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齐婴的主人公是 齐婴崔氏 ,是作者齐婴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这本书十全十美,文风幽默,本文的内容简要是:陛下看向我时,大概想从我这里看出一点不畅快。可我做得太周全了,不嗔不怒,是每个皇后应有的那样大气。他抿着唇坐在我旁边,下颌线冷厉得像一条线,全程不发一言。等到嫔妃都散完了,大家都不在了,我才发现陛下还在我的身边,他轻轻笑了笑,道,「孤发现了个事情。
《 冷月明珠 》精彩章节试读
陛下看向我时,大概想从我这里看出一点不畅快。
可我做得太周全了,不嗔不怒,是每个皇后应有的那样大气。
他抿着唇坐在我旁边,下颌线冷厉得像一条线,全程不发一言。
等到嫔妃都散完了,大家都不在了,我才发现陛下还在我的身边,他轻轻笑了笑,道,「孤发现了个事情。」
我垂下眼听他讲,不再像之前那样会贴过去亲昵地听,有道从前就存在的线如今更加明显地树立在我们之间——我是顶替了明珠姐姐才进的宫。
如今齐婴去找替身,再多这样的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
因为这本就是我不应得的。
陛下道,「你挺像崔家人的。」
这是夸奖吗?
我看着陛下嘴边的嘲讽,我总是这样糊涂,分不清是夸奖还是讽刺。
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讨他欢喜,故而只能沉默。
总之玉妃十分得宠,好在他初一十五的时候还会来到我的宫里来,只是像冬日里的相拥而眠再也没有了。
玉妃十分跋扈,连我都得暂避她的锋芒左右,听闻她曾对身边的宫女太监手段都很狠戾。
我本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直到路上见她命人掌掴太监。
那个小太监,生了一双好眼睛,很像我那个在摄政王府的弟弟。
我救下他时,玉妃还十分不满意,我懒得理她,「再多言,这掌掴就要落到你脸上了。」
她才不忿地住嘴。
没想到倒是讨了齐婴的欢心。他难得不是在初一十五来了我的宫殿。
我先认的错,「玉妃严苛,但我也不是无过。」
话还没说一半呢,就被他挥手止住,「玉妃的脾气是该收一收了,越来越大了,孤都头疼。借你这里躲一阵子清净。」
躲一阵子清净,这话说得好像我不是他的后宫一样,他心情像是不错,可我明明拂意了他的爱妃。
陛下年岁愈长,不可避免地与我的叔父摄政王有逆反的地方。
从崔家给我寄愈来愈急的一封封书信就可以看出来,崔家要我生下一个子嗣。
像是被逼急了那样,尾部留下来一句话,正是关于我那个留在王府的傻子弟弟的。
我心沉了沉。
我头一回这样难受,心里想,若是我是玉妃就好了,只要一张脸,陛下就能爱我。
我突然侧过头,铜镜里照出一张模糊的脸。
其实叔父从诸多旁系血脉里选中我是很有道理的,因我长得最像崔明珠。
我和表姐在一起生活得久,熟悉她的衣着打扮,依照她模样打扮并不是难事。
每一寸脂粉所装饰的地方,感觉像是屈辱攀在了上面。
月十五那日,陛下迈进我的寝宫,只见明烛几盏、白纱影动,金兽袅袅地吐出熟悉的香。
他朝白纱后的我伸出手,像是触摸不可及的梦,滞声问道,「明珠?」
他三两步掀开帘子,看见的是我。
我已经足够像,像到即使是太后见了也要凑近才能认出来的地步。
齐婴却在瞬间伸出手,把我压倒在床榻之上。
我所迎接的不是亲昵,而是他几近厌恶的声音,「崔氏!你们族的人,真是一脉相承的卑鄙!」
我睁大眼睛,才能不让眼泪留下来,「我比玉妃更像她,为什么不能是我?」
齐婴咬牙切齿,扼着我的下巴,远远地朝外头喊,「打水来。」
他亲自捏着布,一寸寸用力地替我把脸上的东西给洗清,说话十分不留余地,「崔氏,你听好,你好好当你的皇后。是谁都不会是你。」
是谁都不会是我,这是我入宫第二年,齐婴和我说的话。
一直到第十年,依旧如此。
陛下守诺,名符其实。
那夜陛下即使那样盛怒,也没半夜就走,他背对着我,在窗边一直等到天亮,才换了朝服上朝去了。
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陛下的背脊已经这样宽阔,已是青年了。
我在深宫许多年,育有一子一女,只是都没能活下来。
一子名唤平安,在五岁时跌倒池塘而故,那年我二十四岁;
一女名唤如意,怀胎八月难产,只有我活了下来,如意,就是我在这一年怀上的。
赏春宴上各国来使朝臣,我的叔父摄政王就坐在下首第一位。
本来宾客尽欢,谁知道刺客从那只进献的大瓷罐中突然冒出,直直冲着主位而来。
我从未有过这样反应迅速的时候,玉妃还愣在原地的时候,我往陛下身上一扑。
陛下下意识地把我一推,刺客的剑穿过我的右手腕,浅浅地钉入陛下的心口。
周遭侍卫乌拉拉地护驾上来,陛下却颤着眼睫看我,十分痛恨,「崔氏,谁许你挡在我前头?」
表情十分憎恨。
我钉的分明是手,心中却苍凉一片。
我后来才知道陛下为何这样气怒,他总归是死不了的。
我反倒折慢了他拔剑的速度,但是因着这一救驾,十年了他都废不掉我。
陛下恨我。
我忍着痛说,仰着头说,「陛下,我要一个孩子。」
最好是一个女儿,能稳住叔父,又能不牵扯这些纠葛。
长大了嫁一个好郎君,早早地出宫就是了。
陛下失神,冷笑了两声。
像是在说,不愧是崔家人。
我如愿以偿、如叔父所愿,怀上了一胎。
还未诞生的时候,名字就取好了,叫如意。
倘若她真的生下来,想必比我过得要畅快许多,不管如何,她生来就是公主。
小太监宁宁有一双和我弟弟长得一样的眼睛,只是我弟弟天生痴傻,宁宁不一样,他聪明得紧。
他念着我的恩情,宫里外的异动他都留神,春桃秋月替我留神所有衣物衣食,太后都差把我接到她宫里去住了。
这样细微的照料,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早产了。
春桃握着我的手,我哽咽着说,「若我身故,如意交给太后抚养。」宁宁也跪在她的旁边。
如意虽则没有母亲,可正宫嫡出,又养在太后膝下,以后的日子不会差的。
谁知血气哭声里,掀帘进了人,我听见齐婴说,去子保母。
他一脚踹开跪守在旁的宁宁。
我意识几近涣散,唯感觉齐婴握住我的手,其声嘶哑,「崔氏,你要是死了,这一宫的人都得死。」
他没让我看那死婴,听说正如我期望的是一个女儿。眉眼不知道像谁多些。
不知道齐婴后来查出来什么,总之玉妃是被秘密处死了。
连带着一些细枝末节的妃嫔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又是一年冬日,太后的病愈发重,她从前还喜欢叫我到她宫中一同求佛,如今却是起不来身。
我右手落下疾病,学会了用左手写字,只是冬日里绵绵密密地如针扎一般痛。
又因为生产缘故,瘦了一大圈,春桃捧着脸不开心道,「娘娘刚到宫中的时候,一顿能吃两碗米饭,如今小半碗就不吃了。」
我笑眯眯地说,「我没入宫吃不到这些山珍海味,自然吃的多了一些,如今吃厌了,自然也就吃得少了。」
我路过玉明湖的时候,适逢天气晴朗,湖面亮莹莹的就像镜面。
陛下带着他新晋的妃嫔在湖上玩冰嬉飞旋,笑声一直到云霄去。侍卫注意到我,向我行礼,惊扰了在湖面的陛下。ÿƶ
他转过身来,眸光微动,旁边的妃子嬉笑着扑到他的怀中,笑闹不已。
我看得分明,她笑起来很熟悉,像极了故人。
我垂下眼,安静地行了个半礼,就退了。
若我是明珠姐姐,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质问他,怎么带了别的小姑娘玩冰嬉。
可我不是,我是崔氏,仅此而已。
我和陛下,至亲至疏。
7
来年的时候,陛下选秀越发明目张胆了,新晋的妃嫔千娇百媚,有人的眉像明珠姐姐,有人的背影像她,有人说话的神态像她。
我不知道陛下在追寻什么。
妃嫔吵吵闹闹,本与我无关许多,因我只是皇后,大家再没有心眼也算不到我的头上。
我很喜欢高丽送来的一个公主,高丽小国,公主也没什么排场,被封了个怡嫔,时常来我宫中玩。
怡嫔性情温柔,却也时常语出惊人,她好像和我说什么小秘密一样凑近,「娘娘,你知道吗?宫中都传陛下深爱你呢。」
我正喝茶,闲些呛到,掰着指头给她算,「陛下除却初一十五,从不会到我宫里的。」
怡嫔摇摇头,缓缓道,「娘娘不觉得,宫中的人都像你吗?受宠的嫔妃身上都有和你一般的特点,你看安贵人的眼睛,就和你一样好看。」
我笑着说话,「你猜错啦。」
不是像我,是像那个他没能娶到的明珠姐姐。
宁宁作为我身边最机灵的小太监,实在是很得我的信任。
他负责替我传送家书,我一封封地往回寄信,询问我弟弟的情况。
我爹娘去得早,如今至亲只剩下玉林一个。
我入宫的时候,他已经十岁,却还不会说话,是个痴傻儿,却会张嘴说姐姐。
我和玉林没进摄政王府,过得最苦的时候,家里最后一只粗面馍馍,他是宁死都不肯张嘴,都要给我吃的。
我见不到他,便只能一封封地给王府写信。叔父都说,一切照常的好。
我和小太监宁宁说,「你真像本宫弟弟,若他再长大一些,就该生得和你一样了。」
宁宁有点惶恐,当即给我磕了个头,「娘娘恩德,宁宁这条贱命,就是娘娘救的,以后也是为了娘娘才豁得进去。」
后来的时候,他果真做到了这一点。
陛下年岁愈长,扳倒我把控朝政十多年的叔父摄政王,不可谓不艰险。
所以不管我与陛下究竟如何,都不过镜花水月。
毕竟我也是崔氏。
我的摄政王叔父倒台的那阵子,来往的书信便彻底断了,宁宁机灵。
善于与人交道,早早地就感受到了这不一样的风气,早就预备好人去摄政王府接我弟弟玉林离开。
只是这毕竟是与宫外相谋,宁宁能为我做到这些,我心里实在感动。
那夜雨打梧桐,宁宁的事情被与我相争的林妃揭露了,陛下踹了宁宁心口一脚,要了他半条命。
林妃之前已经严刑拷打过他,宁宁硬是一个字都没透露和我有关,咬死了就是他自己吃里扒外,都与我没有关系。
我坐在首位,春桃死死地捏住我的手,我才能稳住身形。
陛下喝了口茶,表情很淡,说,「既然是狗仆自己所为,拉下去打死吧。」
陛下从很久之前就见过宁宁,知道宁宁是我的心腹,与身体手足无异。
这时候我才能真的感觉齐婴真的是帝王,人命对于他来说,不值当的。
我猛然想站起身,却见齐婴转头看我,正似嘲讽我们的关系,「一个太监,崔氏,你的口味真独特。」
「皇后啊,你再多言,就是凌迟之刑了。」
宁宁被拉下去的时候,突然抬眼看了我一眼,眉眼弯弯,蓬头垢面,血污都垢在额头上。
他什么都没说,后来春桃和我说,宁宁给我留下一句话,「那日在宫道中受罚,能遇见娘娘,实在是人生之幸。」
能当娘娘三年的弟弟,实在欢喜。
摄政王后来倒了,我的叔父荣宠大半生,老来却是落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我穿着皇后朝服,却没簪凤冠,跪在陛下寝宫外彻夜。
陛下身边的小太监从前吃过我很多糕点,免不了对我多一点怜悯,「娘娘啊,林妃在里头,陛下是不会见你的。都要下雨了。」
大雨被卷进来,我跪在陛下寝宫外,明烛和嬉闹声里头一直传出来。
我头疼不已,握着太监的袍角,几近恳求,「你帮我通传一声,劳烦你,我有一个未成年的弟弟。他叫玉林,才十四岁。他不能死。」
他到底替我通传了,我等了很久。
等到明烛燃完,大雨停歇,才看见自己面前停了一双明黄的鞋。
我仰起头,正见齐婴披着外衣站在我的面前,乌发就这样披散下来。
「陛下,我有一个弟弟。」
齐婴蹲在身子,和我视线齐平,他的长袍也被水打湿。
我压住自己满心的惨然,抓住他的长袍,白着脸道,「他是个痴傻子,很乖,不会说话。叫玉林,也才十四岁,能不能饶他,饶他一命呢?」
齐婴刚刚的期待突然一瞬间落空,脸也惨白,眉眼一点朱砂愈发红。
他轻声道,「崔氏,孤饶过他,谁来饶过孤呢?孤早逝的兄长,本来比孤更应该当陛下的兄长,你以为是怎么死的呢?连孤年幼时都差点亡命,多谢了你们崔家的人。」
我一瞬间的力气都放空了。
齐婴像是想碰上我的脸,却顿了顿,碰上我沾着湿意的头发,「你回去好好做你的皇后,孤不会动你。」
「让我最后见一见他。」
「不行。」
他动作很轻地把衣摆从我攥紧的手心里抽出,一点点的,抽走的不知是谁的生机。
太后也是出生崔家的皇后,崔家满门抄斩里也有她的族人。
她病得愈重,弥留之际曾把我叫到跟前,摸上我的头发,「皇后柔善,陛下却看不清,林妃有孕,我已经下了旨意,她生下无论是男是女,都抱到你的膝下来养,算是你的退路。」
太后的手落下去,我嚎啕大哭起来。
我从不在宫中落泪,皇后落泪,别人只会觉得有失凤仪。
我不知道是在哭太后,还是哭这多年的坎坷。
叔父说,皇宫里有数不清的宝贝。
叔父没和我说,皇宫下头有不可数的白骨。
陛下从后头拢住我,冰凉的手落在我脸上,遮去眼睛,他说,「崔氏。你忘了你的小太监,我们就和你刚入宫那一年时一样过。」
在夏日里放孔明灯,在冬日里冰嬉,可我觉得陛下真是一身的血腥之气。
最后我说,「小太监,早就死了。」
8
我是中宫,陛下依旧是初一十五地来。
如此往复,春秋迭去。春桃陪我最久,秋月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发恶疾,送到宫外治病了。
我那年刚怀上太子平安,到快临产的时候,春桃又因为替我亲口试药,被其中所藏之毒毒死了。
宁宁被杖杀,痴傻的弟弟玉林被斩首,太后亡故,如意一出生就没了,春桃秋月都离我而去。这宫中只留下了我。
平安便是我唯一的牵挂。
陛下与我隔阂很深,不喜欢我自然也连带着不喜欢他,能怀上平安属实是一次意外。
大齐的太子,大名叫作齐平安。
太子的眉眼生得像陛下,然而嘴角却和我一样生了个梨涡。
平安很聪明,从不问我为什么陛下不抱他,只抱其他嫔妃所生之子。
只是有次宫宴之上,他瞧见齐婴对另一个宠妃生的皇子喜笑眉开,到底是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我回去之后就落了泪,平安身量不高,短短的腿踮起来,小心翼翼地擦去我的眼泪,道,「平安什么都不要,只要母后。」
你看他,多懂事。
做完功课时,便乖乖地在外头晒太阳。
我坐在他旁边,为他绣着鞋。
陛下有次没经通传来了我的宫殿,好好的午后突然被搅乱。
平安一下子惊醒,我手上的针一不留神刺出了血。
齐婴一身明黄地站在那树下,看着我们如临大敌地看着他,站了一会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平安一日日长大,五岁时候已经活头活脑。
我期盼他长成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再做一位英明的好君主。
若是娶得一位好姑娘为妻,一生平安顺遂,那么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过很久,直到我二十四时,陛下带回了一个姑娘。
音容笑貌,崭崭如新,我以为早逝的明珠姐姐,就那样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宫里的人都像她,没一个人是她。
陛下给她新的身份,又冠了个明珠夫人的称号,一时间风头无两。
陛下看她的眼神,亮起来像是春日雪化的那种华光。ץʐ
齐婴嫌给她的荣耀不够,下旨把平安送到她宫里去养。
我用刀尖抵住喉间,几近哀求,「齐婴,我所剩下的,唯有一个平安了。」
陛下看着刀尖在我喉间隐出的血痕,淡淡道,「栖梧宫离这里不远,你可以时常去看。你我皆知明珠心善,若非你当初替她入宫,她也该有个孩子了。」
他慢条斯理地加上,像是嘲讽,「况且,你自刎了有什么用?你若是敢死,孤立马把平安过继给明珠。」
我手里的刀一瞬间落地,张了张嘴,「齐婴,你们这些高门权贵,是不是觉得我们的挣扎很可笑。」
齐婴已经转身了,背影顿了顿,到底什么话都没说。
崔明珠是我叔父的独女,他把她看成明珠宝玉。
我才知道,当年叔父经历宫变之后,便改了将崔明珠送进宫的主意,把她另送他乡。
荣华富贵十年,到如今尘埃落定又被齐婴给找到了。
只是我作为不显眼的旁系女,便这样阴差阳错进了宫。
直到半月后,平安没了。
栖梧宫偌大,我的平安,就这样淹死在一湖刚化的冰水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救他,为什么没人看顾他,我只知道,我最后一点心脉就这样断了。
没人阻拦我,我就这样抱着平安的身体,一步一步往我宫里走。
他那么小,抱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眉眼紧闭,再也开不起来,庆幸他再也不像齐婴,只像我,因这本就是我的孩子。
我抱着他在平地上走,却突然一个踉跄,我感觉有心头血涌上我的喉间。
我替他洗完最后一次脸,穿上他最喜欢的那件带向日葵的衣裳。
门扉被打开,我安静地垂眼,却看见多年前离宫的秋月跪倒在我面前。
她的病已经好了,我没有抬眼,我知道齐婴就站在她的身后。
我指给秋月看,「那年你生病离了宫,应该没见过这孩子,春桃当初猜又会是个安静的公主,没想到是个乖巧的男孩。他挺乖的。」
秋月没说话,叫我,「娘娘。」
我叹了口气,「叫刘太医来吧,让他好好地走。」
我抬起眼,看着齐婴,竟然微笑道,「陛下,这就是您想要看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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