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礼程微月小说在线看_年年难渡她遗书连载篇阅览

火爆新书 年年难渡她遗书 由网络大神佚名所撰写,它的内容辞藻华美,意味悠长,它是一本短篇小说类型的书籍,年年难渡她遗书的主角是 秦砚礼程微月 ,下面为你介绍本书的精彩章节:第一章爸爸有个爱而不得的初恋,所有人都说妈妈只是替代品。我偷偷跟爸爸说,妈妈爱你。爸爸却恨极了妈妈,说让她去死。直到妈妈真的死了,爸爸却哭得像个孩子。那晚爸爸红着眼翻看妈妈生前的日记,却发现——妈妈字字句句都在怀念她年轻的爱人。不是他。是他死去的哥哥。......今天的妈妈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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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难渡她遗书》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爸爸有个爱而不得的初恋,所有人都说妈妈只是替代品。

我偷偷跟爸爸说,妈妈爱你。

爸爸却恨极了妈妈,说让她去死。

直到妈妈真的死了,爸爸却哭得像个孩子。

那晚爸爸红着眼翻看妈妈生前的日记,却发现——

妈妈字字句句都在怀念她年轻的爱人。

不是他。是他死去的哥哥。

......

今天的妈妈很奇怪。

她微笑着倒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鲜血从白裙子下蜿蜒而出,像躺在凋零红白玫瑰中的天使。

“妈妈!”我晃晃她的手,“妈妈你说话呀。”

妈妈终于不哭了,还是她笑着的时候最美。

我翻找妈妈的手机,想给爸爸打电话,却没找到,只好用电话手表,莫名有些害怕。

他总是不接妈妈电话。

在最后一秒,对面接通了。

“爸爸。”我握着妈妈的手,稚嫩声音忍不住带着哭腔,“妈妈好像不小心摔倒了,她流血了。”

电话对面静了两秒。

“她让你打电话的?”

冷冰冰的声音,夹杂着高层会议流畅干练的英腔背景。

音色低沉却毫无温度。

我急道:“不是......”

还没说完,就听爸爸嗤笑一声,带着习惯的冰冷的嘲讽:“她贯会用这样手段,连自己孩子都利用。”

“摔了就爬起来,又不是小孩,没死就别给我打电话!”

我张张嘴,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中。

可是......

妈妈这次流的血比我多。

电话被掐断,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客厅安静的死寂。

他和妈妈之间总是这样。

身边人都说,妈妈只是个替代品,心甘情愿留在爸爸身边。

爸爸恨她,年复一年。

恨她相似,念她相似。

昨晚是妈妈的生日,她罕见穿了很漂亮的白裙子,笑意盈盈,就像是童话里的仙女一样。

但爸爸推开了妈妈。

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人,而妈妈,只是这个故事里的配角。

爸爸的电话那头传来清冷破碎的声音,她说家里的电路坏掉了,屋子很黑,她又说她有些怀念从前,那一去不复返的时光。

问爸爸能不能来陪她。

听说,那个人是爸爸的白月光。

她曾经走了。走在爸爸最落魄的时候,是妈妈一直在低谷陪着爸爸,温柔鼓励他,度过漫长岁月。

而在他们结婚的第五年,她回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只要稍微一示弱,爸爸就会毫不犹豫的奔向她。

原本还算温情脉脉的气氛,只因一通电话骤然降到冰点,妈妈平静的抓到爸爸的衣角,跟他说。

你不能走。

这晚的妈妈不同往日。

全世界都知道妈妈深爱着爸爸,她从不干涉爸爸任何决定。

即使爸爸怎么冷冰冰的嘲讽她、羞辱她、把别的女人领回家里,她也会温柔的在第二天早上小火煮粥,为爸爸准备每日的领带和西装。

爸爸打碎了粥,骂她虚伪,她蹲下来一片片拾起碎片,默不作声。

我问妈妈,什么是爱。

妈妈愣了很久,我看不懂她的眼神,那么悲伤,悲伤到就好像她曾拥有触手可及的幸福,却又永远的失去了。

她跟我说,爱是不会遗忘,难以遗忘,永远铭记。

第二章

于是我悄悄跟爸爸说,妈妈爱你,永远不会忘记你。

爸爸却说,妈妈的爱太恶心!

我吃力的把妈妈抱上床,又垫脚在柜子里翻出医药箱,像妈妈以前轻柔给我包扎伤口那样,为妈妈止血。

几个微醺而模糊的晚上,爸爸会打横抱起妈妈走进卧室,那时候,爸爸的眼神很专注,专注到像看着此生挚爱。

只有那个时候,他才像是看到了他的白月光。

而妈妈会微红着脸,吻上他的眼睛。

可她的眼角滑下泪。

泪水里有情深,有清醒,有求而不得。

那时候我天真的以为她是为了爸爸哭。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大人的心里,都可以永远的住着另一个人。

于是年年难渡,遗书不朽。

唉,但是抱人可真累呀!我等妈妈醒过来,夸乖乖真棒。

可太阳落山了,天黑了,屋子里一片黑了,妈妈还没有醒,爸爸也没有回来!

我忍着不给爸爸打电话,因为爸爸会烦,可我太害怕了,没忍住拨通第二通电话。

“爸爸。”我细碎哭着,“妈妈是不是要死了?”

月光如薄纱,偷偷透过了没有拉上窗帘的玻璃,照进了屋子里,吻着妈妈温柔的脸颊。

她时常那样恬静而淡然,像已有人在红尘中带去她所有喜怒哀乐,只留下一幅空荡的躯壳,诉说着过往。

我觉得,明明妈妈才是白月光。

电话对面静了一会儿。

爸爸冷冷道:“那就让她去死。”

“你胡说!坏话是会灵验的!”我生气的骂他,“妈妈再也不爱你了!妈妈要忘记你!”

这一次,我先挂断电话,抱着妈妈的身体哭了起来。

泪水落在妈妈的锁骨上。

隔着那通电话滚烫,寂静一直蔓延到江城最繁荣的商业圈,深夜依旧灯火通明。

摩天大楼直入云霄,顶层总裁办公室一片寂静。

爸爸似皱眉沉默很久,修长指间不断转着黑金金属定制钢笔,心尖沾染冰凉的温度。

薄唇紧抿着。

笃定这又是一次心机叵测的手段。

就像妈妈当初趁他醉酒,爬上他的床。

他永远不会原谅妈妈。

直到深夜,我迷迷糊糊听到了开门声。

我立刻跳下床,飞快往卧室外跑去!

门开了,爸爸一手拎着漂亮的黑色礼盒,另一手正在接电话。

语气意外轻柔。

我对那样的表情很熟悉,因为妈妈一个人看日记本的时候也是那样。

但他们不会对彼此流露出这样的眼神,好奇怪。

“嗯,我刚到家......阿如打了两通电话,我不放心,回来一趟。”

“爸爸!”我顶着一张哭花的脸抱住他大腿,“你终于回来了!”

没开灯,阴影里,勾勒出深刻轮廓,爸爸身上质地细腻昂贵的西转还沾染着夜的寒意。

他拍拍我的脑袋,拧眉看了家里一圈,视线顿了下,薄冷扯唇:“她倒是学会发脾气砸东西了。”

“妈妈不会砸东西......”妈妈那么温柔。

我不高兴的反驳,脸皱成包子。

不知电话里说了什么,爸爸脸色微变,那是一种出于真心的担忧,和淡淡的焦急,连语气都快了三分。

“......你在医院?你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害怕起来,一把夺过爸爸的手机抢先挂了电话。

“不准接!”

第三章

爸爸朝我看来,我在他冰冷眼神中,努力让声音变大,壮着胆子:“你要陪妈妈!”

妈妈不说话不喝水,她生病了,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妈妈生病,爸爸都会陪在身边,然后病就好了。

一定是爸爸总不回家,妈妈总哭,才生病了。

爸爸脸色一瞬冷下来,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深邃眉目在昏暗视角中异常沉冷:“挂电话也是她教你的?”

“你为什么总是把妈妈说的很坏!明明妈妈是个很好的人,你就是看不见!”

我生气:“你没长眼睛吗!”

“你不知道你妈妈做过的事。”爸爸厌恶道,往客厅里走,一手松了松领带,带着微许不耐烦,“程微月,出来!”

大人总有我不知道的事。

忘不掉的人。

恨着的过去。

爸爸将带回来的漂亮黑丝绒礼盒放在茶几上,里面是一块生日蛋糕。

那是昨晚他走掉的补偿么?

还是一时想起而已?

我不知道。

妈妈还没有出来。

爸爸皱眉瞥了眼卧室的方向,过了几秒,面色愈发冷然。

每次他回家,妈妈永远会点着灯等他,为他解开领带送上一个轻吻。

也会给人相爱的错觉。

我曾经哈气连天问妈妈,为什么要一直等爸爸回来才关灯。

妈妈坐在沙发上,手攥得很紧:“灯是不能灭的。”

她说,要不然,他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懵懵懂懂,难道爸爸还会迷路不成?

妈妈却没有回答。

爸爸不会迷路,爸爸只是不愿意回家。

客厅寂静漆黑,爸爸没了耐心,寡冷扔下一句陪你妈妈吃,转身就往外走了。

我急了,哭着跑进卧室找妈妈,拽着妈妈的手,告诉她爸爸又走了!

妈妈没起来。

我跑出去追爸爸,爸爸已经关上了门,我哭得上不来气,求他看看妈妈!

那一秒,爸爸眼神有些愕然,蹙眉折身,到底走回了卧室。

妈妈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没有动。

长长的头发乌黑散落。

爸爸把我拎进门口,声音隐忍怒气,沉声对妈妈说。

“程微月,管好阿如,别教她那些你对枝枝做过的不耻的事,否则我会把阿如交给别人带!”

“才没有,妈妈没有做过不好的事情,妈妈对阿如最好了......”

我抽噎反驳,只想让爸爸哄妈妈,可爸爸的话太伤人,我觉得妈妈如果听得见,一定会伤心坏了。

但是妈妈没说话,背对着爸爸,好像恬静的睡着了。

在梦里,赴一场阴雨天来晚的约会。

“爸爸。”眼泪糊了我一脸,我拽他的手,想让他去抱抱妈妈,小声哀求,“你不要这么说话,妈妈会害怕,你哄哄妈妈。”

妈妈很好哄的。

爸爸只要对她笑,她就会特别高兴。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

却抽走了自己的手。

平淡声音响在卧室。

“我没时间陪你闹,生日的事情我会补偿你,你不该计较她的事。”

“你也知道,我娶你只是因为你......像她。”

我讨厌爸爸说这样的话,可是爸爸冷冷说完,就已经转身出去。

身影随着灭掉的声控灯消失了。

“爸爸!”

我狂跑出去,追不上他。

他从来不哄妈妈的。

其实妈妈也不哭不闹,她比任何人都要容易满足。

她只拦过爸爸一次。

固执而坚定的留住他。

就在昨晚。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那一秒,她那么执着。

第四章

我最讨厌医院了,今天医生把妈妈从冰冷的屋子里推出来。

我问医生,为什么要给妈妈盖上白布?

他们捂住我的眼睛。

泣不成声。

我今天没有上幼儿园,小心敲了邻居的门,怯生生让她陪我送妈妈去医院。

我念念叨叨跟她说:“上医院,打针,就好了。”

邻居阿姨看我的眼神带着怜悯,抚抚我的脑袋同意了,却在走进卧室叫妈妈起床时,爆发出一声尖叫。

然后,救护车来了,奶奶也来了,妈妈的朋友也来了。

只有爸爸不知道。

那白布一抛,医院的白炽灯亮得刺目。

爸爸的母亲是个气质很优雅端庄的艺术家,我顶喜欢跟她亲近,但是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妈妈。

总是淡淡的模样。

“为什么盖白布?”她嘴角轻扯,似有几分讥诮的韵味匀出来,那鬓间银丝都显得冷漠风韵。

“因为你爸造孽。”

医生让奶奶通知患者家属,她不愿打电话,直接放话不认爸爸这个儿子,医生叔叔只好亲自打。

彼时爸爸应当正忙于工作。

他宁愿整日宿在公司,也不愿回家。

“请问是秦先生吗?”医生说,“您的妻子去世了,需要您来医院一趟。”

三秒后,爸爸直接挂断电话。

医生愕然,又打了一遍,话还没说口,爸爸沉冷问。

“她现在都会找外人一起演戏了?有本事这辈子别出现在我面前!”

他再次挂断,投身于工作。

他的语气是很生气的,在那栋立于城市顶端的高楼大厦里,连审批文件的手都青筋突起。

“不用叫他。”奶奶抚过沉木发簪,淡淡道,“让他这辈子活在梦里,去恨他妻子毁了他的半世欢笑。”

医院的第三通电话。

是冷冰冰的通知。

“秦先生,很抱歉,您的妻子在今早过世了。”

爸爸终于过来了。

他工作总是很忙的,我很高兴。

其实我对爸爸的印象少得可怜。

工作永远在忙,寥寥回家也常在书房,西装讲究矜贵,戴着银丝眼镜永远疏离,连沉默的样子都令人觉得是在厌恶你。

无论是看我,还是妈妈的眼神,时常眉心蹙拢,淡薄的可怕。

好像我和妈妈,根本不应该在他的生活中存在。

不知他是否后悔,当初轻易点头结婚。

这一次,我充满期待,跑过去生气地向爸爸告状。

“爸爸!他们是坏人!他们要带走妈妈,还把妈妈的脸都遮住了!”

“你快拦住他们!”

遮住了,还怎么呼吸呀!

我像看着英雄一样,期待爸爸把妈妈抢回来。

爸爸的表情很奇怪。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有点狼狈的爸爸,气喘吁吁,白衬衫扣子开了两颗,揉开褶皱,头发打散在前额,额前有汗。

脸色怔然。

那身黑色西装,何曾几时高贵冷漠。

他从来都是很严肃的模样,只有在妈妈为他系领带的时候,他偶然才会笑,低头亲妈妈。

我捂着眼睛说羞羞,妈妈红着脸说孩子还在呢。

那片刻的相似,谁透过谁看故人。

爸爸看过我,又越过我的身后看那一方白布笼罩着的担架,最后视线定格在奶奶和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叔叔身上。

扯开嘴角,笑了。

“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第五章

他一步步往前走,声音嘲讽。

“陪她一起演戏是吗?”

蓦然,他停在那张静默的担架面前。

黑色的皮鞋,白色的单布。

周围一片死寂,谁被海潮淹没。

奶奶始终没有开口。

爸爸声音极力克制着莫名的情绪,紧咬着牙。

“程微月......”

爸爸弯腰掀开了白布!

妈妈闭着眼睛,安静躺在担架上,好像她讲给我睡前故事中的睡美人,等待着爸爸将她吻醒。

她的脸颊依旧那么恬静,如清澈月光下,茉莉花开。

“我知道了!”我兴奋大喊道,跑到妈妈身边,“妈妈在跟爸爸玩游戏呢。”

然后我愣住了。

我看着爸爸静默的模样。

他眼中极度的不可置信和惘然交织,晕成最深的大海。

很久很久。

有一滴眼泪。

轻轻砸在了妈妈的脸上。

它说迟了。

从我记事开始,我从未见过爸爸那副模样。

“好了,现在妈妈该醒了。”我嘀咕着说,推推妈妈的手。

妈妈没有醒。

“秦砚礼,你别落泪。”奶奶远远站着,看着这一幕,她像隔绝在人群之外,知道经年故事,又冷眼旁观,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纯黑庄严的旗袍,就像是一场黑色葬礼。

“你得知道,这是你得偿所愿,你最不应该落泪!”

“我不应该悲伤吗?”

爸爸维持了那个姿势太久,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折出了深深的褶皱,手中始终握着白布,半天才问出一句反应。

那西装,总是妈妈亲手熨烫抚平的,年复一年。

苍冷的白炽灯打下来,他好像跟妈妈一样,都是没有生息的冰雕,静静坠入这个秋天。

他一直都是这样,不是么?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急的想哭,却又在这样的气氛下无端沉寂下来了,直勾勾看着妈妈脸上,那一滴潮湿的新落的眼泪。

妈妈就是流的眼泪太多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呀,她也不说,只是微笑看我。

她的眼睛是说话的,我觉得她在想念。

她在想念谁,又在为谁哭?年年岁岁。

“爸爸肯定很悲伤呀,阿如也很难过。”我哽咽说,拽着爸爸冰凉的手,“因为妈妈一直在哭。”

爸爸顿住,看着奶奶意味不明的模糊的脸。

他眼中的困惑在那一秒显得那么好笑。

可笑么?

秦砚礼。

你的妻子死了。

你不知道你是否悲伤!

踉跄急促的脚步声陡然传来。

有一个人匆匆赶来,死死握住医生的手,却看到那张担架,嘶哑道。

“微月她......”

白大褂的陌生叔叔摇头说:“患者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但凡早送来一天......也还有希望。”

爸爸忽然转过头,眼睛都是红血丝。

“为什么不告诉我?”

“爸爸,我跟你说了,妈妈流血了,但是你不信。我让你哄哄妈妈,可是你走了!”我哭着跟他说,红着眼睛,“你能让妈妈回来吗?”

爸爸僵住。

他以为......她在演戏。

她惯是这样的。

“砰——”

一拳重重打在了爸爸脸上!

那是个陌生男人,模样清凛,眼神却赤红。

揪着爸爸的衣领,目眦欲裂。

“我就不应该把微月交给你!”

我只见过他一次,在三个月前。

第六章

当时妈妈让他走,那时候妈妈的表情很生气。

爸爸没还手,半张脸被打的偏向一边,嘴角渗出血。

眼神还盯着妈妈的脸,古井有波,似乎在想,怎么可能?

明明他上一次见程微月,还好好的......

我吓坏了,哭了出来,一个劲摇妈妈的手。

陌生的男人要把妈妈带走,说不会把她留在这个地方,爸爸终于有了波澜。

他挡在妈妈面前,狠狠向男人挥拳,声音森寒执拗,银丝眼镜下,竟然有种冷静到极致的漠视和压迫感。

“程微月是我的妻子!谁也不能带走她!”

“你的妻子?你有把她当成一天妻子吗?!”男人嘶吼,“秦砚礼,要不是因为——”

灯光刺眼,两人厮打在一起,犹如困兽挣扎。

“慕子阳!”

奶奶忽然厉喝一声,脸色变得冰冷无比,灰褐色的瞳孔像是两颗琉璃珠子,警告的看着陌生男人。

“闭、嘴。”

慕子阳嘴唇颤了很久。

“我后悔了。”

“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应该纵容她任性。”

他别有深意的看过爸爸,像是看着戏外人。

“你什么意思?”爸爸皱眉攥着他衣领,分明向来倨傲矜贵,可银丝镜片下红血丝,竟有稀薄的泪光,“说清楚!”

“砚礼。”

一道清冷声音从后方响起。

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站在那,脸色苍白,却如霜月。

有着难以接近的孤高洁净美。

人人都说,妈妈像她。

她沉默走上前,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抱歉。”

我后退一步,凶狠瞪她。

慕子阳盯着那个女人,挡在了我面前,看着爸爸,一字一顿的决心:“你跟她再纠缠不清,我一定会带走阿如,我决不会让阿如重蹈覆辙!”

“你以什么身份?”爸爸兀自轻笑了声,黑碎发打散在前额,沾了夜的潮冷,可眼睛里没有笑。

“你喜欢她怎么不去抢。哦,可惜程微月爱的是我,千方百计要跟我结婚。”

爸爸的下颌线咬紧,紧绷,弧度像刀,跟谁隐忍强调,连自己都年久月深坚信不疑:“是她爱到不择手段要跟我结婚——”

“她至死都是我妻!”

爸爸将我牢牢扯在身后,指骨骇白,我小声跟他说疼,疼出了眼泪,他没听见。

我感觉他好像故事里被关在牢笼的困兽,焦躁的撞得遍体鳞伤,却看不到一个出口。

妈妈漂亮的像仙女,应该来救他的,可是妈妈走了。

“砚礼,死者为大,别这样。”

女人缓缓道,低低咳嗽了好几声,音色如碎冰撞玉,敛着一股脆弱的韧性,笼罩在医院的白炽灯里,一切莹然入画三分。

奶奶的脸色却冷冷有了变化。

她不喜欢妈妈,可是更不喜欢夏枝。

她厌恶廉价而又轻贱的一切,包括爱情。

奶奶扬起手警示她离开,爸爸先一步拦住了奶奶。

在慕子阳讥讽的注视下,音调低哑倦怠,平直生冷。

“妈,这不关夏枝的事。”

他是担心奶奶打夏枝吗?

可奶奶是那么讲究的人,她再愤怒,也不会动手。

“秦砚礼。”奶奶到底失望,失望多了,所以寡淡,“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好好了解过你身边的人。”

“从来没有。”

她复杂看着我,视线又移到妈妈的脸上。

那既不是悲伤,也不是快意。

声音低不可闻。

“也好,让她陪他去吧,苦熬这么多年......”

人人得偿所愿。

可程微月,你好像也算错了一点。

第七章

秦砚礼他......

爸爸没有听清奶奶说了什么,他也没有看夏枝,只是长久注视着妈妈的脸。

他眼中没有泪吗。

只是别人看不见。

“你走,这是我的家事。”他对夏枝说,没有回头。

好像爱你。

无声的话,落在谁心里。

说是几度梦回,难渡她遗书。

女人看过爸爸,那一眼教人心碎,爸爸脸上看不清动容,她终是走了,背影和妈妈好像好像。

我鬼使神差追上去,在不断的脚步声中,听她跟人打电话。

“程微月去世了......”

“他根本不爱他妻子,他妻子死了也算解脱,秦砚礼很快就会忘了她的。”

世界昏暗一片。

晚上,警察叔叔也来了。

他们说妈妈后脑有很深的撞伤,生前却没有任何激烈挣扎过的痕迹。

家里被翻得一团糟,妈妈的手机也没有了,初步判断是入室抢劫,致其受害者死亡的案件。

然而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爸爸本应该陪着妈妈一起过生日的。

而不是留着妈妈一个人在家。

留着妈妈一个人遇害。

彼时他因为白月光的一通电话,义无反顾冲进倾盆大雨的夜,一路紧张跑到夏枝的家里,气喘吁吁,跟她说别怕黑,他在。

那目光摇曳间,是谁的深情。

“先生,案发时间,您在哪里?”

爸爸这一天从早到晚都在和医生以及警方交接,脚没有沾过地。

他看起来太忙,忙的焦头烂额。

爸爸以前工作也忙,但头一次,是因为妈妈忙呢。

我实在有些新奇,像小尾巴一样跟在爸爸身后,茫然看着大人之间不断的交谈。

夜太深了,警察局灯火通明,我有点困,打了个哈欠,心想到了妈妈哄我睡觉的时候了。

爸爸面对警方的问讯,表情木然冷漠,不断摩挲着大拇指。

那是他缺乏安全感时的下意识动作,妈妈曾经笑说,这是她发现的爸爸的小秘密,后半句话是......他们一模一样。

我不懂妈妈口中的他们是谁。

“凶手。”爸爸低声,“拜托你们,抓到凶手。”

“我们会尽力。受害者没有挣扎,如果不是熟人作案......”

警察叔叔综合妈妈的情况来看,虽有些不忍,还是低声。

“可能是受害者丧失了求生的希望。”

我忽然跳起来。

叫喊。

“昨天是妈妈的生日,妈妈还没有吃蛋糕!”我费力扯扯警察叔叔的衣袖,“能不能先让爸爸陪妈妈吃完蛋糕,再让妈妈睡觉?”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面前年轻的警察弯下腰,鼻梁有一颗淡色的小痣,扬起唇,递给我一颗糖,声音却微哽:“先吃糖好吗?”

我知道。

妈妈永远也不会陪我吃蛋糕了。

离开警局的晚上,爸爸一手牵着我,臂弯挽着西装外套。

那个女人一直等在外面,脸色霜白清冷,她看到爸爸,眼睛漆黑,握住了爸爸的手。

“砚礼,这不是你的错。”

“你别碰我爸爸!”我凶狠的推开女人,尖叫道,“你每次都会把爸爸抢走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妈妈了。

但是我知道,如果生日那天爸爸陪着妈妈,妈妈是不会哭的那么伤心的。

她说她好没用,留不住她爱的人,求不得圆满结局。

我跟她说不会的,垫脚给她擦眼泪,软声软气的哄。

“爸爸会喜欢妈妈的,他看妈妈的眼神不一样,他喝醉酒的时候可温柔了,等爸爸下次喝醉就好了。”

第八章

妈妈抱着我,笑得很悲伤。

我就跟她念叨着,再等等就好了。

虽然爸爸每次对妈妈冷冰冰的,总是嘲讽妈妈,但是我从爸爸的眼神中模模糊糊看到,他好像希望妈妈生气。

但妈妈从来不生气。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啦。

爸爸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夜色模糊,他的脸色很淡薄,问:“那是谁的错?”

女人睫毛颤动,像是被伤到了:“你在怪我是吗?我去给她赔罪。”

爸爸沉默了好久好久,声音沙哑:“你告诉我,我能怪谁。”

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女人有些受伤,退后了一步:“你只是太累了,我们下次再说。”

“你为什么总要把爸爸抢走?”我死死抓着爸爸的手,胸腔不知怎的升起难受的怒火,小小的声音崩溃控诉道,“爸爸妈妈每次都是因为你吵架,你真的很烦!”

夏枝睫毛颤抖,眉眼清冷破碎。

那副模样,跟妈妈太像。

或者说,是妈妈像她。

“阿如,家里怎么教的你?要礼貌。”

爸爸蹙眉,低声严厉道。

“夏小姐?”这时,年轻的警察在身后喊夏枝,略带疑惑:“这么晚,你怎么没跟陈东在一起?”

夏枝勉强一笑,眼神望着爸爸:“我和他......早就不联系了。”

命运,究竟将谁推到谁面前,又让谁割舍不下。

爸爸什么也没说,依旧戴着银丝眼镜,只是今天每每看向夏枝的眼神不似以往。

“我和阿如先走了。”

“砚礼,你太累了,先回家好好休息吧,会好起来的。”夏枝为自己挽尊,看着爸爸的眉眼。

这只是一时心痛,而已。

她相信。

路灯昏黄,爸爸抱着我回家。

爸爸的肩膀很宽阔,我顶喜欢爸爸这样抱我,但每次,爸爸总将我推开,说他在忙。

这是爸爸第一次抱我。

我感觉他的脚步似乎有些微微踉跄。

“爸爸,你走稳一点,这样容易摔倒,很痛的。”我吸着鼻子,抱着爸爸,眼中有无所安置的不安,软乎乎提醒他,“你是不是累了?快让妈妈回来呀,妈妈会照顾你的。”

爸爸脚步顿了少许。

用力托举着我,声音寡冷的听不出情绪,只是太哑。

“爸爸不累,爸爸只是......”

他眼中,向使漠视之下,有一丝无所适从的茫然。

茫然什么。

程微月,你凭什么走得这么轻易?

你不是一直都赶不走吗?!

突然的离开......就像是夏枝当年色的消失。

她更狠心。

她更决绝!

这天夜里,我困得熬不住睡着了,半夜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害怕的厉害,仓皇穿着白色睡衣跑出卧室,看到爸爸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上。

吃着那块在茶几上放了很久没有人拆开的蛋糕。

那是爸爸昨天回家的时候留下的。

是他给妈妈补的生日蛋糕。

黏腻的奶油夹杂着淡淡的咸涩。

他看起来有些悲伤,又在为谁悲伤?

我走过去,怯生生的看着爸爸。

在昏暗的客厅,当年月光不复明。

棉白的睡裙移动着,被我在手心攥出一大片的褶皱。

我吃惊地看着爸爸,眼眸睁大到极致。

第九章

他竟然哭了!

他终于哭了。

眼泪一滴,又一滴。

在无人知晓的家里,弓着腰,低着头,像个孩子。

也许连他自己,都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辨不清自己斑驳的感情。

“爸爸。”我伸手想要擦掉爸爸脸上的眼泪,慌乱道,音腔稚嫩,“你不要哭了,妈妈就是哭太多了才睡着了!”

爸爸背靠着沙发,低着头,单腿屈膝,那身黑色昂贵的西装一直没有换过。

在我伸手给他擦眼泪的时候,他明显僵了一下。

他从来都很讲究,也有妈妈给他打理,鲜少这样狼狈,也许也不习惯把这样的脆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捧着蛋糕的左手,骨节修长分明,手背下的青筋,青白骇人。

细看,手指似乎一直颤。

他的无名指除了结婚那日,从来没有戴过婚戒。

爸爸从不肯承认妈妈的存在,在妈妈活着的时候。

“爸爸,你别哭了!”我说。

视线中的棉白睡裙,在他眼底晃出无数道重影。

一大一小。

记忆中,程微月也是如此。

总爱赤着脚,穿着白色的睡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白色的裙摆承满了昏黄的月光,柔和皎皎,宜室宜家,不见当年明月。

“她总是哭么?”

沙哑的声音,似问话,又似自语。

爸爸缓缓抬起头。

眸光如微风细雪般荒凉。

那并不是多让人触目惊心的浓烈,却像是一片深色大海,在悄无声息的沉默中,眼睁睁看着人一步步,走向绝望。

连呐喊,都窒息。

脸上未干的泪痕。

浮现在那张斯文冷漠的五官上,在漆黑一片的客厅,看不真切,显得陌生。

“爸爸掉眼泪的时候,就像妈妈一样。”我睁着眼睛,下意识说,“但是妈妈一直哭。”

他们从不歇斯底里,又悲伤到窒息。

我抱着玩偶,看着爸爸的脸,他坐着,我站着,很少这样平视。

至少,在我记忆中,从未见过他哭过。

爸爸总是冷漠的,厌恶一切的。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爸爸勉强道,出神看着我的脸,眼底血丝分明。

是么,他是不知道,还是当做看不见。

我小声问爸爸。

“妈妈是因为你们要离婚,我不愿意跟她走,所以才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的吗?”

模糊昏沉的客厅,爸爸倏然抬起倦怠眉眼:“你说什么?”

“那天晚上爸爸走了之后,妈妈写了很长时间的日记。”

“她问我。”

“如果爸爸妈妈要分开,阿如想要跟谁在一起?”

咔哒,时钟晃动。

这一秒,我重复给爸爸听。

是她想要先结束。

他从未提过离婚!

爸爸握着我的手腕,忽然站起身,在地上坐的太久,身体都有些僵直,差点摔倒在地。

背影,有些狼狈。

他冲到卧室,四处翻箱倒柜,终于翻出妈妈的日记本,死死盯着那本日记。

仿佛触及到一个他从未了解过的秘密时的胆怯。

也许爸爸早晚有一天要承认,他从未了解过妈妈!

从未!

夜风吹进窗户,吹得哗啦啦作响。

刚好吹开妈妈的那一页日记,字迹新干不久,文字开出思念热忱的爱意,盼人缓缓归矣。

年年遗笺,枕边人究竟是谁?心中人又是谁。

也许,这是半生的秘密。

年年难渡她遗书&佚名完整在线阅读,作者句里行间一步步描绘出了男女主角的真挚情感,每一个情节都让人忍不住地去追看,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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