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疯批表哥为我折腰新热门小说_魏清霖徐月盈、全章节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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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疯批表哥为我折腰》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二月严寒,狂风呼啸。

徐月盈托腮盘腿坐着,思绪飘忽,她居然重生了。

重生在婶娘李氏放自己的侄子李临德入内宅,后又污蔑她与李临德暗度陈仓那晚。

上一世徐月盈只以为李氏是为了谋夺她手中父兄留下来的家产,直到死前听到李氏姑侄的对话,才大彻大悟,他们在寻找父兄留下来的一样东西,而这个证据直指她父兄当年死因的蹊跷。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与此同时额间贴上一只柔软的手。

“姑娘总算是退了热。”

是从小服侍自己的丫头怀瑾。

徐月盈一把握住怀瑾的手,另一只手将怀瑾头上的发簪取下。

怀瑾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髻上空空的地方,不解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解释的话还未出口,房门就被猛地推开,寒风席卷着吹进屋。

徐月盈的烧才退了,一吹了风,又止不住的咳嗽。

借着咳嗽的动作,她不动声色将从怀瑾头上取下来的簪子藏在枕头下。

“关了一天了,你可想明白了?”是婶娘李氏的声音。

怀瑾赶紧用被子将徐月盈裹住,冷着一张小脸看向李氏。

“二夫人这是干什么?我们姑娘还在病中,吹不得风!”

李氏眸中闪过恼怒之色,徐月盈从前倒算乖顺,只是身边几个丫头一个比一个可恨,这都是徐月盈她娘魏氏当年从淮安郡公府那边选出来的人弄到扬州来自幼伺候徐月盈的,向来不给她留半点情面,大呼小叫都是常有的事。

“我与你主子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李氏说着对着身后带来的婆子挥了挥手,“带下去!教教姑娘身边的丫头规矩!”

怀瑾哪里肯从,自从被李氏强行带回老宅,她就看透了,这个老虔婆不安好心,姑娘身边如今就她一个贴身伺候的人,要是她也被带走的话,就剩姑娘一个,这一屋子人还不知要如何拿捏欺负姑娘!!

“老虔婆!你休想把我带走欺负我们姑娘!”怀瑾挣扎起来,两个婆子都几乎摁不住她。

李氏好歹也仗着侯府的势养尊处优了这么些年,现下被一个丫头指着鼻子骂,瞬间觉得脸上无光,不由得恼羞成怒:“如此不懂规矩!先带下去打一顿板子,待她老实了!”

徐月盈止住咳嗽,厉声阻止:“二婶好大的威风!怀瑾是我的丫头,她的卖身契在我手上,和老宅、和二婶可没有关系,不是二婶想打就打的!”

李氏面色铁青,被徐月盈当众下了面子,心中更加嫉恨,她虽然拿着侯府的掌家权,但魏氏实在太优先见之明,这几个丫头卖身契捏在徐月盈自己手里,旁人都算不得她们的正头主子,自然没法子惩处发落。

李氏咬牙切齿,心想着等徐月盈嫁给了临德,她再好好教训这个小贱蹄子!

“先带下去!”李氏妥协道。

徐月盈给了怀瑾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怀瑾这才乖乖跟着婆子们走了。

怀瑾一走,李氏立马发难:“和临德的亲事你到底同不同意?如今你无父母兄弟扶持倚仗,才貌品性又都不是一等一的出挑,再也不是什么侯府贵女,拉到街上去配个杀猪卖菜的人家都要挑你许多。”

她把徐月盈贬的一无是处,眼中全是嫌弃,然后又说:“临德官在六品,前途无量,这门亲事原是你高攀,我不过看在你二叔的面子上想着亲上加亲,否则李家断然不会要你这样的新妇,你别太给脸不要脸!”

徐月盈抬眼看她,呸了一声:“我还是那句话,绝不答应。他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提亲,风流阵里的急先锋,二婶可真是心疼我,给我说合这样的郎君做夫婿。”

李临德从来都是个无用的草包,狎妓赌钱,无一不沾,他才是真正的人品学识半点也无,没捐这个六品官之前风流名声满扬州城就没有不知道的。

李氏像早猜到她会这样说,神情冰冷,连声说好,神情阴鸷衬托得她表情狰狞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用强了!”

恼羞成怒的李氏来去匆匆,仿佛被气急了,拂袖而去。

但经历过一世的徐月盈却清楚,这不过是李氏做出来的假相罢了,她非要把怀瑾带走,为的就是给李临德制造机会。

而她将计就计为的就是等李临德出现。

李氏和李临德两个,一个都别想逃!

须臾之间,外间传来黄花梨雕花门的吱呀声。

寒气来了一阵就被阻隔,来人脚步声又重又急,足可见心急到何种地步,也就更叫人恶心。

李临德那张粗鄙丑陋的脸很快映入眼帘。

他本就生的肤色黝黑,小眼大嘴,色欲熏心时满脸的油腻,着实的令人作呕。

他色眯眯的眼神流连在徐月盈身上,连笑都格外猥琐。

徐月盈眼底淬满寒霜,滔天恨意自眼角溢出。

她尽力压下眼底的恨意与嫌恶,面露惊恐,仿佛吓了一大跳,软软的惊呼道:“你怎么到我屋子里?快些出去!”

李临德只管听她娇声细语,又实在为她那张脸而倾倒折服,搓着手上前,步步紧逼:“好妹妹,真是个娇软可人的尤物,做哥哥的今夜好好疼一疼你,也叫你销魂一场吧!”

徐月盈本就因病而惨白的脸色更是让李临德觉得她被吓到了,心中越发得意,从前高高在上的侯府贵女,真遇上这种事,还不是吓得花容失色?

只要他今晚事成,徐月盈就不得不嫁,那往后归宁侯府可都是他的!

想到这里,李临德扑了上去。

徐月盈计算着两人的距离,缩着身子往床榻里挪,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你别过来!别过来!”

她越是惊恐无措,李临德越兴奋,见了美人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早火急火燎。

他半跪在床边,张开双臂扑过去就要把徐月盈抱进怀中,试图禁锢起来以防她逃跑坏事,肥厚的嘴就朝着徐月盈柔软莹润的红唇而去:“表妹真白,看得人心痒痒,过会儿逍遥快活起来,你就只会喊好哥哥别走了,来吧小美人!”

就是这会儿!

徐月盈摸上先前藏在枕头下的簪,朝着李临德狠狠扎了过去。

第2章

只是他刚抬手过去,嘴也没能碰着徐月盈时,忽然一阵吃痛,他惨叫出声,左肩被刺中,血水汩汩涌出。

徐月盈手里钗上沾了鲜红的血,那张脸再好看,此刻也骇人。

她仍觉得不够,这根钗不如藏起的金簪尖锐,她摩挲着从枕头下取簪,李临德闪躲不及时,命根子的地方冷不防被狠狠扎穿,那一瞬间他连疼痛都忘记,大脑空白之后忽然发出一阵杀猪似的惨叫。

李临德几乎被疼晕过去,捂着伤的最严重的的地方,面容狰狞扭曲,龇牙咧嘴,血水从他指缝渗出来:“贱人!贱人,你敢毁我,你这个贱人!”

徐月盈却满脸冷静,簪头朝着李临德方向,声色清冷:“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她是将门嫡女,幼时练过两年功夫,对李临德这样的草包来说是个不好招惹的。

他一向色厉内荏,一旦被刺伤,一时间竟然真不敢再试图靠近。

屋外脚步声频频传来,显得吵杂,徐月盈秀眉一紧,李氏已经带着奴婢婆子推门而入。

徐月盈握紧金簪,先发制人:“二婶这是什么意思?放任外男闯入我院中,我要到官府去告你!”

李氏呼吸一滞,待看清了李临德身上伤口,面上猛然一痛,旋即铁青,冲上前去扬手甩了一巴掌,阴恻恻道:“你敢这样子伤人,徐月盈!你简直该死!”

李临德见了她更号起来,这会儿疼得厉害,他蜷缩着躺在床上,眼里的刀子直往徐月盈身上招呼,淬了毒的眼神恶狠狠盯着徐月盈不放,恨不能立刻杀了她:“姑母要给我做主,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姑母,我后半辈子......我的下半辈子全毁了,李家被她给毁了啊!”

这种伤口真真切切摆在那儿,她再要说是徐月盈蓄意勾引也不会有人信,这丫头变了个人一样,难拿捏得很。

与其周旋没个结果,不如干脆利索拿定婚书。

她毁了临德的后半生,自然要她来赔!

李氏眼珠一滚就有了主意,心疼的吩咐人快请大夫来包扎止血,转过脸咬着牙骂徐月盈:“你就是服软求饶,我今天也是要押你到堂说个清楚的!”

李氏转过头吩咐婆子上前拿徐月盈:“小小年纪戾气这样重,把姑娘身上的钗环首饰都卸掉,免得等会儿上堂,她身上倒平白多出莫名的伤来。”她咬牙切齿,又瞪了眼李临德,恨他这样不中用,连个十来岁的女孩儿都辖制不住。

一室乱糟糟,那几个婆子因得李氏吩咐,下手黑,钗环首饰卸去时在徐月盈娇嫩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不知多少痕迹,李氏看得心满意足。

徐月盈倜然心惊,李临德如此行事,一旦过堂必捞不着好处,告到官府对她来说本是好事,可李氏这样做派,分明成竹在胸,丝毫不怕。

她隐隐觉得不对,思忖再三,冰冷着嗓音说:“二婶准备让我这副模样上堂回话吗?把怀瑾还我!”

李氏啧声:“你真当自己还......”

“我好好一个贵女仪容不整的上公堂,连近身婢女都没有——”徐月盈料到了李氏不会轻易同意,很快截下她话头半威胁着说,“二婶这样苛待,出了门我便要哭天抢地喊上一场,夜深人静,也叫街坊四邻都听一听你是如何图谋侯府产业,逼死兄长遗孤的。”

她知道李氏,是既要钱财又要面子,得了实惠还得外面说得好听,更何况她对李家姑侄来说还大有用处,至少现在李氏是不敢真要她命的。

果然李氏神情沉下去,咬着后槽牙吩咐了婆子把怀瑾带回此间来不提。

扬州知府姓黄,年已四十五,是个为人圆滑的官油子。

黄知府在扬州做官太久,当年归宁侯还在时他也算常来常往,见了李氏和徐月盈吃了一惊,再看徐月盈面色不佳,隐有病态,皱了皱眉:“徐小娘子身体不适?”

徐月盈一张口,声音没丢出来时先咳嗽起来。

李氏抢在她面前回话,把昨夜她在内宅伤人的事讲个清楚,却绝口不提李临德行事不端,然后又说:“本来是家事,可月盈伤了人还不依不饶非得闹到府衙,我做长辈的总不能偏私,只好带着他们两个到公堂上,请知府大人裁断。”

黄知府听完眉头皱的就更紧了,还是问徐月盈:“徐小娘子怎么出手伤人?其中可有内情?”

徐月盈声都弱下去很多:“是李临德意图不轨,我为了自保只能伤他,请大人明鉴。”

黄知府啊了声:“可有人证?”

徐月盈摇头:“昨夜只我一人进屋,二婶把我的婢女抓了出去,没有人证。”

“这......”黄知府一脸为难,转去问李临德,“李公子怎么说?”

李临德止了血也吃了止疼的药,被李氏拉着一起到堂上来卖惨给黄知府看。

此刻闻言做惊恐状,毫无血色的脸上全是凄苦:“我只是心悦表妹,今夜到徐宅也是姑母说要许婚,让我来商量亲事,我是读书人,有功名又是官身,怎么会对她做出逾矩的事!

她心气高,觉得自己是侯府贵女,奚落嘲讽我不说,又恼羞成怒用金簪刺伤我,把我毁成这副样子,大人明察啊!”

“那就是各执一词了。”黄知府摸摸鼻尖,最后还是把话落在李氏身上,“你既是姑母,又是婶娘,两个孩子闹成这样,你是什么意思呢?”

徐月盈闻言蹙眉,心口直坠,抢在李氏之前反问黄知府:“他若不曾试图近身,我如何能用金簪刺伤他?方才说我以金簪伤人,知府大人连这个都不问一问吗?”

黄知府面色一僵,不曾想十几岁的女孩儿这么不好糊弄,他沉默着仍旧去看李氏。

李氏故作为难,叹了口气,掖着手对上拜一礼:“我做长辈看着心疼,还是希望两个孩子成就好事,昨晚也问过临德,他是真心爱慕月盈,只是月盈行事偏激,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倘或今日堂上月盈松口,二人当堂换下婚书,有知府大人做这个见证,他便也就不追究了。”

“既然是这样,那倒是一桩喜事,化解干戈。”黄知府没等徐月盈把话说完,便劝徐月盈道,“现下小娘子无凭无据,李公子反倒能说你是诬告,于小娘子并没任何好处,不如换了婚书,两家反倒成就美满姻缘,是好事。”

至此徐月盈恍然大悟,原来李氏这么痛快的说上堂打的是这个主意,昨夜里她必定派人给黄府送了银钱,买通知府,要逼她当堂签下婚书,做定亲事。

徐月盈僵了一瞬,了然于胸,迈半步上前,昂首挺胸质问堂上人:“我是归宁侯府嫡女,我父兄在生时战功彪炳,皇上金口赞过朝廷肱骨,大夏脊梁,知府大人现在说下嫁李临德乃是美好姻缘?大人就不怕事情闹开,天子问责吗?”

李临德的名声很不好,扬州城无人不知,黄知府不过拿了银子办事,怎么肯理会徐月盈。

都说人走茶凉,归宁侯父子毕竟不在了,谁又真的把她一个孤女放在眼里?

于是径直吩咐师爷去准备换婚书的东西,朗声笑着同李氏说:“徐小娘子心里还是有气,不过孩子年纪小,回了家慢慢说,她早晚能想明白这是好事。”

话音才落,小吏一路小跑着冲进来,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回道:“府衙外有个妇人,说她是李公子的外室,闹着要到堂上求大人给她一个公道!”

第3章

抄手而立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段诱人,泛红的眼角衬托得她楚楚可怜。

徐月盈站在一旁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是重来一遭的人,好些事上反而方便。

适才梳妆打扮时凭着记忆吩咐了怀瑾偷溜出去寻柳氏,连说辞都是她一一教过的。

柳氏其人本就野心大,现如今李临德废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李家唯一的指望,徐月盈一旦让怀瑾告诉她要抢她孩子养在自己身边,柳氏当然不干,还想凭着这次的机会顺理成章进李家做当家主母呢。

李氏脸上五光十色,说不出的难看:“哪里来的下作妇人,红口白牙翻说,就要......”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连李临德身上有几颗痣,长在什么地方都说得出,不然请知府大人脱了他衣裳验看吗?”柳氏拔高了音调就打断李氏的话。

她哭哭啼啼的,哽咽道:“大人,奴是苦命的人,从小被卖到风月场,本以为遇见李临德是逃出生天,哪怕做外室,总算有个依靠。可奴如今有了身孕,他却把我抛到脑后,要同贵女议亲——”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扑通跪在地上,俯首磕头:“奴听闻徐娘子不是个大肚能容的人,只怕将来她过门,就再没有奴的容身之地,求大人为奴做主,给奴一条活路啊!”

堂上端坐的黄知府黑透一张脸,李临德这个外室来的如此巧,说不准是谁的手笔——他阴恻恻目光投向徐月盈,恼她坏事,原本事成之后李氏必是要再送上厚厚的银子,他能捞上一大笔的。

于是惊堂木在手上一转,重重拍响:“公堂之上,啼哭叫嚷,不成体统。柳氏,你说你烟花出身,既是烟花女子,便是知道李公子身上有几颗痣那也不足为奇,你张口就要污蔑朝廷六品,说,是什么人指使的你!”

柳氏大惊,哭声猛地收住了,挂着泪痕连连摇头:“大人奴没有,奴不曾受......”

只是她没说完,李临德如梦初醒,猛然回过神来,推搡着柳氏催道:“你还不赶紧交代清楚?府衙公堂,知府大人是青天在世,人家诓了你来堂上诬告,怎么瞒得过黄大人?你真要等着皮肉受苦才肯说实话吗?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这样害我,也害了你自己!”

柳氏怔住,呆呆看他,却见李临德目光闪烁,几不可见朝她点头。

她面有迟疑,为难又犹豫,于她来说害了李临德当然没有半点好处,她要的又不是那个......

“大人......”

“柳娘子可要想好了说话,倘或真是受人指使上堂诬告,你就是污蔑朝廷六品,按律当乱棍打死。”徐月盈气定神闲站在一旁,把柳氏所有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在她将要开口之前沉声提醒,又讥讽着同李临德道,“李公子真是好心机。”

柳氏人精明,闻言把所有话全咽回肚子里,手背在脸上一擦,抹干净泪痕,翻脸比翻书还要快:“黑了心肝的混账,你不认得我?不是我孩子的亲爹?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哪一件我不知道?我何曾受什么人指使,明明是你始乱终弃,还要害我性命!”

她声嘶力竭叫大人,心里也清楚官官相护,蛇鼠一窝的道理,堂上知府一开口要治她的罪,摆明维护李临德,她要拿不出真凭实据,今日无法善了。

她只是想安身立命给自己谋个好前程,却没想到李临德见势不好,反咬一口,想要害她性命。

果然世间多薄情负心人,她哪里还顾什么情分不情分。

于是从袖口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高高举过头顶:“两年前李临德逼奸良家,事后给了人家五十两银子息事宁人,去年他又在春花楼找乐子,下手重了失手伤人,又给了五十两银子去平事儿。

奴为了自保,私下里去讨过口供证词,这里还有两张李临德支取银子的凭证,大人若再不信,派人去请了两家上堂,一问便知!”

柳氏怒极,徐月盈的提点犹在耳畔,她彻底撕破了脸,又指着李临德骂起来:“伤天害理的事你干了多少,真以为天下没人知道了吗?”

李临德如临大敌,瞳孔猛震,这些事他从没瞒过柳氏,却不曾想柳氏有这样的手腕,背着他收集证据......

“大人明察,下官冤枉!”

李氏对李临德这不着调的做派实在着恼,杀头的罪也敢乱说给柳氏知道,色欲熏心的混账羔子,岂不是要拖累着她一道下水,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不能叫柳氏毁了今夜安排,于是横上前半步,冷肃着脸厉声斥道:“你这女人来路不明,谁知道你这些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也敢到堂上糊弄。”她求助的目光转向黄知府,“若不动用大刑,恐怕她不肯老实交代。”

师爷最有眼力,柳氏手里的东西他根本就不下去接。

黄知府心里有盘算,惊堂木再响,只听他沉声呵道:“来呀,把柳氏......”

“知府大人。”徐月盈见状不好,总算明白过来。

黄知府还不知从李氏手上得了多少孝敬,这般袒护李家姑侄,柳氏还怀有身孕都要用刑,怪不得李氏这样肆无忌惮的带她上堂。

她出言打断,面无表情望上去:“柳氏有孕,大人怎能动刑?她既然首告,大人不问清楚是非缘由,连她手里证词都不肯看,就断定她是诬告有罪之人,这又是何道理?”

黄知府神色一凛,李氏暗道不好,转过来朝上拜礼,再开口软和不少,端的委屈十足,却偏偏恶人先告状道:“知府大人明察,这些年我心疼月盈年幼失怙,精心教养,没有一日敢懈怠,谁成想竟养出个白眼狼!

如今不知打哪里来了个什么狗头嘴脸的娼妇胡说几句,她就要帮着这贱人控告她表哥?

保不齐这贱人真是月盈寻了来诬告,哪怕状告不成,最起码膈应恶心我们一场。

她这样吃里扒外,数典忘祖,民妇虽然不熟大夏律,却也晓得她是要判罪的。

还请知府大人为民妇和临德做主!”

徐月盈略略沉默,黄知府以为她被李氏吓唬住,嗤了声,又叫人上前,还是要拿柳氏下堂去。

然则徐月盈突然开口:“我姓徐,不姓李,哪里数典忘祖?我的表哥住在上京城淮安郡公府,这里怎么又多出一个表哥?亲疏远近,二婶不记得——”她拖长尾音,目光凛冽再看黄知府,“知府大人也忘了吗?”

她提起淮安郡公府,黄知府方才一闪而过的得意再不见踪影,那毕竟是徐月盈外祖家,四世三公,爵位世袭,高宗钦赐丹书铁券的门楣,他无论如何是招惹不起的。

今晚事成也就算了,哪怕郡公府将来追究,他推说你情我愿更换婚书,也能把自己摘干净,既然不能成,徐月盈有手腕,他再伙着李氏,无疑是给自己找难以解决的麻烦。

李氏心颤,生怕上头的人变卦,立刻给了李临德一个眼神。

他会意,扬手打向柳氏:“下贱的娼妇,受人指使来害我!”

柳氏反应极快,赶忙护着肚子闪身躲,身形没能稳得住直挺挺摔下去,她趴在那儿不住的喘气,哎哟着直喊肚子疼。

徐月盈眉间一片清冷寒意:“公堂上这样伤人,他被告手上过了两条人命,难道不是想杀人灭口?知府大人连这样的罪行都不管,我却看不过眼,柳氏出身纵使微寒,也是活生生一个人,大人不肯做主,自有愿意为她做主的人!”

第4章

徐月盈冷冷发难,又说:“官员狎妓,逼奸未遂,身染人命官司,大人,依大夏律,李临德该当何罪?”

她眼皮掀着,清脆悦耳的音色带着莫名的肃杀:“您若不能秉公处置,我只好书信告知上京城,自然也有人替我出这口恶气。”

她一副豁出去的神色,端的是鱼死网破的架势,黄知府大为震撼。

在扬州把事情压下,只要换婚书签了字,将来就不怕金陵有人过问,横竖两家你情我愿,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偏偏李氏姑侄没本事,拿捏不住徐月盈,又闹出柳氏的事情来,再要强行压下去,只怕惹火烧身。

黄知府犹豫再三,横下心来一咬牙,话锋骤然一转:“李临德,你可知罪!”

李氏立时倒吸口凉气:“大人,这都是她们的片面之词,您不能......”

指望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在遇到事时冷静自持是不可能的。

眼下一听黄知府变了脸要治他的罪,李临德慌张叫姑母,脑子里乱糟糟的又喊大人:“您受了我姑母——”

他脱口就说,几乎把黄知府收受贿赂的事当堂揭破,黄知府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厉声打断道:“来人,把李临德收押大狱,给本府堵上他的嘴,免得他胡说八道,污人清听!”

他一旦发了话,小吏很快进堂拿人,棉布条塞住李临德的口,然后一左一右押着李临德往外走,他还拼命想喊救命,全都化作阵阵呜咽声。

李氏无端慌了神:“大人......大人您还是要......”

“先前是你们家事,闹到现在,本府只能秉公处置,李氏不要再多言,否则本府也要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李氏被惊了下,黄知府淡淡瞥她,满眼抱怨责怪,几十岁的人了,拿不住个小孩子,要逼婚逼奸,还闹出个外室到堂,不说管好了,险些连累他牵涉其中,简直该死!

徐月盈赶着又添道:“日前我被二婶五花大绑带回老宅,知府大人,此事也请您为我做主。”

李氏于内宅里的手段上不了台面,黄知府本不愿理会这种事情,可心里有了忌惮,于是大手一挥,冷冷道:“竟还有这种事,真是荒谬!徐小娘子是贵女,二夫人行事也该有分寸,按律当杖十、”

李氏面如死灰,这些年她真金白银送出去少说几千两,真正事到临头,竟全然无用。

她待要再开口,黄知府已经叫人来拉她下去行刑,李氏挣扎无用,堂外院中很快传来行杖刑的闷打声和李氏撕心裂肺的叫救命。

李临德早吓得要死过去,脸色全白了,他不死心,还想求情。

黄知府了乜他一眼,摆手打发:“先关到牢里,堵了他的嘴,别让他胡说八道攀诬小娘子清誉。”

他身上本就有伤,底下的小吏一旦得了吩咐绝不会手软,来拖带拽提李临德送去大牢,徐月盈能清楚看见地上残留下的血迹,深吸口气,心下暂且舒畅了些。

从府衙出来徐月盈径直吩咐赶车的小厮回府。

徐显明一直在等,可乍然等来哭天抢地被搀着进门几乎站不住的发妻,再看跟在她身后气定神闲的徐月盈,心下微沉,快步上去扶住李氏:“出了什么事?”

李氏哭着把李临德那些事说给他听,抓着他袖口不放:“老爷想想办法,要救救临德啊!知府大人大手一挥把人下了大狱,这可如何是好?是她,一定是她——”

李氏面容狰狞指向徐月盈:“人肯定是她找来的,跑到公堂胡说一顿,害得临德被下狱,我就说她是吃里扒外的混账!”

等骂痛快了,仗着她如今统管老宅与侯府,根本不把徐月盈放在眼里,抬手就招呼左右上前去拿徐月盈:“去请家法,今夜我非要好好教训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徐显明面色阴沉,沉声叫月盈,先问道:“是你害的临德吗?”

又不等徐月盈答话,他附和着李氏就埋怨着说:“你也太不懂事,非要弄得全家鸡犬不宁,好好的亲戚,现在临德身子毁了,又被投入狱中,李家要是问起来,这亲戚我看也是做不成了。”

一家子拎不清的糊涂东西,为了贪图她手上财产,连徐家名声清誉都要不顾了。

徐月盈咬牙切齿上前,纳福见礼都不肯,平静回望徐显明:“二婶出身微寒,不知道其中利害,二叔也不清楚吗?”

“你......”

“依大夏律,逼奸良家判流放西南三千里,官员狎妓要罢官去朝终生不复录用,其族中子弟五年内不许下场科考,即便五年后考中功名,在仕途上也不会有多大的指望,二叔,经此一事,李家已经完了。”

徐月盈樱桃小口一张一合,最温柔娇嫩的一张脸,却说着最冷酷无情诛心的话:“徐家跟李家结亲,这种时候不说避开,反倒一头扎进去,还要替李临德四处奔走,说情求饶。

二叔守着老宅的家业和我爹留下的身后名,一辈子富贵荣华本来不愁,你要想救李临德,等到天威降临,连徐家也不能幸免于难,一家子便要大祸临头,等到那个时候,二叔又指望谁来救你?”

她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退几步:“抄家,下狱,流放,杀头——其实我是不怕的,就不知道二叔你怕不怕。”

她又想起前世临死前从李临德口中听到的那些话,零碎着拼凑起来,于是试探着再说:“人这一辈子很难清清白白,秘密谁都有,我想二叔也有怕人深究之事吧?

或许二叔没有,半辈子持身清正,即便到了大理寺和刑部,任凭严刑拷打,也没什么好吐口的?”

徐显明骇然心惊,这丫头怎么会......

他心肝儿齐颤,眼神慢慢暗下去。

李氏跟他同床共枕几十年,再了解不过,徐显明每一个眼神变化她都能看懂,他被说动了,不想管了,也被徐月盈虚头巴脑几句话唬住,不敢管。

她惦记着李家前程,还要求他:“老爷,那是我娘家,这么多年我......”

“还有一件事,应该让二叔知道。”徐月盈斜着眼风乜李氏,淡然打断道,“今夜之所以闹到府衙,是因二婶逼婚不成,放了李临德入内宅,闯进我屋里,试图毁我清白,我为自保,以金簪刺伤他,二婶偏又来的极快,见了他身上伤口,才强行带我上堂。”

她退几步,才肯正眼看李氏:“二婶说柳氏是我找来,难道我竟能未卜先知,知道今夜发生的一切,知道李临德早养了贱籍外室?二婶,你别太过分。”

她冷哼一嗓子,又叫二叔:“老宅我绝对不住,知府大人也发了话让二婶放我回侯府去。

二叔,李临德和李家你还救不救?我这个侄女,你还要不要扣在老宅不放?还有二婶,她统管全家,可您才是一家之主,她荒唐行事,置徐家全族于不顾,你又管不管?”

第5章

徐显明是个极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人不能救,徐月盈也不能留在老宅,至于李氏——

他深思熟虑一番,拨开李氏牵着他袖口的手:“你二婶近来身体不适,人糊涂了,这阵子就让她留在家里养病,不出门了。”

李氏难以置信:“老爷您要禁我的足?您不能!”

“你干的好事!”她又抓上来,徐显明一把挥开,深吸口气,尽可能平缓着跟徐月盈说,“你说呢?”

徐月盈垂眸。

他越是这种态度,徐月盈就愈发狐疑。

李临德说要找父兄藏得东西,否则早杀了她干净,可李临德跟父兄能有什么牵扯?又要从她身边找什么东西?

归根结底,怕还是落在徐显明身上。

临死前她心下就隐隐觉得,和她父兄有关又跟徐家有牵扯,或许不光是李氏姑侄参与其中,连她的好二叔也并不干净。

眼下徐显明分明是心虚了。

本来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李临德出了事他没有不救的道理,如此决定,无非怕他自身难保。

“侯府失火后二婶把我绑回老宅,那边当差的奴仆送去了哪里,要一个不少的给我还回来。”再抬头时,徐月盈眸中的狠厉和探究消失不见,“更深露重,二叔二婶早些安置吧。”

她带了怀瑾转身就走,刚拐出月洞门,怀瑾低低的叫姑娘:“二夫人行事不端,连二爷都不偏帮她了,怎么不把咱们侯府的掌家权拿回来?省的往后还要看她脸色过日子,处处被她辖制着。”

徐月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主仆两个走出去一射之地,她回头看一眼上房院方向,唇角捺了下:“请神容易送神难,要那么轻易就还回来,他们夫妇也没这许多盘算了。二叔不过是敷衍我,就连禁足二婶,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急,总有机会的。”

这事本就急不得,贸然开口也只会被顶回来,再提就更难,非得寻着契机一举拿回侯府掌家权才能高枕安眠。

第二天天刚大亮李氏就来了。

归宁侯府一切如常,徐显明在这事儿上倒没敷衍,李氏送去庄子上的奴仆他连夜派人接回送还给徐月盈,晨起四处忙碌,后厨烧毁的最严重的,又要请外面的匠人来修补。

李氏来时徐月盈才起身,怀瑾一听小丫头回禀,又惊又气,直跺脚啐道:“昨夜才说禁她的足,今晨就堂而皇之登门,简直不要脸!”

谋财害命都干了,还要什么脸面?

徐月盈取了一根白玉桃花簪给怀瑾,等一应收拾妥当起身往外,先吩咐小丫头领了李氏到偏厅去见。

从前李氏伪善,待她亲厚,白日里常到侯府这边看顾,吃穿用度也都在这边。

徐月盈也是真心敬爱她,有什么好的都先奉到她面前。

如今李氏手边的茶盏里只浮着些碎茶沫,她一口没动,看见徐月盈款步进屋,腾的起身快步冲过去,刚在徐月盈面前站定,稍一躬身就把人抱进了怀里,哭喊道:“我是老糊涂了啊,你二叔没说错,这几个月心浮气躁又气又急,错了念想,险些就害了你啊月盈,月盈啊。”

徐月盈好不容易挣脱出来,面无表情往后退,怀瑾和跟着的两个婆子赶紧护上来,把李氏隔开。

她冷眼扫量,知道李氏没安好心,当年闹到那地步,足以证明李氏不会轻易罢手,侯府泼天的富贵简直成了李氏的心魔,让她生出执拗,她不死,李氏不休。

这会儿跑到她面前哭,也不过猫哭耗子是假慈悲。

李氏一哽,见她不言语,心下骂她是鬼心眼多不好对付的祸害,面上哭的更惨痛:“你不知道,从你爹走后,徐氏族中多少穷亲戚全靠我跟你二叔接济,我们要敢不管,他们只说我们霸占了你爹留下的产业和徐家老宅的富贵,不顾亲戚们的死活。

月盈啊,我管着老宅和侯府这边,每日的开销有多大,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真是都要揭不开锅了呀!”

她又想上前,徐月盈乌黑晶亮的眼眸一动,明白了李氏来意。

她盈盈笑着望去,歪着头问:“二婶是说你谋财害命是被徐家耆老逼的走投无路吗?”

李氏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几滴泪都差点儿僵在脸上:“确实是我犯糊涂,可我也真心疼了你这么多年,待你比待你堂姐还要亲,月盈,你就原谅二婶这一回吧!

你二叔昨夜里回过味儿,气的要杀了我,一时又说要休妻,你要是不肯原谅二婶,这个家真是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她肯定不是为了重修旧好而来,徐显明也不会休妻更不可能杀她。

李氏这么多年把她当傻子哄,玩弄于鼓掌之间,骤然间要李氏同她低头认错那是不可能的事儿,尤其是刚在她手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徐月盈抿着唇思忖良久,到底浅笑出声:“我知道二婶疼我,可突然发生这么多事,我真的怕了,二婶跟我说这些,我会慢慢想,就是昨夜才把我拉到堂上对质,今天就说原谅不原谅的......”

她面露为难之色:“二婶回去吧,二叔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等过些天我想开了,到老宅那边去给你和二叔请安。”

李氏听她有松口的迹象,脸上大喜,连声诶着就又要上来亲近。

徐月盈像是真的怕了,很快躲了半步,催道:“二婶快回去吧。”

李氏伸出去的手臂一顿,旋即垂回身侧,唉声叹气的说好,临走前还交代她要多穿衣少贪凉,无非是些好生照顾自己的话,真是个慈爱长辈的做派。

等她走远,屋外长廊下再也听不真切脚步声,怀瑾耷拉着脸叫姑娘。

徐月盈揉揉她肩膀,笑着嘱咐:“她图谋不轨我昨夜全见识到了,没那么容易上当。

这些日子安排人看紧门户,从前爹娘留下的人都是可信的,二婶后来又买了好些,多盯着点,她不甘心,跑来示弱,必定有别的阴谋等着我。

咱们得不动声色,叫她以为这边府里放松了警惕,才能引蛇出洞呀。”

第6章

徐月盈说引蛇出洞,怀瑾仍旧一脸的不高兴,她又揉丫头,悄声吩咐:“到账上去支些银子,旁支那几个族叔耆老一家给十两。

这些年二婶操持老宅和侯府中馈庶务,银钱的事我是不插手过问的,体己银子也就这些。

二婶近来身体不好,请族叔耆老们这些时日就别去搅扰她养病了。”

她说这话时候唇角是上扬的,怀瑾顺着她的话往下想,蹙拢的眉心更皱起来:“姑娘方才不是说引蛇出洞?这样大动干戈,只怕族人们要到老宅闹上一场,她还能不知道是姑娘做的啊?”

她考虑得多,徐月盈心下更周全,拍拍她:“我小小的年纪借这种小事撒一场气,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她生气归生气,眼下总还图着我的,说不定想着我撒了气就不记仇了。”

话音落下又催怀瑾:“你快去。”

李氏把她当傻子一样哄了三年多,对李氏来说,她十几岁的孩子成不了气候,最多也就这点小手段,李氏是不会当回事的。

可是见怀瑾满脸为难站在那里不肯动,徐月盈无奈叹道:“那你就当我是心气不顺,真的要撒气,给她添些堵,还不快去?”

怀瑾只好硬着头皮应下来,一溜烟往外跑了个不见踪影。

再回来时怀瑾脸有了灿烂笑意,徐月盈手上白瓷描金的小盏放回去,高高挑眉问道:“突然高兴成这样?”

“这回热闹可大了,姑娘是不知道,那几位从来不是省油的灯,听了那些话在家里就跳起脚来骂二夫人,眼下怒气冲天的到老宅去讨说法了!”

怀瑾语气欢快,先前的郁闷和担忧早一扫而光,一股脑说道:“确实是解气,光是看着就舒坦,别说姑娘了,奴婢都觉得痛快哩!”

徐月盈心里是有数的。

徐家门第本不显,是她爹戎马半生靠着军功挣回一个侯爵,早年间没发达时族中耆老同她们这一支互相扶持,人家也没少帮衬,出钱出人出力,从没二话。

李氏眼高于顶,自从爹爹得了爵位,他们夫妇跟着耀武扬威起来,再不把族人放在眼里,偶有接济是不假,但回回李氏都没给过好脸色。

当年她还对李氏深信不疑时也见过族叔找到侯府这边要银子,李氏嘟嘟囔囔骂的很难听。

昨日说出那种话,她转头告诉族中长辈,人家还不打到老宅去跟李氏要说法?

徐月盈嗤了声:“老一辈的人都苦过也难过,爹活着那会儿没少跟我们兄妹交代,他小的时候族人是怎么帮衬的,二叔也受过人家恩惠。

现在说的人家狗皮膏药一般攀附上来,挖空心思从他们夫妇手里弄银子,谁听了不想杀人?”

怀瑾给她添了半盏茶:“姑娘出去看看吗?”她又笑吟吟的说,“奴婢本来还想这么多银子给出去,人家未必认咱们的好,图什么呢,出了二夫人的事情后,奴婢看谁都似豺狼,姑娘守着这么大的家业,泼天的富贵,外头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眼红心热。

到底姑娘聪慧,奴婢就万万想不到这样的好办法了!”

这也不算好办法,只是当初她被逼下嫁李临德,那几位族叔们是帮她说过话的,奈何李氏说一不二,又有官府的关系,族叔们心有余而力不足,终究没能帮得了她而已。

她这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否则白花花的银子谁要平白舍出去。

至于说看热闹——

徐月盈缓缓起身,踩着细碎的步子出门:“对她不痛不痒,只是给她添堵,见她憋闷,我也觉得很痛快。”

主仆两个并没出府。

归宁侯府紧挨着徐家老宅,半掩起来的门遮挡住徐月盈的身形,她站在门后也能把那边府门口的叫骂声听的一清二楚。

李氏挨了板子都要到她这儿走一趟,这会儿门前乱成一团却不肯露面,任由徐氏族人闹得不可开交。

一时骂杀千刀的,一时骂他们夫妇生来的白眼狼,数典忘祖那些竟已经是很好听的了。

围观的人多,可忽然间四散开,替徐月盈到那边府前探听消息的小厮匆匆跑回来,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回话:“不知道是从哪弄来一桶泔水,直接就泼上去了,朱红大门真让人没眼看,那场景......”他又怕说的太详细引出徐月盈的不适,赶忙住口,“还好姑娘没凑到跟前去瞧。”

徐月盈眉心蹙拢一瞬,忽然没了兴致,转身往府内。

怀瑾跟得快,脚步匆匆:“没成想......”

“其实也不难想得到,被逼急了都一样。”徐月盈语气寡淡下来。

她还不是在内宅里出手伤人吗?金尊玉贵养大的人,手上沾了血,前世她想都不敢想。

怀瑾不免叹气:“都这样子了,可有的闹了,二夫人不露面,二老爷总要解决,但估计咱们这边也安生不下来,他们肯定还要来找姑娘麻烦。”

李氏吗?就算她气不过,徐显明也会拦着的。

知道是她做的又怎么样呢?

李临德废了,他们夫妇的盘算落了空,且得好好想想下一步怎么走,才能重新把她捏在手心里,这点小打小闹不值得再撕破脸一回。

徐月盈垂眸不语。

进了月洞门,徐月盈正要嘱咐怀瑾什么话,眼角余光瞥见廊下鬼鬼祟祟的人,旋即冷了脸。

怀瑾显然也看见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宝月,你在做什么!青天白日,在姑娘屋子外面鬼鬼祟祟的。”

宝月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直叫好姐姐:“我给姑娘送糕,可屋子关着门,当差的姐姐们也不知都到哪里去了,我想瞧瞧屋里有没有人来着......”她长舒口气,“怀瑾姐姐可吓着了我。”

徐月盈走近时眯着眼打量须臾,看她手里果然有个食盒,放着各样精致点心,问了句:“后厨上刚做来的?”

宝月忙不迭摇头:“是早上二夫人带过来的,直接就拿到了后厨,这会儿怕姑娘饿,才送过来。”

其实李氏送来的东西大可不必拿到她跟前,只是宝月是李氏管起侯府事务后新置办的,虽然身契在她手里,但该算是李氏的人。

徐月盈啧声,不动声色按下怀瑾:“你去吧,我也不饿,把糕也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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