怎的这般可怜?娇花软玉一般的人儿都留不住您吗?您非要睡书房?”宋慕祯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靖。
笑的沈靖恼怒起来,却又不能和她过多的计较,语气烦闷道,“谁让太子妃从不愿意留孤住下。”
“也不是臣妾不愿意。”宋慕祯佯装无奈道:“您也知道,臣妾如今有了身孕,定不能伺候您的。”
沈靖抿着唇,像是没想到自己还会被人拒绝,“孤也不是这般挑剔之人,不需要太子妃伺候。”
“可这个时候,想必是有很多人,要往东宫塞人了吧?”宋慕祯轻声开口,像是一早就预料到了,甚至还能给沈靖参详参详,要选哪些侍妾。
沈靖明知这是太子妃的职责,却半点也不想去理会,眼看宋慕祯说的越来越多,他脸上的郁色也愈发浓烈,“慕祯。”
轻轻的叹息声传来,宋慕祯知道沈靖不太乐意,她又何尝乐意?
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去做的,“殿下,操心这些事情,我本就不开心,不如您让我快些把这些事情处理完,这样不开心的时间也会少一些。”
沈靖愣了愣神,心中难受极了。
明明是不愿意的,却还要去做。
沈靖心中也不愿,却无能为力。
得知宋慕祯有孕之后,他的好舅舅姜州,又想着要往东宫送女人,送的当然还是自己的女儿,但由于太子妃已经选定,侧妃也有了人选,只是送进来当侍妾的傀儡木偶,便不需要送些嫡女,庶女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沈靖依旧拒绝。
亲上加亲他并不需要,也并不想被舅舅所操控。
他的舅舅这些年,野心也是愈发的大了。
“是孤不好。”沈靖诚诚恳恳的道歉,怪只怪他没有能力,只能让宋慕祯伤心,“孤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却要累的你同我一块儿身不由己。”
宋慕祯却只是摇头,“殿下不必说这些,臣妾心甘情愿,况且殿下真的不必觉得是你不好。”
这世上又太多太多无能为力和身不由己。
有些人无能为力,身不由己,尚且会找自己的原因,尽力的去弥补,有些人却只会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找借口。
“能遇见殿下,是臣妾的幸运。”
能和沈靖在一起,同样是宋慕祯所期盼的事情。
只是伤心和失落总是难免的。
正是因为越来越在意,所以才会越来越觉得遗憾,只是这份遗憾,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任何人里头包括不包括沈靖,宋慕祯还不清楚,她面对沈靖的时候,有诸多的矛盾。
“臣妾像是明白了殿下当日所言,既想我知道,又不想我知道。”
她如今也是一样的,想沈靖知道她的在意,却又不想他知道。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当真只是徒增伤感。
“慕祯想让孤知道什么?”沈靖细心的询问,半点没有迂回,宋慕祯靠在他怀中,缓缓的闭上眼睛。
“自然是让殿下知晓,臣妾有多爱你。”
因为太爱,所以介意。
也因为太爱,所以心疼。
心疼沈靖对她的心疼,心疼他们之间的遗憾。
沈靖看着宋慕祯,却不知要如何安慰心爱的妻子,他如今只希望可以给他多一点的时间,再多一点的时间,让他有能力与朝臣抗衡。
他再也不想因为旁人,来让宋慕祯伤怀。
两人相偎相依在一块儿,看着同样的风景,任谁见了都舍不得出声打扰。
如同宋慕祯所言,她有了身孕之后,各方人马,各路势力又开始往东宫塞人,沈靖没办法拒绝,但也不是全盘皆受。
在人送进府中的时候,特意让俞森找来了一个女人,那是东宫暗卫,擅长刺杀和暗器,她刚被找来的时候还以为沈靖有什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她,跪在地上听命。
心中想着可以挑战自己,却听见了主子要她扮成侍妾入驻东宫时,整个人都傻了,“殿下,您是在同属下开玩笑吗?”
沈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思初,你见过孤开玩笑吗?”
那叫思初的暗卫听到这里,浑身一震,心说见还是见过的,只不过对象不是她而已,但这话根本不能说。
“殿下是要让属下保护太子妃?可太子妃足以自保,属下是暗卫,这若是放到了明面上,是否会有不妥?”
“太子妃能自保,那是太子妃的事,孤想要护着她,那是孤的事。”沈靖难得开口解释,如今这般多费唇舌,也不过是不想事情变得麻烦,“你若不愿意,就同俞长胜一块儿去侍奉王爷。”
大齐王爷还挺多,可太子殿下口中的,自是秦王殿下无疑。
思初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愿意?不过就是听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有什么难得?去侍奉秦王殿下?那得要几条命才成?
想通这件事之后,思初麻溜的领命,“属下遵命。”
从这之后,东宫就多了几个侍妾,其中有一个最出挑,成日里冷着一张脸,看谁都不大顺眼,除了对太子妃恭恭敬敬的,对其余两个侧妃,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众人一开始瞧见的时候,只当这人狂的没了边儿,都在暗暗等着她到底什么时候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谁曾想这人一直活得好好的。
在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怼人的时候,得到了太子妃的另眼相看,成功一跃成为了太子妃的心腹,此后更是不把人当人。
不仅仅是太子妃当她是心腹,就连太子也对她恩宠有加。
所有人都想着等日后太子登基,这一位怎么得也能有个妃位,若是再得宠一些,说不定还是一位贵妃。
只可惜她是个没福气的,在太子登基之后没多久,就病逝了。
落得个佳人香消玉殒的下场。
思初在沈靖登基后就恢复了自己暗卫的身份,每每听到人念叨自己做东宫侍妾时候的事情,她都有点儿不想听。
每当旁人用一种惋惜的神情说起她那假身份的时候,思初更是觉得活着艰难。
更有甚者还说,她其实爱的不是沈靖,而是太子妃宋慕祯。
因为每次发生什么事情,她总是第一个冲在前头护着宋慕祯,反而在面对沈靖的时候,诸多躲闪。
思初无奈,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圆满的完成了任务,远离了纷争,可崇明帝的后宫,一直都流传着她的传说。
其实这真的不怪她,太子殿下是她的主子,她当然本能的躲闪,尤其是自己穿着裙子装作一副痴心不悔的模样爱慕自己的主子,人不在的时候还能天花乱坠的一通胡说。
人在的时候,她哪里敢乱说?
至于太子妃。
思初一直知晓太子妃聪明却没有想到太子妃可以那么聪明。
见了第一面的时候,她没有任何反应,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就猜测出了她的身份,思初除了佩服,只有佩服。
沈靖把思初安排进东宫,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宋慕祯虽然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可她如今有了身孕,做事的时候难免力不从心,她需要人帮忙。
沈靖并不能时时刻刻的护着她,只能找这样的法子。
况且,占用一个侍妾的名也是好事,免得又有人来叨扰他。
沈靖会时常去思初房中,也是这么个想法,至少他不需要宠幸属下。
外人只当思初受宠,其中苦楚唯有思初自己懂,她不过是下属而已,每日要端茶递水,还得保护太子妃,甚至还要吸引所有女人的仇恨。
这日子过得,别提有多糟心,若非是拿双份工钱,她都想撂挑子不干。
随着宋慕祯的肚子越来越大,沈靖也越来越忙碌,稳婆和太医都已经预备下,无数人都在期待着太子妃这一胎是男是女。
盼着她生儿子和生女儿的一样多。
还有些恶毒的,更是盼着宋慕祯一尸两命,偏偏宋慕祯非常争气,即使孕后期因为身体虚弱卧床休养,孩子还是安安稳稳的在肚子里待着。
直到足月才出生。
宋慕祯生产的那一天,情况很是凶险,明明孕期已经足够小心,可不知为何孩子却是脚先落地,这个消息一出,牵动着每个人的心。
宋慕祯又是头一回生产。
沈靖明知不符合规矩,还是让人去请了宋夫人过来,宋夫人被请到东宫的时候才知道这消息,她甚至都来不及感伤,就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快步的走进产房,紧紧的握住宋慕祯的手,“太子妃,您可还好?”
宋慕祯早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看到母亲,她满脸的惊讶,“娘,您怎么来了?”
“是殿下派人请娘过来的。”宋夫人心怀感激,她也是女人,如何不知道生产凶险,当然也想陪着自己的女儿。
母女俩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产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沈靖进不去,却能隔着屏风同他说话,就算心中万般着急,他的语气依旧是冷淡的,“宋慕祯,你且答应孤,不能豁出性命去生这个孩子。”
沈靖这话无疑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他不仅是告诉宋慕祯,也是告诉所有人自己的态度,孩子没有宋慕祯重要。
宋夫人心中极为震撼,这番话她听得分明,太子殿下的意思便是保大不保小,就算那可能会是他的嫡长子。
“太子妃,您听见了吗?”宋夫人心慌意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会儿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倘若你出了事,你要殿下怎么办?”
宋慕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生个孩子居然会这般凶险,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紧紧的抓着母亲的手,认真而又坚定,“娘,我一定会把他生下来的。”
孩子没了的确还可以再有,可宋慕祯舍不得。
她看向产房中的稳婆和医女们,声音温柔且镇定,安抚着每一个人的心,“好好的替本宫接生,等孩子出世,本宫定不会亏待你们。”
产房内,是宋慕祯隐忍的呻·吟,产房外是沈靖沉默的身影,谁都没有说话,谁都不知要说些什么,正院如此大张旗鼓,东宫的那些侍妾和侧妃们,自然也是知晓动静的。
崔侧妃和梁侧妃同样也知道了沈靖“警告”太子妃的话,同为女人,她们自然也品出了区别来。
那些人的眼睛,应当都是瞎的吧?
太子不宠爱太子妃?
怎么可能?
这怕是爱到骨子里了吧,所以连可能是嫡长子的孩子都不稀罕,只求宋慕祯平安。
沈沛自然也还是陪同兄长一块儿等待的,他素来只知道女人产育凶险,却根本不知道沈靖如今遭受的是怎样的煎熬,甚至也没明白,皇兄的东宫里,为何会有那么多莺莺燕燕,也不嫌麻烦。
“皇兄,你给孩子取好了名字没有?”沈沛实在是不想气氛太压抑,就随意的找了一个话题,好在这话题还是沈靖稍稍感兴趣一些的。如若不然只怕当哥哥的根本没空搭理他。
“佑安。”沈靖淡淡开口,他其实取了很多的名字,只是瞧见如今这场景,沈靖觉得佑安这个名字,是最合适的,“孤希望,这是个女儿。”
沈靖轻声道,太医曾经告诉过他,这孩子的胎像不是特别的好,养育孩子的时候恐怕要多费许多的心思,沈靖那个时候就希望这是一个女儿,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疼爱着孩子。
若是个儿子,肩负在他身上的责任就重了。
“这,这要是个儿子呢?”沈沛不知道皇兄心里的弯弯绕绕,只是担心孩子不是个女儿会让皇兄失望,这会儿正在努力的安抚人,“这要是个儿子的话,皇兄你也别太伤心。这要女儿以后再生就是。”
“反正你这么多侍妾在。”沈沛随口道。
“儿子也未尝不可。”沈靖哭笑不得的回应,他只是希望是女儿,倘若是个儿子也不会有过多的失望,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会高兴的。
至于别的侍妾?
沈靖无法告诉弟弟自己的心思,他甚至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心思。
他并不需要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那些异母兄弟的存在,在沈靖的眼里便是麻烦。
“小九,皇兄只希望你日后会比皇兄幸运些。”那些无可奈何,那些失落和伤怀,都不需要经历。
但沈沛完全听不懂,而沈靖也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因为产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稳婆喜气洋洋的跑出来禀母子平安。
沈靖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沈佑安,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出生了。
第177章父与子
宋慕祯生完孩子之后就睡了过去,生孩子原本就极其耗费心神,她更是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等到宋慕祯幽幽转醒的时候,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沈靖,只见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顺道还时不时的看一眼宋慕祯。
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但是宋慕祯明白,沈靖是在担心她的,如若不然也不会把公务都搬到这里来。
宋慕祯见此轻轻的喊了一声,“殿下。”
沈靖听到动静,缓缓的抬眸,冲着宋慕祯露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你醒了?”
声音非常的平静,没有意思波澜,宋慕祯闻言起了调笑的心思,“殿下就一点也不担心臣妾吗?”
“担心什么?”沈靖不答反问,许是对宋慕祯的问题有些疑惑,脸上还带着淡淡的不解。
宋慕祯被这句话问的有些下不来台,她浅浅的横了沈靖一眼,心道这人怎么这样?
“殿下难道就不担心,臣妾醒不过来吗?”
“孤不担心。”沈靖看着宋慕祯,颇为认真的开口,“孤相信你一定会醒过来的,你舍不得孤,也舍不得我们的孩子。”
沈靖的语气非常笃定,只不过声音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心慌,宋慕祯缓缓的对着沈靖伸出手,让他扶自己起来。
宋慕祯吩咐的自然,沈靖做的也自然,但他却没有让宋慕祯靠在冰冷的床头,反而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宋慕祯听着他的心跳声,才知道这人远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淡然,明明是担心的啊。
怎么就能这般不动声色呢?
“殿下当真不担心臣妾吗?”
“担心。”沈靖回应的颇为自然,他如何能够不担心?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宋慕祯终于心安了,这才问起孩子的情况,“孩子呢?他怎么样了?”
宋慕祯睡着之前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孩子的模样,只知道她生下的是个男孩,其余的一概不知。
沈靖告诉她孩子在乳母那儿,一会儿会送过来。他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和宋慕祯说一说孩子的情况,“慕祯,孤给孩子取名‘佑安’你觉得可好?”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宋慕祯其实是有一些意外的,孩子出生之前,沈靖其实给孩子想过很多的名字,无论男女,每一个名字里面都带有许多的期许,承载着一个父亲,对孩子最真挚的期盼,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孩子的期许,那些期待尽数都藏在名字里。
只是宋慕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孩子的名字居然就这么定下了,没有深思熟虑,没有过多的考量,只是一个最朴实无华的愿望,希望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
“他父亲取得名字,自然是极好的,不知我们的孩子长得什么模样?臣妾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他。”宋慕祯笑着开口,眼里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她也不知他到底守在这里多久,她原本以为,醒过来的时候什么人都不会见到。
没曾想见到了自己最期待的那一个。
“佑安的情况有一些不太好,往后还得慕祯费心些。”沈靖原本就无意隐瞒宋慕祯情况,如今也是一样的,她昏睡了两日,很多事情还不清楚。
但沈靖已经知道了佑安的情况。
宋慕祯一开始还不知道沈靖这话是什么意思,待看见佑安的时候就全部都明白过来,孩子被抱过来的时候已经睡着,只是看起来有些瘦弱,就是在睡梦中也有些不大安稳,这让她的一颗心揪了起来,“殿下?佑安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先天不足?”
沈靖摇了摇头,“太医查看过并无大碍,只是这孩子睡得并不怎么好,和乳母一道睡的,或者单独睡的时候,会时不时的惊醒,长此以往下去,定会影响身子。”
宋慕祯明白了沈靖的意思,“等臣妾出了月子,会亲自照顾佑安的。”
就算沈靖不这般特意交代,宋慕祯也是打算这么做的,这是她的孩子,她本就是想要自己养育的。
“东宫如今人多眼杂,孤想暂时把孩子放到母后宫中,并且请了岳母过来照顾你。慕祯,其余的不用多想,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事。”沈靖万事和她有商有量的,担心宋慕祯误会他的举动,还和她保证,等她出了月子一定会把孩子接回来的。
宋慕祯轻轻的摇了摇头,“殿下不必担心,臣妾明白的。”
沈靖忙碌,她如今也力不从心,交给皇后是最好的选择,若只是交给乳母带,她必定是不放心的,而宋慕祯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子来开玩笑,坐月子的时候,自然不能太劳累,她要陪着沈靖长长久久。
宋夫人在宋慕祯还没醒过来的时候,就被接到了东宫,如今听说宋慕祯醒来,连忙走过来,沈靖见宋夫人过来,打过招呼之后便把宋慕祯交给宋夫人,随后去了御书房。
宋夫人瞧见宋慕祯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走过去劝慰了女儿,“太子妃,您也不要伤心,您昏睡了这两日,殿下守了您整整两日,连早朝都告了假。对外却说是忧心皇长孙的状况。但娘看到,殿下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守着您的。”
宋慕祯轻轻的笑了笑,说她知道。
沈靖对她的好,从来都不会告诉她,宋慕祯很多的时候,都是自己细细的体会到沈靖对她的爱,她也从很多人的嘴里听到过沈靖对她的爱,但他自己却极少说出口。
“只是觉得,有点舍不得罢了。”
她想一直看到沈靖。
“娘娘,您要好好养好身子才是。”宋夫人说了许多劝慰的话,她一心一意的为着女儿,宋慕祯如何能不知道?
她其实也曾告诉母亲,她们母女之间不用这般,至少不用对她用敬语,偏偏爹娘都是固执的人,非说不合规矩,不想给她惹任何的麻烦,在宫外也是约束下人,谨言慎行。
宋慕祯也不想母亲为难,也没有再提过。
佑安已经被送到皇后的宫中,宋慕祯如今只需要好好的养好身子即可,虽说皇后恩典,让宋夫人可以宿在宫中,但宋夫人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不给旁人一丁点儿说宋慕祯不是的把柄。
每日早早的来,很晚才回去。
一个多月下来,瘦了一大圈。
宋慕祯看了都很是心疼。但也在宋夫人的照顾下,很快恢复过来。
一个多月后,宋慕祯出了月子,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孩子,孩子虽然还不怎么认人,但已经能够分辨亲近之人的气息,刚刚回到东宫的时候,闹的人仰马翻。
少不得只能从兰玥宫带回来一些常用的东西,慢慢培养和孩子的感情。
宋慕祯只是带了佑安一个晚上,就明白沈靖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这孩子当真是磨人的很,时不时的醒过来哭泣,唯有抱在怀里的时候,才会安静片刻。
还小一些的时候,还能让乳母抱一抱。
一岁多的时候,孩子已经学会了认人,除了亲近的人,旁人一概不认,把所有人都折磨的够呛,其中以秦王殿下最甚。
沈沛时常过来东宫,有了小侄儿之后他是头一次对这么丁点大的孩子感兴趣,见了面会逗一逗,心情好的时候会抱一抱。
只不过秦王殿下根本不会抱孩子,就算接过去也抱不了多久,只觉得孩子太过柔软。
沈靖在东宫处理公务的时候,就会把佑安放在书房里,任由他在地毯上打滚攀爬,虽说佑安睡觉的时候喜欢折腾人,白日里却是不哭不闹的。
沈靖总想着把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全,可书房重地,总不能让侍女来伺候,宋慕祯当然可以来。
但沈靖把孩子带过来便是想让她休息,怎好让她继续劳累?
这个时候,沈靖就想到了沈沛。
秦王殿下就隔三差五的被骗进宫里来带孩子,说是带,也不过就是看着佑安,不让他到处乱爬,免得受伤。
然后沈靖和宋慕祯经常能够看到沈沛一本正经的教育一个孩子,“不能吃,知道吗?”
“佑安,你已经长大,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明白吗?”
任凭沈沛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沈佑安该不明白,还是不明白,抓起自己白嫩嫩的小爪子就往嘴里送,一岁多的小崽子正是长牙的时候,牙齿痒痒着,见到什么东西都想要咬两口,就算是自己的手也不例外。
沈沛一脸嫌弃的把佑安的手拿出来,在他自己身上擦了擦,“你脏不脏?”
天真无邪的佑安完全不知道小叔叔已经把他嫌弃成什么模样,还以为是沈沛同他玩,兴高采烈的扑到他的怀里,沈沛对佑安自然是不设防的。
这一扑过来,那口水尽数全部擦到了沈沛的衣服上。只见沈沛足足呆愣了好久,才拎起沈佑安,不满的教训道,“你是不是想要挨打?”
佑安咯咯的笑了起来,看的沈沛烦不胜烦,“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王不敢打你?”
“沈佑安,本王警告你,你不要太得意。”
沈沛气急败坏的痛一个孩子理论,可无论他话说的再狠,佑安依旧是不买账。
等沈靖和宋慕祯过来,瞧见的便是这一出叔侄相争的场景。
沈沛满脸嫌弃的把沈佑安还给了沈靖,“本王不想看到这兔崽子。”
沈靖挑了挑眉,只觉得沈沛的耐心不怎么好,“孤昔日照顾你的时候,可没嫌弃过你,怎么如今你倒是嫌弃上孤的儿子了?”
沈沛心说他能怎么办?
这么丁点大的小崽子,打也不能打,骂又听不懂,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也只是把自己累得够呛,只是沈沛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等到佑安学会说话之后,他软软的喊了一句“小叔叔”,就让他把所有的不满统统都放下了。
只恨不得对这个孩子好一点,再好一点。
沈靖也是一样,当他第一次听见佑安喊他父亲的时候,心中流淌过了一种极为陌生的情绪,这种情绪,在第一次抱起佑安的时候有。
在第一次见到他走路的时候有,在第一次听见他咿咿呀呀发声的时候也有。
他明白,这种情绪叫做感动。
“佑安,父亲会一直保护你的。”沈靖把跌跌撞撞朝他跑过来的孩子抱在怀里,许久都未曾放开,宋慕祯看到这一幕,差点儿笑的眼泪都落下来。
沈靖还在奇怪为什么佑安会喊父亲,他抱着孩子,不太确定的看着宋慕祯,“是你教他的?”
宋慕祯轻轻摇头,“殿下也未免太小看自己在佑安心中的位置,臣妾没有教,是孩子自己学会的。”
她从不会特意的让孩子喊父母,喊爹娘。
只是每一次沈靖归来看他的时候,宋慕祯会告诉佑安,“爹爹回来了。”
许是她的想法灌输在了言语中,宋慕祯总是时不时的提起沈靖,佑安听得多了才会这般。
但沈靖却只当自己被妻子哄了,“此话当真?”
“自然是当真的。”宋慕祯笑眯眯的开口,“佑安很喜欢他父亲。”
因为沈靖不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看孩子,佑安的每一次成长都有父亲的参与,这一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绝大多数的人是根本办不到的。
但沈靖不仅仅办到了,还办的这般好。
这是许多人都望尘莫及的。
宋慕祯每一次看见他们父子二人在一块儿玩耍的时候,都觉得所谓幸福不过如此。
沈靖自己也是这般觉得,每当他瞧见佑安朝他跑过来,那一声声软软的父亲,听得沈靖恨不得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他。
人人都说太子和太子妃因为嫡长子的缘故,感情变得和睦起来,唯有两位侧妃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时常能够看到太子和太子妃一块儿带着孩子散步,夫妻俩一人牵着孩子的一只小手,一直都说着话,时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
那些感情是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的,太子殿下在看向太子妃的时候,眉眼会变得非常温和,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偶尔的对视,也有着数不清的温情。
崔侧妃和梁侧妃看着那一幕,心中骤然生出了许多的羡慕,但是她们也清楚有些事情是羡慕不来的。
“姐姐,我总瞧着,殿下对太子妃的情谊,不是我们能够明白的。”梁侧妃对着崔侧妃道。
倘若一开始不知,还情有可原,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们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自欺欺人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够了,都已经这么久,她们不至于还活在梦中,只是想起来的时候,多少是有些唏嘘。
“我原本以为,殿下是一个冷情之人。”崔侧妃轻声开口,“直到不久前,我才明白,殿下并非是冷情之人。”
只是对她们冷情而已,或者说沈靖是对着除了宋慕祯之外的人,都是冷情的。
“殿下至少不是一个绝情的人。”梁侧妃看着崔侧妃肯定道,“姐姐,你我二人,只要不做些糊涂事,殿下一定不会亏待我们俩的。”
崔侧妃如何能不知道这些?只是她的心中还是有所不甘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颇为难受,“殿下便是心中没有我,我也不求殿下把我放在心上,但他为何不愿给我一个子嗣,也让我心中有所念想。”
梁侧妃虽然比崔侧妃的年纪小一些,但是遇事却比崔侧妃要明白许多,为什么不给一个子嗣,还不是因为殿下不愿意?
“殿下可有干预过姐姐产育?”梁侧妃问道。
事到如今,许多事情也不需要隐瞒着,她们两个算得上是同病相怜,许多话也能够开诚布公的谈论,崔侧妃摇摇头,“殿下从未干预过我产育,只怪我自己不争气,生不出孩子。”
沈靖并未强迫她们喝过避子汤,也许是她们真的不适合产育。
梁侧妃也说不出太多安慰的话,她自己也是一样的,只不过孩子这种事情,真的没办法强求,她劝着崔侧妃,也劝着自己,“姐姐,罢了,就算有个孩子,殿下也不一定会多看我们一眼的。没有父亲喜欢的孩子,生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梁侧妃如今已经想的挺开,横竖宋慕祯是个好相处的。
只要不触了她的底线,宋慕祯是不会来同她们计较什么的。
至于沈靖,他算不上一个好丈夫,至少他不是一个绝情之人。只要她们不犯糊涂,该有的体面,该有的尊重,沈靖都会给。
梁侧妃和崔侧妃虽然一直在安慰自己,就算没有孩子也没有什么,只是两人的心中都有着隐秘的期盼,她们到底还是想要有个孩子的。
只是想要有一个念想。
但是一次一次的希望,又一次一次的破灭。
一碗一碗坐胎药喝下去,却依旧没有传来好消息,两人痛苦极了,甚至都想过要求到宋慕祯的面前去,只不过自尊不允许她们这么做。
而宋慕祯,当真也没有心思去管两个侧妃的情况,她每天更担心的是佑安,小的时候夜间睡不好,极其的闹腾。
两三岁的时候,也是不让人省心的孩子,时不时的就会生病,一碗一碗的苦药喝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每当宋慕祯看见旁人家的孩子调皮捣蛋,而佑安却是病恹恹的模样,心中就着实有些心痛。
她宁可要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只不过这个愿望,一直到她生下第二个孩子才得以满足。
宋慕祯把绝大多数的精力都放在了佑安的身上,分给沈靖的都是一小部分,更别提东宫的侧妃和侍妾们。
她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她们安分守己,不惹事,不闹事。
她定会护佑她们一生平安。
在佑安渐渐长大之后,宋慕祯也觉得有些奇怪,送进东宫的女子,自然都是家族精挑细选的,旁的不说,在生养这一块上,总不会出现差池,可这些年,沈靖也只有佑安一个孩子。
宋慕祯有些疑惑,还曾询问过沈靖,是否干预了侧妃们的产育。
沈靖却是直白的摇头,“孤没有。”
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真的没有实施过,用药并不是什么仁慈的法子,沈靖也曾问过太医,可是最温和的药物,还是会对身体有所损伤。
沈靖念在她们安分守己的份上,也不想做的太绝,至于她们为何会没有子嗣。
也许是因为身体之故,也许是因为沈靖刻意避开的原因。
他并不想有别的孩子,因为沈靖并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别的孩子,他甚至都不知道,面对不是心爱之人所生下的孩子。
他应该是怎样的心情,他有时候也会想,父皇面对沈宴等人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想法。
只不过沈靖到底是小瞧了女人对于孩子的执念,当梁侧妃跪在地上求他给她一个孩子的时候,沈靖的心情是异常沉重的,在他的印象中,梁侧妃一直都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看得明白很多事,却从不会开口。
这一次会求到他面前来,也是出乎沈靖的意料,“起来吧,这件事情不是孤能够做主的。”沈靖并不想把话说的太绝,只是有些人却是注定要被辜负的,他的心真的不大,容纳不下太多的人,“孩子是上天的恩赐,什么时候有,有没有,都不是孤说了算的。”
“不,是您说了算的。”梁侧妃固执的跪在地上,只希望沈靖可以怜悯她一二,“臣妾什么都不求,臣妾不会打扰您和太子妃,臣妾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梁侧妃的愿望只有这么一个,只不过沈靖看向她的神情,却依旧冷漠,“孤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梁侧妃沉默不语。
聪明吗?
她其实也并不想这么聪明的,如果像崔侧妃一样,认为是自己生不出孩子,早早的歇了心思,也许是一件好事,可事情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分明就是沈靖有意而为之。
“人的欲·望,都是一点一点放大的。”沈靖淡淡的开口,并没有答应梁侧妃的请求,甚至很久才去看她一次。
沈靖见梁侧妃哭泣,也曾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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