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秦泽 的主要出场人物是 小七许某 ,是网络作家小七创作的古代言情小说,这本书描写生动,引人入胜,小七许某主要讲述的是:小七闭眼大叫,“公子救命!”裴孝廉讥笑不已,“痴人说梦,公子不会来这里!”其人到了铁笼之外,正要放青狼入笼,却听一声不高不低的“住手”,便叫那莽夫倏然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小九秦泽》精彩章节试读
小七闭眼大叫,“公子救命!”
裴孝廉讥笑不已,“痴人说梦,公子不会来这里!”
其人到了铁笼之外,正要放青狼入笼,却听一声不高不低的“住手”,便叫那莽夫倏然顿住了手中的动作。
裴孝廉愕然转身,恭敬问道,“公子怎会来这里?”
却见许瞻负手立在不远处,一袭绯色云锦长袍衬得他气度高华,缨冠束顶,神情冷冽,凤眸深处薄怒涌动,在这群穷凶极恶的狼群之中,尊贵得不可言喻。
他只是负手站在那里,那通身天潢贵胄的气度已朝众人摄迫过来。
众人噤若寒蝉,就连他的青狼也不再嚎叫,支支吾吾地往后退去。
许瞻神色不定,问道,“你在干什么?”
裴孝廉咬牙,“这魏贼凶险狡诈,留在公子身边必将酿成大祸!请公子三......”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见许瞻扬起手来,继而一巴掌重重地落下,将他的话打回了口中。
小七吓了一激灵,睁眸望去,那一巴掌堪堪落在了裴孝廉脸上。
那人踉跄一下险些栽倒,半张脸也立时肿了起来,不禁怔然望着许瞻,半张着口好一会儿过去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来也是,裴孝廉是许瞻的护卫将军,一向颇得旁人敬重,大概从不曾受过什么责罚,因而这一巴掌对他来说比二十军棍还要命。
其余寺人皆深埋着头,这青狼园一时竟寂无人声。
小七从许瞻微侧的脸颊看去,那侧脸如刀削斧凿般,棱角极为分明,此时面色冷凝,薄唇抿着,生冷得叫人难以靠近。
裴孝廉肃色抱拳请罪,“公子息怒!”
“滚去营中,不必再回来了。”
裴孝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公子息怒,末将知罪了!公子不要赶末将走!”
许瞻扬了扬手,便有两个侍卫上前要拉起裴孝廉,低声劝道,“将军,快走吧!”
裴孝廉不肯,跪行几步上前抱住许瞻的腿,哽咽着哀求,“公子!大王命末将守护公子,公子不要赶末将走!末将知错了,公子!”
许瞻眼锋扫来,神情冷冽,“再领二十军棍。”
裴孝廉还想再拖磨下去,见陆九卿已暗中示意他先行退下,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悻悻地被侍卫带着走了。
小七蜷在笼中不敢动弹,她戒备地盯着许瞻,身上微微打着颤儿。
那人垂眸看她,目光淡极,“出来。”
就是他,就是公子许瞻,说她肮脏,要她滚出茶室。
就是他,就是公子许瞻,将她拽下马车,用马鞭笞她。
小七知道出去之后必有重罚,因而在笼中僵持着不敢动。
那人瞳孔一缩,四周阍然无声。
陆九卿低声劝道,“姑娘快出来。”
小七不敢,在她眼里,许瞻远比青狼可怕。
那人的耐心显然耗尽了,因而凝眉命道,“既如此,上锁罢。”
立时便有寺人躬身上前,准备锁上铁笼。
小七方寸大乱,血色尽失,仓皇爬出铁笼,凄声喊道,“公子!”
那人面色冷凝,他的眸中不带一丝情愫,居高临下地睨着,“去青瓦楼。”
说完便转身走了。
小七踉跄地跟了上去,她身子不好走得很慢,旦一慢下来,那人便道,“若跟不上来,便打发去营中罢。”
她与裴孝廉不同,她是女子,去营中能有什么好下场,她听得明白许瞻的意思,去营中便是为妓。
他当真动怒了。
他的步子太大,她心慌气短,又昏昏沉沉,怎么追都追不上他。途中几回跌撞摔倒,鼻腔又汩汩滚出血来。
陆九卿疾行几步将她搀了起来,“别追了,我去劝劝公子,姑娘不会有事。”
小七拨开陆九卿,红着眼眶往前追去,喃喃道,“公子会罚我,公子不会原谅我了......”
眼看着那人渐行渐远,她筋疲力竭,又一次摔在地上,滴下来的血在青石板上喷溅出一朵朵绽开的花来。
陆九卿递来帕子,想劝什么却终是没有再开口。
小七惧怕沦为营妓,她抹了一把血又倔强地爬起去追,鼻间的血不停地流,没尽头似的,仿佛要把她周身的血流干。
她眼前一黑摔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眼前全是黑的,她什么都看不见,头疼欲裂,意识却十分清醒。
她大口地喘着气,抓住一旁的人道,“公子,小七知错了......”
蓦地身子一空,有人将她拦腰抱起,她不知道那人是谁。
她蓬头垢面,一身血污。
一定是大表哥罢,只有大表哥才肯碰这么肮脏的她。
不,大表哥不在燕国,那便是陆九卿罢,只有陆九卿在她身旁。
也只有陆九卿。
他是燕国极少待她不错的人。
她身上的血腥味太浓,她闻不到那人身上究竟是什么味道。
但定不会是雪松味。
许瞻恶她至极,定不愿碰她一下。
那人的双手有力地托着她,她能听得见他强健有力的心跳,他的长袍是用云锦材质,他的怀抱也是暖的,她便往他怀里凑近了一些。
那人身子一僵,复又往前走去。
大抵是血流得太多的缘故,她的脑中一片空白,浑浑沌沌地便昏睡过去,醒来时人已经在青瓦楼了。
眼前仍旧模糊,但大致能看出一些轮廓。
能看到陆九卿已经走了,室内隐约只有那冷面罗刹一人。
也能隐约看到一尊双耳青铜浴缶里腾腾冒着热气,散出兰草的香味。
小七极力分辨,眼前渐渐清明起来,那人正立在浴缶一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在兰汤中随意翻动,发出清泠好听的声音来。
室内陈设简单,一张宽大的卧榻上垂着罕见的鲛纱帐,一张曲足青铜书案十分厚重,一棵矮松盆景,堆着整整齐齐地竹简。
一旁的雕纹剑台上置着他的青龙宝剑与金柄匕首,两侧高高的朱雀烛台发出昏黄的光,通地的软席子上铺着长绒羊毛地毯,贵气干净。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这一身血污在这里格格不入。
暗猜是青瓦楼的第三层,小七从未登上来过。
浴缶旁那人听见动静抬起眸子,冷冷的声音乍然响起,“脏东西,过来洗干净。”
小七脸色一白,垂下头去。
她在许瞻眼里一直只是个脏东西罢了。
她撑着身子起来,晃了好一会儿才站稳了,一步步走到浴缶之旁,见许瞻仍旧负手立着,好似没有半分回避的意思。
小七的双手在破烂的袍袖中紧紧绞着,也迟迟不肯再动。
那人凝眉,“磨蹭什么?”
第54章烙印
小七低垂着头不说话,硬着头皮在原地僵持着。
那人好似意识到什么,竟转身走了,踩着厚厚的羊绒地毯,将推拉门猛地一关,发出“砰”得一声重重的响。
骇得小七一激灵。
待果真不见了那人的身影,小七这才试着褪去早就褴褛破烂的衣衫。
只是过了这许久,每一处伤皆与里袍粘连在一起,因而褪下来就分外地难。有的伤处分明已经微微结了痂,此时又被带出新的血渍来。
小七疼得一头冷汗,毫无章法的鞭痕看起来十分可怖,旦一进兰汤,立时被浸得生疼。
想到险些被裴孝廉丢下湖中,想到挟持公主出逃,想到马车一翻重重地撞上了额头,想到许瞻那一巴掌,那重重的马鞭,那险些将她撕碎的青狼,那一滴滴往下淌的鼻血,小七仍旧肉跳心惊。
兰汤渐凉,却没有衣袍可换,可此处是青瓦楼,是那人的卧房,没有衣袍小七是绝不敢从浴缶出来的。
又疼又冷迫得她不得不抱紧身子,依旧不住地打着冷战。
也不知多久过去,那道门才推开,那人走了进来,扔给她一件长袍。
是他的长袍。
但摸上去轻柔软和,与那个冰冷阴鸷的人大不一样。
那人倒也算是个君子,自顾自在案前翻阅书简,连一个眼风都不曾朝这边扫来。
小七背着身穿好衣袍,那人足有八尺多的身量,他的衣袍也实在宽大,小七身形清瘦娇小,这领口几乎要挂在肩头,再往下看去,脚下还拖着长长的一大块。
尤其。
尤其没有抱腹。
胸前空荡荡的。
她不得不抓紧领口,防止领口掉下肩头将初初长成的胸脯暴露在外。
她虽然小心翼翼,素日里衣袍也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想来已有两回在他面前衣衫半露,这“抓紧”竟好似自欺欺人。
她料想许瞻必以此来讥讽她。
讥讽她“天生就是做营妓的料”。
心里惴惴,脑中却偏偏把最坏的事情轮番上演了一遍,越想心里越不得安宁。
她也料到今日的青瓦楼必有一场暴风骤雨。
忽听那人命道,“过来。”
小七心头猛地一跳,却躲无可躲,一手攥紧领口,一手攥紧衣摆,低垂着头慢慢挪了过去,开口时倒是毕恭毕敬的,“公子吩咐。”
那人竟问,“还疼吗?”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下手又重,怎会不疼。
但小七只是说,“不疼。”
他笑了一声,听不出喜怒,辨不明情绪,“这般硬的性子,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七紧紧咬着唇,到底不敢说什么。
她惯会察言观色,可也深知自己这吃亏的性子,到底是不肯示弱告饶。
他温和命道,“跪下。”
小七心里惧他,老老实实奉命跪了下来,那宽大的袍子立时向两边岔开,露出一对白皙纤细的膝头来。
小七仓皇掩饰,悄悄拽住衣摆企图盖住双膝。
她这可怜又可爱的举动尽数落在那人眼里,那人低笑一声,冲外命道,“来。”
廊下的人早就准备妥当了,闻言忙推门抬进一方双耳黄铜炉,其中燃着兽金炭,还有一支铜制长柄,顶端浑圆,也不知是什么物件儿。
但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七心中惴栗。
那人慢条斯理地拿起长柄来在眼前打量,片刻笑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他不常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原是十分好看,此时却令人脊骨生寒。
小七暗咬着唇,一声不发。
那人嫌她不言,声量便比方才微微重了几分,“说话。”
她垂下眸子,“奴不知。”
长柄浑圆的顶端朝她伸了过来,那是一枚“许”字篆刻烙印,因在炉中烧了好一阵子,此时滋滋冒着白烟,看着很新,似乎从未用过。
许瞻挑眉笑道,“亲自为你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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