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枯木又逢春 》是一本短篇小说类型书籍,主要讲述了枯木又逢春的故事,它的内容文情并茂,文采斐然,推荐给大家。《枯木又逢春》小说精彩试读:序章我在老年大学的国画课上,见到了丈夫的朱砂痣。温柔美丽,一生未婚。我一眼就认出来,她上交的那份作业,出自蒋元江的手笔,是他从不外示人的珍藏品。原来他们偷偷交往了三十多年,还有一间共同经营的国画画廊。我垂下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不禁落泪。他们三十年的风花雪月背后,是我三十年的柴米油盐。
《枯木又逢春》精彩章节试读
序章
我在老年大学的国画课上,见到了丈夫的朱砂痣。
温柔美丽,一生未婚。
我一眼就认出来,她上交的那份作业,出自蒋元江的手笔,是他从不外示人的珍藏品。
原来他们偷偷交往了三十多年,还有一间共同经营的国画画廊。
我垂下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不禁落泪。
他们三十年的风花雪月背后,是我三十年的柴米油盐。
我突然就不想在人生的后半程,这样继续下去了。
第一章
孙子上了小学,我才终于有了短暂属于自己的时间。
抽空去报了老年大学的国画班,也算是能在晚年,跟丈夫培养点共同的兴趣。
报名入口站着个温柔端庄的女人,岁月格外眷顾她,虽然已经满头白发了,却依旧红光满面,气质卓绝。
一看就是被宠爱了一辈子,从没耗费过多余的心力。
“你好,请问国画班是在这里报名吗?”
我鬼使神差的凑过去,莫名想要跟她搭讪。
或许我的内心也一直渴望,这样潇洒肆意的人生吧。
女人侧头看我,带着温柔的笑。
“是啊,我就是国画班的,这样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闫喜云。”
落落大方的女人,让人无法不心生好感。
我们就这样成为了朋友,很愉快的相处了一整天。
到了傍晚,闫喜云站在校门口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个简餐,然后晚上再一块去做个spa?”
我慌忙摆手,自惭形秽。
“我还得回去做一家老小的晚饭,就不跟你去,谢谢你的邀请。”
说完,我像是丢脸的孩子,抱着自己那只黑色的布包,落荒而逃。
转身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颤抖,眼泪汹涌而出。
一周前,我来老年大学参观的时候,就见过闫喜云了,她正在给国画老师交作业,并介绍说这是她多年的蓝颜知己所画,自己照着临摹下来的。
因为画的特别好,而被老师当场展示给全班同学看。
隔着落地玻璃窗,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副画,出自我丈夫蒋元江的风格。
还是他一向最为珍视,从不示人的那一幅。
几十年的休戚与共培养出的默契,让我的心脏隐隐作痛。
闫喜云更是在全班同学的起哄声中,向众人娓娓道来了她跟这位蓝颜知己相伴三十多年的爱情故事。
可是多讽刺啊。
从二十多岁到六十多岁,我为之奉献了大半生的丈夫,却给了另一个女人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我全身的神经像是瞬间痉挛了一般,抽搐阵痛,血液倒流进大脑,让我几乎窒息。
不甘心的我,还是正式报名了老年大学。
想要亲眼看一看这位女士。
这一看,我像是被千斤重的巨鼎重重碾压过,绝望到崩溃。
连同最后一点对于蒋元江幻想,一同破灭。
第二章
回到家里,蒋元江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忙碌着。
听见我的声音也不出来,只是喊了一声:“赶紧做饭吧,都几点了,孙子马上就要放学了。”
我站在客厅,顺着门缝看向伏案挥毫的蒋元江。
年近七十,仍然身姿笔挺,不减当年风采,脸上的皮肤虽然松弛了,可落拓的轮廓依旧英俊。
挥毫泼墨间的自信神态,令人深深沦陷。
见我半天没有动静,蒋元江又不耐烦的催促了一遍。
“愣着干什么呢,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啊,你是想让儿子累了一天回家连饭都吃不上,还是想让孙子放学还得饿着肚子写作业?”
我收回视线,看着偌大的一楼客厅。
墙壁上挂满了一家人的合影,以及蒋元江为家人们亲手所画的肖像。
唯独没有一幅是我的。
那股郁结于胸的愤懑和不甘破土而出,我喊道:“画画画,你每天一回来就钻进自己的画室,这个家是我一个人的吗,还是说这些孩子都是我自己的责任,你都退休了蒋教授,到底每天都在这么拼命的画什么!”
蒋元江被我吼得一愣。
不满的放下笔,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跟你这样低俗的人没有什么好说的,艺术是终身的造诣,日日都得坚持,你懂什么。”
我扔掉手里的包,直接冲到了蒋元江的面前,向外指着客厅墙壁上的那些画。
“好啊,日日坚持的大教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坚持了几十年,画尽了所有人,就是没有一幅画,是为我画的!”
蒋元江被我气势汹汹的模样弄得眉心微蹙,不满的向后推了推我。
“别弄坏我的画刘水清,你一个家庭妇女懂什么,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画你出来有什么用,何必自讨没趣。”
我看着他,瞬间冰冷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体。
“那画谁不叫自讨没趣,蒋元江你告诉我,凭什么我就该是柴米油盐的家庭妇女,为你奉献了一辈子操持家庭,到头来还要被你嫌弃!”
蒋元江不耐的扔掉毛笔,在毡布上溅起一串细小的墨点。
“刘水清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在外面受什么气了要回来跟我没事找事,别把你菜市场泼妇骂街的本事用到家里。”
“低俗,无耻!”
我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看着蒋元江一脸的嫌恶,我脱口而出:“蒋元江,是给闫喜云画画,才不低俗,才不无耻吗?”
蒋元江倏地怔住,用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审视着我。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怎么知道闫喜云的,或者会惊慌失措,担忧我察觉了他的奸情。
毕竟几十年的相处,我们共同建起了这个家,如今儿孙绕膝,他多少会有一点点的依恋和不舍。
否则的话,为什么他们偷偷相处了三十年,蒋元江都没有跟我提出过离婚。
可谁知,蒋元江在短暂的呆滞之后,急转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目龇欲裂的瞪着我,那表情和过去所有的不满和嫌恶通通不同,是一种格外的珍贵的宝贝被人伤害时的惊恐。
“刘水清我警告你,你怎么跟我闹都没关系,不准去打扰喜云的生活!”
第三章
喜云,刘水清......
突然之间,我所有的火气似乎被瞬间熄灭了。
我看着他怒目圆睁的维护模样,有点陌生和恍惚。
自己这么多年来是不是真的了解这个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又或者我所扮演的这个可以称之为妻子的角色,到底真不真实。
“我告诉你,我跟喜云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她有一间画廊我投资了一点股份罢了,平常画几幅过去挂也算是增加知名度,挣了的钱我不都一分不少的交给你了吗,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入了土,你还在闹什么!”
蒋元江仍然喋喋不休的说着。
一向话很少的他,提到闫喜云就变成了复读机,一遍遍的重复着维护她的话,生怕我去闹她。
“所以别再无理取闹了,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嫌丢人!”
说完,蒋元江转身离开画室,噔噔噔的跑上楼,重重的拍上了房门。
一楼重新归于宁静。
静的连立式大钟每一格的滚动都清晰可闻。
我靠着工作台,慢慢的蹲了下去,臃肿的身体发出沉闷的声响,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杂技团的小丑,除了可笑再没有其他的形容词。
手机不停地响着,是儿子打回来的电话。
我强忍住泪水接通后,传出来的是儿子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
“妈,刚刚我爸气呼呼的给我打电话,说今天不用回家吃饭了,让我们在外面解决,说你无缘无故的发神经,连饭都不肯做了。”
“你这是更年期推迟了吗,六十好几岁了你闹什么啊。”
“我爸都说了,喜云阿姨高雅端庄,对于艺术还格外的又见解,他们就是彼此惺惺相惜的朋友,你别疑神疑鬼了,我们工作够辛苦了,你这不是添乱嘛。”
儿子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喷射出来,毫无尊重可言的砸在我的脸上。
话里话外的鄙夷显而易见,更没有丝毫对于我这些年付出的感恩,只觉得那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我轻轻的笑了笑,冷冷的问道:“蒋睿,你敢这么跟你的丈母娘说话吗?”
儿子那边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很显然他突然而来的怒火不知道碰倒了什么东西,声音立马提高了八度:
“妈,你有病就去看病,精神不好就多睡觉,扯我丈母娘干什么,我丈母娘是职业女性,人家到现在都在经营公司,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抬头,正好看到走下楼来的蒋元江,已经换好外出的衣服了。
他迎上我的目光,眸光间流露的满是厌恶。
“你自己在家好好反省反省吧,一把年纪还作妖,我今天出去吃!”
说完也不等我反应,换上写就摔门离开了家。
我茫然的收回视线的瞬间,看到了他放在吧台柜子上的丹参滴丸,即便心头仍旧火大,却还是拿上药追了出去。
刚出门,就听见电梯间里的蒋元江正在跟人打电话。
“我家那个糟老婆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喜云,她没有吓到你吧?”
“你不知道哪个是我老婆子啊?那就好,那种只会洗衣做饭的疯子,不认识最好,对了,我还没吃饭,你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去画廊找你,咱们一起讨论一下秋季展览的事情?”
电梯到了,发出“叮”的一声响,蒋元江走了进去。
我站在拐角处,却是通体冰凉。
最后一抹眷恋和不舍彻底消失,手中的药瓶被我死死的攥紧掌心里。
刚刚跟儿子打完电话,没来的及关闭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了孙子的一条消息。
“奶奶,爸爸说你跟爷爷吵架了,你别吵了,爷爷要是真生气了,不要你的话,你可就倒霉了。”
稚嫩的话语,来自于一个毫无城府的少儿。
就连在他的认知里,奶奶都只是一个依附于爷爷的废物,一个随意可能被抛弃的保姆。
我麻木的走回家里。
拿出纸和笔,郑重的写下了五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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