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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热搜《惊!捡来的傻子居然是京圈大佬》小说名全文免费阅读_(江眠、周暮行)免费观看完整版

惊!捡来的傻子居然是京圈大佬 的主角是 江眠、周暮行 ,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都市小说,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引人入胜,扣人心弦,江眠、周暮行的精彩概述是:第1章炎热的夏日,碧林镇一家低矮的自建平房里,没人看的电视上播着一条娱乐新闻。“京北市财阀长孙周暮行失踪数月,众人猜测他或许已意外身亡......”江眠侧对着咿咿呀呀的电视,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玩手机,忍受着父亲的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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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捡来的傻子居然是京圈大佬》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炎热的夏日,碧林镇一家低矮的自建平房里,没人看的电视上播着一条娱乐新闻。

“京北市财阀长孙周暮行失踪数月,众人猜测他或许已意外身亡......”

江眠侧对着咿咿呀呀的电视,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玩手机,忍受着父亲的喋喋不休。

“赵家那小子虽然是二婚,但才大你七岁,人家彩礼给到了八万八!你今天就去见一面,今年必须把婚给我结了!”

江眠如往常一样装聋子做哑巴,不搭理,只顾着在手机上和闺蜜吐槽家人丧心病狂的催婚。

她的冷处理让江父更加气愤,上前把她的手机夺过来狠狠砸到地上。

“你二十六岁还不结婚,人家都说你是身体有毛病生不出孩子没人要!我老江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说你还不听!”

“你看看小兰,你们是小学同学,人家现在三胎都四岁了!”

江眠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听着父亲的羞辱,气不打一处来。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直视着父亲怒红的眼睛:“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爸,镇上谁不知道,那男的是因为家暴把老婆打进医院才离婚的,他还拖着两个儿子!我嫁给他不被他打死都要当后妈给累死!那种男人要嫁你嫁,我死都不嫁!”

江父被如此顶撞,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威胁,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一巴掌呼在她脸上:“今年你不结也得结,老子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到民政局去!”

江眠脸上火辣辣的痛,被打得完全懵了。

心里对男人的厌恶又上了一层楼。

她不是不结婚,她只是没遇到值得托付一生的那个人。

她不想像她妈一样嫁一个极端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却又懦弱的不敢反抗。也不想像小兰一样,二十岁不到就嫁了人,生了三个女儿被婆家嫌弃,逼着她生儿子,最终却因为流产次数过多,终身不孕。

父亲逼婚到底是为了江家的面子,还是为了收彩礼,给还在上高中的弟弟留着娶媳妇,大家心知肚明!

江眠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咬牙道:“好,结婚是吗!我结,到时候,你们可别后悔!”

她跑进里屋,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户口本,从江父面前飞奔出去。

江家重男轻女,江眠从小不得宠爱,念完高中父母逼她出去打工养家,是她自己偷跑出去,借钱上的大学。

毕业后本来在大城市有一份体面的高薪工作,却被父亲跑到公司搅黄了。

后来江眠每找一份工作,江父就跑到公司去闹,无奈之下,江眠只能妥协,回了这边的小县城自己开了一个店。

江父折腾的目的只有一个:已经能挣钱的女儿绝对不能离家太远了,不然不好操控。

她的成长环境让她性格有些偏激,我行我素,没几个人敢招惹。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维护自己的利益!

现在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江眠只有一个念头——逼婚是吗,那就结呗!

她走在街上,观察着遇到的每一个男人。

她非得找一个又老又丑又穷的男人,好好给父母长长脸!

可是真的看到几个游荡在街上的老光棍,接触到他们贪婪猥琐的眼神时,她又胆怯了。

光是想一想要和这样的人领证结婚,想一想他们碰她的样子,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姐姐,好饿。”一只脏兮兮的手扯了扯江眠的衣袖。

江眠扭头一看,吓了好大一跳。

一个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的男人,现在正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旁边路过的一个妇人解释道:“江眠,这是前几天来镇上的傻子,天天翻垃圾桶,脏得要死,前天还打小孩,有暴力倾向的,你最好离他远点。”

江眠打量着默默垂下头的男人。

男人的脸上很多黑色的污垢,衣服又脏又破,身上散发着酸臭,手臂小腿上都是伤。

那眼神委屈柔和,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攻击力。

男人小声嘟囔:“是他们拿石头砸我,好痛......”

江眠听明白了,一定是那些小孩子欺负傻子,傻子才还了手,看他身上的伤,应该是被小孩的家人报复打的。

傻子的五官轮廓还不错,怎么看都比镇上的老光棍们顺眼多了。

江眠脑子闪过一个念头,脸上浮起笑意:“饿了?”

傻子点着头。

江眠:“姐姐给你吃的,但是你要帮姐姐一个忙,可以吗?”

饿了两天的男人像条听话的小狗一样,拼命的点头:“可以!”

江眠满意极了:“走。”

她给傻子买了几个面包和一盒牛奶,看他狼吞虎咽的吃下,心里升起同情。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幸吧。

等傻子吃饱,她又给他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领着他去了旅店。

傻子在卫生间洗澡,她则坐在床上,手里紧紧的攥着户口本。

“姐姐,我洗好了。”男人的声音传来。

江眠抬头,眼底闪过惊艳神色。

傻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看,五官就像精雕细琢的玉器。

男人不仅脸好看,身姿还挺拔颀长,裸露的上身带着薄薄的肌肉,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若不接触他呆滞的眼神,他会给人一种矜贵到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本就有些颜控的江眠心里舒坦了一些。

傻子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怯怯的看着江眠,又叫了一声:“姐姐......”

江眠回过神,开始问话:“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傻子脱口而出:“阿暮!”

江眠蹙眉:“阿暮......还知道名字,没傻透。那你家在哪儿,家里都有什么人?”

阿暮挠着头想了半天,最后摇了摇。

江眠拿过干毛巾给他擦头发:“等你帮了姐姐的忙,姐姐帮你找到家人,好不好?”

阿暮连连点头。

江眠思索一下,道:“以后你叫陈暮,二十七岁,是我老公。我叫江眠,二十六岁,在县里开了家小小美容店,是你老婆,记住没有?”

阿暮喃喃道:“老婆......”

一个小时后,江眠和穿得干干净净的阿暮牵着手再次出现在江家。

“啪”的一声,两本红色的结婚证被江眠摔在父母面前的茶几上。

第2章

“不就是结婚吗,我结了!你们满意了吗?”江眠对着父母挑衅的仰着下巴,介绍起来:“陈暮,二十七岁,京北人。”

一听是京北人,江家父母眼睛都亮了!那可是最繁华的大城市,那里的土著非富即贵,光是一套房子就是上千万,这下彩礼不得要个八百八十万?

看着新鲜的红戳印章,江父乐开了花:“你早说你有男朋友不就好了嘛,害得我和你妈白操心!小陈啊,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彩礼准备了多少啊?”

他先探着陈暮的底。

阿暮疑惑的看向江眠,他听不懂什么彩礼,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眠对这傻子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只是听他口音是京北的,才给他安了这么个身份,现在满口胡邹:“他家里都是打工的,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在上学,没什么钱,租房子住,比我家还穷,但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所以我没要彩礼,也不办酒席!”

江父一听条件这么差,急了:“这怎么行呢,那姓赵的还给八万八呢......”

江眠满意的欣赏父亲的失望和跳脚,故作委屈:“是您说的,我只要嫁出去就行啊,现在我嫁出去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母细打量着阿暮,脸色慢慢凝重起来:“诶,不对,我怎么看这小陈这么面熟啊......”

阿暮看她盯着自己看,害怕了,垂着头就朝江眠身后躲:“姐姐......”

这一开口,语气如六七岁的孩童,瞬间暴露了情况。

江母也终于认出他来了,指着阿暮的手指抖得不像话:“他他他......他是街上那个傻子!”

江父一听,也认真看了看,发现这洗干净了的年轻男人果真是在镇上游荡了好多天的傻子!

他气得暴跳如雷:“江眠!你居然和一个傻子结婚,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江眠看他去抄笤帚,抓上结婚证拉着阿暮就往外跑,边跑边大声喊:“是你们逼我结婚的,他可是你们法律上的女婿!傻子你们也得认!”

她拉着阿暮跑了几百米,把父亲甩脱以后,在大街上捂着肚子笑到停不下来。

想到刚才父亲被气得发绿的脸,她就觉得太解气了。

江眠笑够了,心里舒坦,这才起身继续往前走,还不忘对遇到的熟人热情的介绍。

“王婶,这是我老公,叫陈暮......对,你没认错,就是街上那个傻子。”

“陈叔叔,我结婚了,去找我爸讨喜糖吃!”

“二哥,我今天刚领的证,不办酒席,但是你记得把份子钱给我爸。”

片刻功夫,镇上的熟人都知道江家叛逆的女魔头捡了一个傻小子领了结婚证。

江父气得没脸出门,放话这辈子都不让江眠回家!

江眠对父亲的那点孝心早被他一巴掌打散了,不让回家正好,她还不想回去听他们闲言碎语呢。

她当天就带着阿暮去了县城——林阳县。

江眠在县城开了一家小小的店铺,给人洗脸按摩做美甲修眉毛,挣得不多,但小日子还算过得去。

她的短期目标是把开店借的钱还上,长期目标是把店开到繁荣的市里去,彻底远离碧林镇的一切。

她带走陈暮,一方面是她的结婚证是假的,为了让父母彻底闭嘴,她还得和阿暮扮演一段时间的夫妻,不然穿帮了又要被催婚。

另一方面,她答应过要为陈暮找家人,多相处一下,或许陈暮能想起些什么,提供一点线索。

况且就冲他那张好看的脸,她也不忍心再把他丢大街上当一个任人欺负的流浪汉。

“以后你就睡沙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越过这条线,知道吗?”江眠在狭小的出租屋地上画了一条线出来。

一边是她的床,另一边是一张单人沙发。

陈暮睡了几个月大街,现在开心的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滚来滚去:“好舒服呀,谢谢姐姐!”

江眠看着他吊在外面的一双小腿,叹了口气:“这个沙发太小了,根本装不下你,要不给你买个凉席睡地上吧,反正天热不会感冒。”

陈暮摇头:“沙发很好,比大街好!”

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让江眠忽略了他的身高长相,总把他当成五六岁的小男孩。

现在他懂事的样子,让江眠忍不住想要摸摸头。

江眠抬手,像摸小狗一样,夸他:“你真乖。”

陈暮抬起头看着她傻笑。

江眠把出租屋收拾了一下,带着陈暮出门买了凉席和床帘,回来把自己的床用帘子遮挡起来,严肃认真的说:“小傻子,没有姐姐的允许,绝对不能掀这个帘子,知道吗?”

陈暮流浪了几个月,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给他饭吃,给他衣服穿,还给他睡觉的地方,现在江眠在他心里,是女菩萨一般的存在,对江眠的吩咐,自然是言听计从行。

江眠开始立规矩:“每天要洗澡,洗完澡必须要穿衣服裤子,不能像上午那样光着膀子出来;不许到处跑,这地方你不熟,走丢了我就找不到你了;明天我带你去店里,我做事的时候,你就安静的坐着,不许闹事吓到我的客人,记住了吗?”

陈暮乖巧的“哦”了一声:“记住了。”

江眠拿过围裙戴上:“那你自己玩儿,姐姐做饭。”

陈暮跟着她的屁股撵:“我帮姐姐!”

厨房太狭窄,江眠一个转身,直接撞到陈暮宽阔又坚硬的怀里。

她一仰头,就看到陈暮凸显的喉结,然后是帅得逼人的下颌线。

啧啧,真是一副好皮囊。

江眠的脸不由自主的烫了一下,喝道:“不许隔我这么近!”

她的手比划了一下:“这么远,超过这个距离就是违规,违规了我就不要你了!”

陈暮吓了一跳,连忙退开一米:“我不违规,姐姐不要丢下我!”

江眠看他神情紧张,满意极了。

挺听话的,又懂事,虽然是傻子,但是还挺招人喜欢的。

屋里很热,她却连个电风扇都舍不得买。

对她来说,开店的债没还完,她心里就跟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不舒坦,现在还不是享受生活的时候,能将就的就要将就。

做好一菜一汤从厨房出来,她已经大汗淋漓,领口都湿了。

饭菜都端出来要吃饭了,陈暮却跑向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拧好的湿毛巾:“姐姐擦汗。”

江眠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愣住了,鼻子有些发酸。

虽然是个傻子,但是懂得对人好,比那些脑子清醒的男人强多了。

“真懂事。”

陈暮饭量大,饭菜吃得干干净净,还自告奋勇的去洗碗。

江眠有些不放心的守在厨房门口,怕他把为数不多的碗盘给摔了。

看了几分钟,发现他动作虽然僵硬,但是还算沉稳,便放下心来。

她看出来了,陈暮虽然是个傻子,但是被调教得很好,他很有礼貌,会心疼人,还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把碗洗干净后,陈暮邀功一般看着江眠傻笑。

江眠心里明了,踮脚摸了摸他的头,夸奖他:“真棒,以后的碗都归你洗!”

小孩子都是要夸才会爱表现的,果然,陈暮脸上的笑意更浓:“好的姐姐!”

江眠跟着笑起来,有这么个人形全自动洗碗机,用着真顺手。

她拿了一本有图画的书给陈暮,让他安静,然后自己给老客户发消息,把最近的新品推荐了一番,忙完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钟。

她拿上睡裙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经过陈暮身边,陈暮抬起头鼻子嗅了嗅,冒出一句:“姐姐,你好香啊!”

一个女人被男人说“好香”,好像有些暧昧意味。

江眠擦头发的手顿住,转身严厉警告他:“不许闻!也不许说这样的话!”

陈暮不解,为什么说姐姐香会惹她生气,虽然委屈,但他还是点了头。

破旧的铁门发出沉闷的敲门声,江眠皱眉看过去,还没发话,陈暮已经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了。

门口站着一个满身酒气的年轻男人,看到陈暮,不悦的问:“你是谁?!”

陈暮紧皱着眉,反问他:“你又是谁?!”

男人冷哼一声,目怒凶光:“我是江眠的老公!你是哪里来的野男人,滚一边儿去,别挡着我们办事儿!”

第3章

陈暮瞳眸微微一缩,闪过一道凌冽的光。

江眠走了过来,对门口的男人冷声道:“林川,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林川是房东的侄子,早就对江眠的美色垂涎已久,但江眠不喜欢流里流气的他,明确拒绝过他的追求。

林川扫了陈暮一眼,哼了一声,推开他就朝江眠摇摇晃晃的过来:“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在你房间里?你们是不是上床了?”

江眠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冷声道:“不关你的事!滚出去!”

酒壮怂人胆,林川对江眠的话充耳不闻,还伸手去扯她,被江眠挥手避开。

看着她睡裙微敞的领口和隆起的胸部,林川眼里燃着火焰:“装什么贞洁烈女,穿得这么骚,不就是勾引男人的吗?”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江眠羞愤,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喝了酒的林川被打得兴奋了,捂着脸,邪笑道:“他能睡你,我也能睡你。江眠,让我一个月睡你两次,房租就给你免了。”

“贱男人!给我滚出去!”江眠手指着门口。

“江眠,别给脸不要脸,喜欢我的女人一大把,我看上了你,是给你面子。”林川脚步晃荡,朝着江眠逼近。

江眠是性子火爆,但是面对醉了酒的男人,还是有些胆怯,毕竟打又打不过,逃又无处逃。

她真怕林川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只能步步倒退,直到小腿碰到沙发边缘,跌坐下去。

“林川,你敢乱来,我一定杀了你全家!”

“好啊,死之前,先让我玩一玩儿,说不定被我玩过了,你就舍不得我死了。”

他的一条腿抬起来,跪在江眠旁边的沙发上,伸手就扯江眠的睡裙。

睡裙质量并不好,酒鬼的力气又大,这一扯,小布料直接“哧啦”一声,破了。

雪白的身体裸露了一片。

江眠看着林川燃着欲望的血红的眼睛,真的害怕了,身体抖个不停,连抵抗的声音都在哆嗦:“强奸是犯法的!你不要命了!”

林川解着皮带,俯身向下,就要朝江眠压下去:“我就喜欢你这种野蛮带劲的!”

江眠羞愤不堪,抬起手奋力反抗他的靠近。

愣了好一阵的陈暮反应过来,姐姐正在被欺负!

他大叫了一声,三两步就跑过去,拽住林川的衣服,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拽起来扔到一边!

然后发狂的照着林川狠狠的拳打脚踢起来。

“不许欺负姐姐!不许欺负姐姐!我打死你!”

林川身形不如陈暮高大,又喝了酒,现在根本就没有还手的能力,承受着一记记重拳,只有哀嚎的命。

江眠被吓得不轻,慌忙扯过沙发巾盖住自己的身体,身体因为畏惧抖个不停。

看到林川鼻青脸肿,陈暮却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以后,她开始慌了,喝道:“阿暮,住手,不要打了!”

陈暮发了狂,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手上的力气没有减轻半分。

江眠真想借陈暮的手弄死林川,但是理智告诉她,这样不行。

她顾不上那么多,拖着被撕烂的衣衫起身过来死死的抱住陈暮:“阿暮,别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陈暮的手臂被她抱住,这才放缓了动作,低头看向她。

他眼尾猩红,里面像是藏着嗜血的野兽,让江眠本能的心惊一下。

江眠稳住心神,柔声安抚陈暮,“好了阿暮,别打了。”

她把陈暮抱得太紧,半裸的胸部紧紧的贴着他晒成小麦色的手臂。

陈暮的目光扫视了他们肌肤相贴的地方一眼,脸上有些发烫,身体好像窜起了一股压不住的火气。

他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连忙推开江眠,转身拿过沙发毯围在江眠身上,闷闷的说:“他欺负姐姐,该死。”

江眠又后怕又感动,温声道:“他是该死,但要是你把他打死了,你也会死的。”

陈暮看着地上蠕动的林川,眸底迸发着寒光:“他死了,就不会再欺负姐姐了。”

江眠第一次被人这样维护,心里涌上暖流:“可是姐姐不想看着你一起死,你答应我的,要听我的话,现在做不到了吗?”

陈暮有些羞愧,沉默了一阵,道:“阿暮听姐姐的话。”

江眠看他眼里的猩红已经褪去,又变成那个温顺懂事的小傻子,这才放下心来。

她进卫生间换了一套长衣长裤,出来后发现林川已经不在了。

“我把他扔到楼下去了!”陈暮邀功一般的看着她,等待夸奖。

江眠吓了一跳,毕竟刚才林川几乎被打得昏迷,如果扔出去出了什么意外,她可承担不起这后果。

她连忙拉开门跑下楼,看到林川跌跌撞撞的朝远处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关了灯,江眠躺在床上,紧紧的咬着拳头,眼泪倾泻而下。

今晚要不是小傻子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女人的性子再怎么豪横,力气都是敌不过男人的,她真的怕了。

“姐姐。”

陈暮的声音响起。

江眠吸了吸鼻子,透过床帘看着外面他的轮廓,鼻音微重:“怎么了?”

陈暮语气认真:“姐姐,我以后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

江眠鼻腔再次泛起酸意,吐字含糊不清:“小傻子,谢谢你。”

陈暮支支吾吾的问:“他说......他是你老公......是真的吗?”

“才不是!”江眠果断否认,“那就是个无赖,追求我不成,到处造谣!”

陈暮脸上慢慢浮起喜色,小声道:“我就说嘛......我才是姐姐的老公呢,哼。”

江眠:“......”

转头想起白天是自己反复嘱咐陈暮的,他是她老公,她是他老婆,也就没多少什么,心不在焉的敷衍两句:“对对对,你才是我老公,睡觉吧。”

江眠心事重重的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听到屋子有声响。

她立马惊醒,坐了起来,看到床帘面前站着一个黑影,吓得她差点失声!

“阿......阿暮?”她试探的叫了一声。

陈暮的声音立马响起:“姐姐。”

江眠的背紧紧的贴着墙壁,浑身带着戒备。

陈暮是成年的男人,心智虽然不成熟,但是身体是成熟的,属于成年男人的欲望也肯定是有的,自己把他带回家共处一室,真的安全吗?

要是他发起狂来,只怕比林川更危险,更让她无法招架。

她喜欢他漂亮的脸蛋,不代表她愿意和他发生男女关系。

江眠咽了咽口水,压住心里的恐慌,问道:“大半夜你不睡觉,站着坐什么?是不是偷看姐姐了?”

外面的黑影在摇头,认真的回答:“阿暮没有偷看姐姐,就是太热了,我睡不着。”

江眠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正值盛夏,屋子又小,闷热不堪,她是习惯了,但陈暮不习惯。

她道:“你去洗洗脸,将就一下,明天我们去买风扇。”

陈暮“哦”了一声,去了卫生间。

一阵窸窣声过后,他再次在凉席上躺下。

江眠的瞌睡被扰了,现在很清醒,侧躺着隔着床帘:“阿暮,没有姐姐的允许,不许碰我,知道吗?”

“阿暮记得。”

虽然是这样回答,但是想到之前被姐姐紧紧抱着时的感觉,他有些贪恋。

别人都是嫌弃他,只有姐姐愿意抱他,还抱得这么紧。

而且......姐姐的身体好柔软啊,好想再抱一抱。

小傻子脑子里闪着之前的画面,脸在黑夜里烫了起来。

第4章

第二天一早,江眠揉着惺忪睡眼,掀开帘子下床。

目光瞥到睡在床前凉席上的陈暮时,她呵欠打到一半被吓得停住了!

江眠吓得又倒回床上,自己先红了脸!

阿暮虽然智力不全,但是孤男寡女,发生这样的现象,还是挺尴尬的!

她屏息下床去洗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陈暮正在把凉席从地上卷起来收好。

陈暮看到她,脸上瞬间起了薄红。

江眠一眼就看明白了,她微微一怔:这小子懂?

是真傻还是假傻?

她轻咳一声,装着淡定的试探:“阿暮,凉席给我。”

陈暮摇着头,头垂得更低了。

江眠凶起来:“为什么不给我?姐姐问话,要回答,不然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这四个字对风餐露宿了几个月、才过了一天好日子的陈暮来说杀伤力太大了,他慌忙把凉席递给江眠,也不敢看她。

江眠直接问道:“怎么回事?”

她要知道陈暮到底懂不懂,才能判断他继续留下来自己是否安全。

陈暮眼神躲闪,声音很小:“我不知道......”

他看起来快要哭了:“我好害怕......”

江眠看着他这幅样子,却差点笑出声了。

她靠近他,望着他惶恐躲闪的眼睛,安慰道:“这是正常的,你不用害羞的。”

陈暮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急着道:“以前不这样的。”

江眠道:“去厕所,洗个冷水澡再出来。”

陈暮逃进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总算恢复如常。

江眠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科普一下生理知识,便在他面前正襟危坐,语气认真严肃。

“阿暮,这是非常正常的事,你不用觉得害羞......”

她解释了半天,陈暮才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确认自己不是变态后,放心下来。

江眠做早餐,陈暮就在一旁认真的学,一起吃过之后,她带陈暮朝警察局走去。

现在全国联网的,或许警察局能通过人像或者指纹查出陈暮的身世,帮他找到家人。

到了警察局门口,江眠和门卫的人说明来意,正要带着陈暮进去,回头一看,傻子不见了!

“陈暮!陈暮!”江眠吓得大喊,可是到处都没有人影。

想到人被她弄丢,江眠心里漏掉一拍,害怕起来。

这县城可不比碧林镇,人多复杂,要是被坏人把他拐走,后果不堪设想。

江眠一边慌里慌张的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陈暮”,脑海里全是傻子被人拉走摘掉器官的血腥画面。

可惜找了大半天她都没找到人,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她的心里越发的恐慌害怕。

如果陈暮真的因为被自己带来县城却走丢被坏人拐走,她自责一辈子也弥补不了这个错误。

她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刚上楼,就看到坐在门前双手抱着膝盖的大块头,不是陈暮是谁?!

江眠高悬了一天的心脏缓缓落回原位,一步两个台阶的往上跨:“你跑到哪里去了!不是说了跟着我吗!为什么要乱跑!”

她伸手就朝陈暮身上胡乱的捶打过去。

她是真的又惊又怕,现在下手也重,可是陈暮一点都没躲闪。

“这么不听话,不要你了!”

看着江眠气到发红的眼睛,陈暮垂着头不敢说话。

“你倒知道回来的路!”

陈暮小声嘟囔:“楼下有个小卖部,我记得......”

江眠一个头两个大,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和他沟通。该回答的话不回答,不该回答的倒是答得很积极!

陈暮怯怯的看着她,拉着她的衣摆轻轻的摇晃,小心翼翼的叫她:“姐姐,不要生气......”

江眠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叉着腰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开了门放他进来:“说好了今天带你去找你的家人,为什么要跑?”

陈暮的手指不安的绞着:“他们是坏人......”

江眠耐心解释:“他们是好人,能帮你找到爸爸妈妈。你下次要是乱跑,才会被坏人抓走,要么把你身体切开掏出你的五脏六腑去卖钱,要么把你的腿打断让你上街乞讨。”

看着闷不做声的陈暮满脸委屈,她音量低了不少,缓缓道:“姐姐也是坏人,一个面包就骗得你和我结婚,阿暮,别轻易相信别人,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的。”

陈暮抬起头:“你不是坏人,我也愿意和你结婚。”

江眠看他认真的样子,笑了:“你都不懂什么是结婚就说愿意,你要不是脑子不清醒,才不会愿意呢。”

陈暮摇头:“姐姐对我好,做什么我都愿意。”

江眠气消了不少,语气温和的些:“好啦,等下我们再去一次警察局,这次不准再跑了,好吗?”

陈暮的脸色又难看起来,还带着惊恐:“不要,他们打我......”

不管江眠怎么安慰,哄骗,他就是不去警察局。

江眠拿他没办法,只能想着从长计议。

她之前跑得太热,现在习惯性的用手扯着领口扇风,看到陈暮的视线落在自己胸前,嘴巴微张,欲言又止的样子。

江眠疑惑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汗湿的白色T恤贴在身上。

她抬手就拍了一下陈暮的脑袋瓜:“小色鬼,你往哪儿看呢!”

第5章

陈暮捂着头:“姐姐的衣服湿了,去换衣服,不能感冒。”

江眠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他,唇边弯起笑意,转身从衣柜里取了干净衣服:“还挺会关心人的嘛。”

吃过午饭,她带着陈暮去开店。

她的店铺就在出租屋出去几百米的街上。

店面不是很大,里面摆着两张美容床和很多美容美甲的产品。

江眠一边规整货物一边对陈暮道:“店里面的东西你不许乱动,有客人来你也不许开口,这里有电视,你无聊就看电视玩。”

陈暮懂事的“哦”了一声。

很快有顾客进来,江眠笑着迎上去:“惠姐,今天做指甲还是洗脸呀?新来了一款超补水的面膜,等下我给你试试?”

这个叫惠姐的女人看向一旁乖乖坐着的陈暮,目光被他吸引:“洗个脸。”

“好,您先坐,我去准备一下。”

江眠去把属于惠姐的洗脸产品取出来,又把洗脸按摩需要用到的东西一一准备好。

惠姐打量着样貌出众的陈暮,主动开口问道:“你是小江的男朋友?”

陈暮摇了摇头,认真的说:“我是她老公!”

惠姐惊讶得微微张了嘴:“你们结婚啦?!”

她转头朝江眠喊道:“小江,半个月前我说把我外甥介绍给你,你还说不急呢,现在就结婚啦?我这么照顾你的生意,没有你这样的啦!不给我说实话,下次我不来了!”

江眠擦着手过来,笑着道:“惠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情况很特殊,你不要生气嘛,这边好了,我们开始洗脸吧。”

惠姐又看了看陈暮,终于发现了他神情有些呆滞懵懂,不太正常。

她指了指自己脑袋,小声问江眠:“他这里......”

江眠点了点头,挽起袖子戴上口罩,引着惠姐在美容床上躺下,先给她卸妆洗脸,聊了起来:“惠姐,你是我的老顾客,我也不瞒你了。我这次回家,父母催得太急了,我一赌气,故意找了这么个男人。”

惠姐睁开眼睛,惋惜不已:“哎呀,这种事怎么能赌气呢,你说你图什么啊!我那外甥要工作有工作,要长相也有长相的!还是个独生子。”

江眠无奈的说:“我开这个店还欠着钱呢,之前真是没想过要这么早结婚,昨天真是的气急了。我爸要把我嫁给一个家暴二婚带俩孩的男人,你看,我脸还肿着吧,我爸打的,不是到了这种地步,我也不可能拉着一个傻子结婚啊。”

她脸上的确还有些红肿,隐隐能看到手掌印。

惠姐同为女人,替她叹气:“你这么好的姑娘,真是被你父母给糟蹋了。你呀,也是太年轻了,再冲动也不能做这种事嘛,你看你以后拖着这么个男人,日子难过喽!”

江眠认真的给她洗脸:“每家都有难念的经嘛,现在好了,我爸放了话,让我一辈子都别回家,这对我来说反而是解脱,好事儿。”

她和陈暮是假结婚这事,她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告诉别人。

现在和惠姐说这些,不过是一种商业手段,服务顾客的时候适当的闲聊,尤其是聊家长里短,是能拉进双方关系,提高顾客回购率的。

她孤身一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说话一半真一半假,已经形成了习惯。

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真真假假,只要没做伤害别人的事就行了。

等敷上面膜,江眠手脖子都酸了,转头吩咐一旁看电视的陈暮:“阿暮,给惠姐倒杯水。”

陈暮连忙站起来,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江眠站起来教他:“惠姐现在躺着不方便起身,喝水是需要吸管的,喏,这样放进去就行了。”

陈暮端着放了吸管的水杯,双手递给惠姐,声音干巴巴的:“喝水。”

惠姐贴着面膜,说话不太方便,但还是忍不住夸他:“还挺懂事的嘛。”

陈暮送完水,又回到座位继续看电视。

江眠扫了一眼屏幕:“哟,看财经频道呢,你能看懂吗?”

陈暮视线还在电视上:“不知道,好看。”

他对主持人提的那些问题非常的熟悉,好像答案就在自己嘴边,可他就是吐不出来。

这种感觉非常的难受。

陈暮很有眼力见,江眠教了一次,后面他只要看到客人在敷面膜,他就会端水送过去,江眠暗暗惊讶,又有些欣喜。

忍不住在想,阿暮虽然智力不及成年人,但是很聪明,又听话,还那么护着她,就算真的做了她老公,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毕竟世界上那么多智力正常的男人,都不一定做得有阿暮对她真心实意的好。

人活一世,最需要讨好的人是自己,至于别人的目光,当不了饭吃。

她一高兴就夸陈暮,陈暮一被夸就更加卖力的表现,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晚上八点多,客人都走完了,江眠收拾着店铺的卫生,陈暮在一旁打下手,江眠看他做事机灵,索性把扫地拖地的事都给了他,自己算起今天的帐来。

按照现在的经营情况来看,一年半她就能把债还完。

然后再干两年,就能去市里租门面扩大规模了。

日子是有盼头的。

江眠穷过苦过,无奈过妥协过,她发誓要活出自己的样子,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店里收拾好以后,他们提着新买的电风扇走路回家。

江眠无意一抬头,发现抱着风扇的陈暮眼里带着笑意盯着自己看得认真。

被一个这么好看的男人专注的看,明知道他智力不正常,江眠还是有些脸红心跳,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陈暮认真的回答:“姐姐好看!”

“没你好看!”江眠被逗笑了,夸赞道:“你今天表现很好,客人们都很喜欢你。”

废话,这么个养眼的大帅哥,还会端茶倒水,哪个女人不喜欢?

陈暮被夸讲,跟着腼腆的笑起来。

两人慢腾腾的往家走,江眠道:“但是你要再有礼貌一点,看到客人,要叫‘姐姐’。”

陈暮的小嘴儿叫一声“姐姐”,那些顾客会美得飞到天上去的,说不定还能借此提升她们的消费力呢。

江眠的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想着以后日进斗金的景象,脸上已经笑开了花。

陈暮认真的说:“她们是姐姐,你是老婆!”

第6章

抱着电风扇的陈暮看起来有些滑稽,江眠笑着道:“傻乎乎的,咱俩又不是真的夫妻,假的!”

陈暮摇头:“真的,你说的,有证!”

江眠昨天是反复给他说过,不管谁问起,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夫妻,想不到他一根筋到了这地步。

江眠没有过多解释:“好好好,是真的。”

回家后洗过澡,江眠盘腿坐在沙发上看陈暮铺凉席:“阿暮,你记不记得你家是哪里的?”

陈暮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她,摇了摇头。

江眠:“那你家是不是这里的?”

陈暮又摇了摇头:“摔到水里,流了很多血,头好疼,记不得了。”

他摸了摸头。

林阳县有一条江横穿而过,跨了好几个县,偶尔会有游轮经过。

陈暮不是本地口音,大概是外地人从经过的游轮上落下来,撞伤了脑袋。

江眠得出这个无奈的结论,朝他招了招手。

陈暮挪到她面前。

江眠轻轻的弄开他的头发,果真在头上看到一个已经结疤伤口。

她揉了揉他的脑袋:“家里还有什么人记得吗?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什么的?”

陈暮摇头:“头痛。”

江眠叹了口气:“那就不想了,我们慢慢找,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家人的。”

这么乖的男人走丢了,家里人一定着急。

第二天七点多江眠就去了店里。

订的新货来了,她得早点去点货。

送货的司机把车停在门口,把货单给江眠后,打着双闪站在一旁抽烟。

他的眼睛在江眠凹凸有致的身上乱瞟,闪着绿光。

“江老板,给我个机会,以后的货就不用你亲自卸了。”他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

这些话江眠耳朵都要听起老茧子了。

司机朝她吐出烟雾:“你看看大热天的,一个女人搬这么重的东西,多累啊,看着我都心疼。”

江眠专心点着货,不搭理。

司机十分享受口嗨的过程:“我一个月挣不少,一万多呢,在这种地方算是中上水平了吧,配你绰绰有余了吧?”

他的目光锁在江眠饱满的胸部上。

江眠点完货,把货单收进围裙口袋,冷眼看着他:“你信不信我向你公司举报,你性骚扰。”

江眠经常会插科打诨,但那是对女人。

对男人,她从来都很正经,从不会给他们一些引人误会的信号。

对林川不会,对眼前的司机也不会。

司机对她的威胁不以为然:“别乱给我扣帽子,我可什么都没做,不能冤枉我。”

江眠把箱装的货抱进店里,正在里面擦货架的陈暮看到,立马扔下毛巾走过来把箱子接过去。

有他搭手,江眠手上一松,心里跟着愉悦起来,指着后面的货架:“放这边。”

陈暮放好后,和她一起出来,江眠指挥道:“这些都要搬进去,轻拿轻放。”

司机看到高大伟岸的陈暮,眼睛都直了:“他是谁?!”

江眠为了堵他的嘴,答道:“我老公!”

陈暮的唇角开心的弯了一下,他很喜欢听江眠这样介绍自己。

司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江眠威胁他:“你再敢对我出言不逊,小心我叫我老公削你!”

陈暮不开口的时候,没人能察觉他智力有问题。

司机看着他庞大的体型,咽了咽口水,只嘴硬了一句:“我还能怕他不成。”

话是这样说,但是之后他没再敢多话。

陈暮搬了几次货以后,司机觉察出他的不对劲来。

这大高个对着江眠笑的时候,怎么傻乎乎的。

等江眠进去以后,司机对陈暮道:“你是傻子?”

陈暮抬起头:“你才是傻子!”

这一开口,就坐实了他傻子的身份,司机像是看了一个大笑话,笑得停不下来。

原来是个傻子,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

江眠出来的时候,他奚落道:“江老板,我还以为你眼光多高呢,结果找了个傻子。”

江眠冷冷的说:“轮得到傻子也轮不到你,你居然笑得出来!”

司机的脸阴沉了一下,被女人羞辱让他身体窜起火气。

等江眠背对着他弯腰抱箱子的时候,他的手朝江眠的屁股上摸过去。

江眠吓了一跳,立马直起身,满脸怒容:“你做什么!”

司机笑嘻嘻的说:“床上的事傻子会吗?要不要我替他?”

他的话音刚落,眼前就飞来一个黑影,他还没反应过来,腹部已经狠狠捱了一脚。

力道之大,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不许碰她!”陈暮挡在江眠面前,冷冷的看着司机。

被一个傻子踢了一脚,司机脸上无光,气不打一处来,朝陈暮扑过来还手。

陈暮脑子不好使,手脚却灵活,而且看架势,好像练过。

不到半分钟,司机被他一脚踩在地上,脸都变了形!

反应过来的江眠知道陈暮又发了狂,连忙抱住他的手臂:“好了,好了!不许再打了!”

陈暮转头看了她一眼,听话的收回脚。

司机哀嚎了半天,扔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然后开着车走了。

江眠原本就打算向司机的公司举报他的,但是现在陈暮先动了手,她怕举报了吃亏的反而是陈暮,也就做了罢。

把剩余的货物都搬进后面的小仓库,她才严肃的问陈暮:“为什么又打人?”

陈暮看她生气了,有点害怕,却还是昂着头,理直气壮的说:“他摸你,该打!”

江眠低喝道:“那你也不能打人!你下手不知轻重,把他打出好歹,会坐牢的你知道吗?”

陈暮还是那句话:“我不能碰你,他也不能!谁要敢碰你,我就打谁!”

第7章

江眠气得别过头,和他说不通。

陈暮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道:“姐姐说的,不许碰,不许想,他凭什么......”

江眠明白他的意思——她立的规矩,凭什么别的男人不用遵守。

她软了声音,郑重严肃的说:“听好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打人,不然你会被关到精神病院,永远都看不到我了。你不想看到我吗?”

陈暮眼里起了慌张,飞快的摇头:“不能被关,我要天天看到姐姐!”

江眠:“那就听我的,不许动手。这些事我自己能解决。”

陈暮不情不愿的点头答应。

江眠看他委屈,心里又过意不去,笑着道:“不过你会保护我,我很感动,很开心。”

陈暮又傻乎乎的笑起来。

才几天工夫,周围的人都知道江眠身边有个傻子老公的事。

她看得出来,大家都在暗地看她笑话。

毕竟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女人,居然找了一个傻子当男人,图什么?

她没有解释,因为那些人对她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她也没必要在意他们的眼光。

相处的时间长了,江眠发现陈暮的聪明超乎她的想象,很多事只要看着她做一次,甚至只是在电视上看一遍,他就能跟着做,而且做得还不错,算是一个得力的小帮手。

但是店里的顾客都是女性,有时候做全身按摩,顾客是裸着上半身的,陈暮在始终不方便。

江眠在想,既然陈暮已经有了自理生活的能力,要不就让他自己待在家算了。

陈暮不想和她分开,但是不敢不听话。

分开的第一天,江眠心里也有些忐忑,怕陈暮在家里出意外,中午趁着没客人的时候她正要关店回去看一趟,哪知道陈暮捧着一只碗出现在店门口。

江眠诧异的看着他:“你端的什么?”

陈暮看到她,眼里都是欣喜的光芒:“给姐姐送饭!”

他把盖在碗上的袋子拿开,里面是满满的一碗饭菜!

早就饥肠辘辘的江眠一时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做的?”

陈暮邀功般的点头:“冰箱里有菜,我做的!”

吃着现成的饭菜,江眠鼻子发酸。

被照顾的感觉,真好。

她一边吃一边道:“以后别做了,你在家用电用火不安全,别把房子给点着了。”

陈暮认真的说:“我会很小心的,姐姐教过我啊。”

江眠欣慰的弯起唇角:“阿暮真棒。”

目光瞥到他发红的手背,她神色一僵,那他的手拉过来:“怎么弄的?!”

陈暮把手往回缩,要躲起来。

“问你话,必须回答!”

江眠只要一凶,陈暮就老实了:“烫的,一点儿都不痛。”

江眠低念了一声“傻子”,用指腹轻轻的碰了碰,陈暮忍不住“啊”了一声。

江眠抬头:“还说不痛?”

她站起来:“坐在这里别动!”

几分钟后,她手里拿着一管药膏回来,拧开盖子挤出一小坨,拉过陈暮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小心翼翼的抹在发红的皮肤上。

陈暮看着她低头专注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无法描述,只有一个感觉:姐姐心疼她,他想永远和她在一起,想永远得到她的好。

江眠把药涂抹好,看了他一眼:“傻笑什么?”

陈暮:“那些人都拿石头扔我,抢我的东西,只有姐姐对我好。”

江眠把药膏收好:“因为你对我也好啊,下次不许做这些事了。”

陈暮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下次我会小心,不会弄伤自己的。”

江眠:“死犟!”

晚上天刚黑,江眠就看到陈暮又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姐姐!我来接你了!”

那兴奋的样子,好像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江眠担心他晚上在外会迷路,但是看他雀跃的样子,又不忍心责怪:“收拾完就能回家了。”

现在店里没客人,江眠盘点货物,陈暮帮着收拾店里的卫生,然后两人一起回家。

江眠看着路灯下并排而行的两个影子,有一种情侣散步的错觉:“怎么想到来接我?”

陈暮脱口道:“想你。”

江眠愣了一下,声音重了一些:“我说过,不许想我!”

陈暮沉默了一会儿,嘀咕道:“就是想嘛,一个人好难熬啊。”

江眠理解他对自己的这份依恋。

陈暮就像是被捡回家的流浪狗,眼里只有江眠这个主人,见不到的时候,他当然会想她,盼她。

回到家,江眠觉得房间有些不对劲。

干净,整洁,和早上出门时的凌乱完全不一样。

她眉眼都是笑意,仰头看陈暮:“你收拾家里了?”

陈暮得意的点着头:“扫地,拖地我都会的!”

他的手往阳台一指:“我还洗衣服了。”

江眠看过去,脸色瞬间一变,有了些羞涩,恼道:“谁让你给我洗衣服的!”

她昨晚洗了澡忘在卫生间没洗的衣服正在晾衣杆上随风晃荡着!

江眠几步过去把内衣服收起来扔进衣柜的抽屉:“不许动我的衣服!”

陈暮刚才还被夸,现在就被骂,不明所以,解释道:“姐姐的衣服脏了,我能洗干净。”

江眠知道自己不能和一个智力如幼童的男人计较,他什么都不懂,不会有歪心思的。

但是,自己贴身的衣物被一个大男人手洗,那画面,她想一想就太羞涩了。

她抬头问道:“你给姐姐洗衣服,有没有......闻?”

她经常在新闻上看到有些老色批偷女人的衣服做这种龌龊事,陈暮这么依恋她,会不会......

陈暮睁着懵懂的眼睛摇了摇头:“要闻有没有洗干净吗?下次我一定闻。”

江眠无语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郑重道:“下次不许洗,更不许闻!”

陈暮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江眠虽然下了命令不让陈暮做事,但是他在小小的反抗。

第二天中午,又捧着饭盒去送饭。

江眠终于没再说什么了。

“厨艺还不错,以前就会做饭吧?”江眠还夸他。

提到以前,陈暮的目光空洞:“不知道,应该会吧。”

“江眠!”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江眠立马放下碗筷站起来迎出去:“周姐!”

这位叫“周姐”的是这个门店的房东,现在还不到交租金的日子,她的出现,让江眠心里有些忐忑:“周姐,今天怎么过来了?”

周姐扫了一眼店里,道:“提前告诉你,下个季度要涨一千块的月租金。你是继续租还是搬走,早做打算。”

第8章

“涨租金?!”江眠心里慌了。

这小店的租金本就不便宜,已经占了支出的大头,再涨怎么了得?

“周姐,我们签了合同,当初说好的三年不涨租的呀。”

面对房东,江眠虽然对涨租不满,但也只能堆起笑脸。

周姐面无表情,半点面子都不给:“你出去问问,周围哪一家没涨?我给你两个月时间,已经算是仁慈的了,要不要继续租,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转身就走了。

江眠站在店门口,神情难看。

她知道房东是拿准她不会搬走,才敢违背合同强硬的涨租。

她装修这个店面已经花了不少钱,重新找门面新开一家的支出会比每个月多出来的一千块租金多得多。

而且她刚把老顾客做起来,现在走,等于全部重头再来,太亏了。

可是房子不是她的,她只能被房东牵着鼻子走。

“姐姐。”陈暮眼里跟着有了担忧。

江眠眉眼舒展开来,笑着道:“没事,我晚上多营业一会儿就行了。”

延长营业时间,多多少少能增加一点儿收入。

陈暮也听明白了一些:“要很多钱吗?”

江眠继续吃饭,忍不住感叹:“是啊,一个月多一千,一年一万二呢,我要洗多少张脸才有这一万二啊。”

涨租是一回事,现在多了陈暮这张嘴,生活开销也跟着增加,江眠每个月的存钱还款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看得出她心情不太好,陈暮也不多话了,等她吃晚饭,收拾了碗筷,安静的走了。

夏天的暴雨说来就来,下午才四点多钟,天空黑压压的一片,雨水溅得到处都是,街上行人无几。

这种情况是没什么客人的,但是江眠不死心,硬生生的守着。

直到晚上八点钟,还是一个客人没来,她这才悻悻的准备关门回家。

一个打着伞的黑影朝她跑过来,江眠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浑身湿透的陈暮。

“下这么大的雨你来做什么?”

“给你送伞。”陈暮站在门口,身上滴着水,不敢往里面走。

江眠说了一声“进来坐下”,他才往里跨。

江眠拿过干毛巾给他擦头上的雨水:“这么大的雨,不用接我,我这里有伞。”

陈暮抬头看着她,固执的说:“要接的。”

八点钟时间一到,他就飞奔出来的。

对上他深邃明亮的眼睛,江眠心里颤了一下,叹了口气,摸着他湿湿的脸:“你对姐姐真好,我有点感动了。”

她在一点一点的被陈暮打动,有种要陷入爱河的惶恐。

陈暮的脸忍不住往她手心拱了拱,舒服,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会永远对姐姐好的。”

江眠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笑起来:“好好好,一辈子对我好!真像条黏人的小狗。”

她给他擦了头发:“走吧,我们回家啦。”

她拿起一把伞,两人关门往回走。

风太大,没走几步,她的伞布直接被掀飞,只剩个骨架子摇来摇去。

“卧槽!”

江眠低骂了一声,被大雨浇了满脸的水。

陈暮连忙把他的伞移过来罩在她头顶,身体想要靠过来,又害怕靠近了被骂,只能呆呆的站在雨里。

江眠笑着道:“真傻!”

她主动靠过去,手挽着陈暮的手臂,紧紧的靠在他身上,同躲着一把伞往回走。

陈暮的手臂感受着她的体温,心跳得有些异常,原本冰冷的身体开始发热。

他狡黠的放慢了脚步。

这样姐姐就能多贴着他一会儿了。

等到了楼下,两人已经浑身湿透了,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傻笑。

江眠先往楼上走:“快回去洗澡,不然要感冒。”

进屋开灯,路过穿衣镜,她才发现自己湿透的裙子完全贴在了身上。

丰臀细腰的曲线太过明显,黑色内衣的颜色看得十分清楚。

她本能的看向身后的陈暮,发现陈暮慌乱的把视线移开。

江眠皱了皱眉:这小子在偷看她。

或许是她独自闯荡多年,第一次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被人放在手心视若珍宝,她对陈暮,是喜欢的。

这种喜欢目前达不到男女之情,但也绝对不只是普通的朋友那么简单。

现在被一个男人这么看着,江眠的心也开始异常的跳动。

陈暮的衣服也打湿了,薄薄的T恤印出他完美的身材,腹部的肌肉线条,散发着浓厚的男性荷尔蒙的吸引力。

江眠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她为什么伸出手,摸了摸陈暮的喉结。

指尖刚一碰,喉结耸动几下。

“姐姐......”

陈暮一开口,江眠脑里那些旖旎的画面被冲走了。

她收回手:“快去洗澡。”

陈暮贪恋她的触碰,见她收回手,闷闷不乐,道:“姐姐先洗。”

江眠没和他推辞,拿上睡衣先进了卫生间。

陈暮看着玻璃门上印出来的模糊的身影,看了看自己。

姐姐看到了会生气的。

陈暮害怕的快要哭了。

江眠从卫生间刚出来,陈暮就抱着衣服冲进去了。

江眠对着“砰”的一声关上的卫生间门骂道:“你轻点,摔坏了你赔!”

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陈暮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身体,没有回答她。

洗了澡吃了饭,江眠关在床帘里面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算账。

多出的租金加养陈暮的钱,每个月的支出增加,年底的还款计划会被打乱。

可是店里的生意一直这样不愠不火,她也不能因为涨了房租就把产品价格跟着涨起来,否则顾客肯定会流失的。

要是多几个搞钱的渠道就好了。

她叹了一口气。

陈暮的声音传来:“姐姐,你怎么了?”

江眠合上本子,倒头睡下:“你说那些有钱人,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他们的第一桶金到底是怎么赚到的?”

陈暮问道:“姐姐很喜欢钱吗?”

江眠:“当然啦,有了钱我就不用蹲在这个旮旯了,有了钱,你也不用睡地上,我们可以租......不,买一个大房子,你也能有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大床......”

憧憬着有钱的生活,她唇角忍不住弯起来。

果真白日梦做起来就是甜蜜啊。

陈暮认真的说:“那我以后赚很多很多的钱,给姐姐买大房子!”

江眠掀开帘子:“真的?”

陈暮也侧身过来,看着她:“真的,你还想要什么?”

江眠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啊,就是会画大饼,不过嘛......”

她嘻嘻一笑:“我想要大房子,大车子,超级大的美容院,请超级多的员工,我呢当个女老板,整天坐在办公室吹着空调数钱!”

陈暮认真复述了一遍:“我给姐姐买。”

江眠躺了回去,脸上是幸福的笑意:“虽然是做梦,但是听到你这么说,挺开心的。”

陈暮还盯着她晃动的床帘:“姐姐,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好,是真的,我等着啊,睡觉吧,睡着了什么都有。”

她真的做了一个美梦,梦到陈暮成了大富翁,她成了富太太,躺在钱堆里数着钱。

完结小说惊!捡来的傻子居然是京圈大佬江眠、周暮行全文阅读,全书语言流畅,自然洒脱,是一本不错的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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