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深宅嫡妻上位手札》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深宅嫡妻上位手札免费观看完整版_(深宅嫡妻上位手札)全文阅读

深宅嫡妻上位手札 》由著名作者佚名精心创造,小说主角是 林浅意、连盛 ,它的内容结构层次分明,剧情紧凑,推荐给大家。《深宅嫡妻上位手札》全文主要讲的是:第1章长安国。京城。将军府。“孽子呀!”连夫人一巴掌扇向跪在地上的英俊男子,冲的是脸颊,却落到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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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嫡妻上位手札》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长安国。

京城。

将军府。

“孽子呀!”连夫人一巴掌扇向跪在地上的英俊男子,冲的是脸颊,却落到头上。奈何男子的头,硬如顽石,磕碎了连夫人戴在手腕的玉镯,上好的玉镯,碎成好几截,又掉在地上,摔成碎块,发出清脆的声,“连盛,你...你疯了不成?”

“你竟伙同那黑心肝的狐媚子欺辱浅意?逼死浅意?浅意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是你母亲的救命恩人啊。若不是浅意,你就是孤儿了。还是说,你被狐媚子蛊惑,连你母亲也不想要了?”

“浅意嫁入将军府多年,还是清白之身,跟守寡有何两样?你说,你说,她哪里对不起你?”

“孽子呀!”

连夫人的怒吼将林浅意从深潭拽回来,她刚要张嘴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问清楚这是哪里。

不对,她不是死了吗?刚刚死,按说身体还温热着。

林浅意临死前的念头只有一个,天上掉馅儿饼,骗人的;天上掉疯男人,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比黄金更纯。她被天上掉下来的男人活生生砸死,死状惨烈,当场断气。

遗憾的是,她连尖叫都卡壳在喉咙里,因为突然砸下来的男人,以身压住她的口鼻。她也搞不清,自己是被天上掉下来的男人砸死,还是窒息而死?

“母亲,您说话何必这般难听,花桃是姨娘,她一向谨记姨娘身份,行事安生本分,并没有狐媚儿子。是林浅意的错,是她活该...”

连盛刚开口,就被连夫人强行打断,“我说话难听?就是说话难听,你也得听着,得受着。连盛,事已至此,你还在为花桃姨娘洗白,花桃姨娘她好大的脸。”

“明明是花桃姨娘害惨浅意,她买通奴婢常年累月给浅意下药,毁她的身子,还给你吹枕边风,妄想将庶子记在浅意的名下...”

“呵!庶子变嫡子,姨娘变正妻?算盘打的精啊。花桃姨娘的恶毒心思,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连盛,为何你眼瞎心盲听不清、看不见?”

“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诉你,痴心妄想,除非你敢从你母亲的尸体上踏过去...”

林浅意?谁在叫她的名字?

连夫人是谁?连盛是谁?花桃姨娘是谁?

谁的庶子?怎么会有庶子?

...

林浅意费力转动脑子,让她先初步捋一捋人物关系:连夫人是婆母,连盛是夫君,花桃是受宠姨娘,她是不受夫君待见、受妾室磨搓的嫡妻...

对了,她叫林浅意,处境有些不妙。

同名同姓,真凑巧呀。

连盛的语气不耐,“母亲,您颠倒黑白有意思吗?花桃何其无辜,一切都是林浅意自食恶果、自讨苦吃。还有,林浅意还没死,等人真的断气,母亲再差人叫我吧。”

“连盛,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吗?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你会为你今日伤害浅意,为你今日冷血无情,悔恨愧疚。”连夫人心想,这打下去的两巴掌怕是叫不醒脑袋灌满浆糊的连盛,手痛,心更痛,盛怒之下,说出的话,句句伤人,“连盛,在战场上你是英雄,在情爱里,你就是一废物。”

“母亲,为何您一定要将您的意志、喜好强加于儿子的身上?儿子从未心悦过林浅意一分一毫...”连盛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冷漠,想他堂堂大将军被母亲指着鼻子臭骂,面子里子丢的干净。

好吵啊,简直吵死了,能不能稍微尊重、照顾一下病人的心情?林浅意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连眼睛都睁不开。

她这是怎么了?她又置身于何地?谁来告诉她?

林浅意使出力气,试图张嘴,却是喉咙干涩,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心想:连夫人真心疼她,不惜与亲子争吵,还动手教训亲子,难道说,她遇见世间稀罕的极品好婆母了?

女子的直觉一向极准。不,应该是这具身体的原主给她传递的情感讯息。她撑着一口气,“你可全心全意信任娘亲,娘亲是好人,是这世上唯一真心疼你爱你的亲人...”

声音弱如蚊子,渐渐再无声息,这一句话,耗尽了原主的残魂。

暴怒之后,连夫人的语气软和了一点,劝说道:“盛儿,你...你不能送浅意去庄子,庄子冷清,条件又差,哪里比得上府里舒适。”

“浅意还病着,受不住马车颠簸,你...你这是要她的命?我不同意,我不答应,浅意走,我也走。你厉害,就将我们娘俩一同赶走。”

奈何连盛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冷着一张死鱼脸,“林浅意若受不住,死在庄子也无妨,将军府死得起一位少夫人。”

啪啪...这下好,两边脸颊各挨两巴掌,对称了。软和的语气不过是假象,连夫人怒火更甚,“连盛,今儿我把狠话撂下了,浅意活,我便活;浅意死,我就死,这不是警告,也不是威胁。”

“连盛,你太让我失望、寒心,你跟你父亲一个德性,对嫡妻无情,对狐媚子烂情...迟早遭报应的。”

第2章

林浅意已从连夫人的控诉中,听出个大概,拼凑出全貌。

她,林浅意大概是上辈子撞了邪,嫁的夫君是冷漠无情的渣男,却遇见一位顶好的婆母。

林浅意的命,说苦,又透着甜。说不苦,又苦若黄连。

她是林浅意。

她也是林浅意。

连夫人忙活着训斥儿子,林浅意赶忙得空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对自己的枉死,心不甘,意难平。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日清晨,就是出门前对镜打扮时,左眼开始跳个不停。林浅意一边嘟囔“左眼跳灾,今日不宜出门吗”,一边嘲笑自己想太多。

她手拿食物,以百米冲刺往单位大楼奔跑,嘭的一声,天降黑影袭击了她。

定眼一瞧,是个陌生男人。不不不,说他是男人,太尊重,太给脸了,简直就是丧品丧德的畜生。一大早,谁会丧心病狂到害人呢?

吃饱了撑的吧。

来不及怨念。因为,她,林浅意,被天上掉下来的“美男子”砸死了,当场断气,死状惨烈,冤魂不散,堕入无底深潭...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林浅意睁开眼睛,入眼一片黑。这里是...阴曹地府吗?她开始惊慌,慌到窒息。

迷迷糊糊之中,隐隐约约之间,听见一对母子在吵架,吵得可凶,基本上是母亲连珠炮似的骂,儿子冷淡着一张脸敷衍的听。

林浅意心下怪异,阴曹地府里吵什么?争论谁少喝了一口孟婆汤?谁端起碗一口干了孟婆汤?

直到,连夫人时而愤怒、时而软和的声音渐渐清明,林浅意听清楚吵架的内容。

她终于明白关键点所在,关键点在于,她没死啊,二十多层高楼上掉下一个疯男人,竟没把她砸死?

不不不,应该说,她的肉体已死,灵魂仍顽强的存活,存活于另一具林浅意的身体里。

匪夷所思

难以置信。

天呐,她这命,峰回路转。

哈哈哈哈...

极度的兴奋正渐渐唤醒林浅意的身体机能,“娘...娘亲?”

第一步,亲情攻陷连夫人,也就是林浅意的婆母,准没错。

林浅意费力地睁开眼睛,泪珠滑落,小脸惨白,瞧着可怜兮兮,“娘亲,莫要逼...逼夫君了,夫君怨我恨我,不乐意见我,我无话可说。我...我心甘情愿去庄子...休养,只要夫君...展欢颜。”

刚刚发了好一通火的连夫人没有哭,却被林浅意这一声软软绵绵的“娘亲”,叫得眼泪决堤,叫得她心痛、心碎。

连夫人对林浅意千般万般满意,她亲自选定的儿媳,容貌周正,性格温和,品性柔顺、心地善良...

万里挑一,也不过如此了,连盛不满意,那是他眼瞎,与她的眼光没关系,更与林浅意没关系。错的人,唯有连盛,他错了,错的过分,错的离谱,还不自知。

“连盛,你睁大你那双无情的眼睛好生看看,浅意落得这般模样,都是你造的孽呀。她嫁给你,真真是委屈死了,唉...”

林浅意慌忙拿起丝帕,想要为连夫人擦拭眼泪,“娘亲,别...别哭。”

“都是我的错,惹娘亲伤心了。”

“娘亲,我...我的身体好痛,我...我的心更痛,呜呜呜!”

此时不告状,还等何时?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林卿卿决定先紧紧抱住连夫人这位优秀婆母的大腿,方为上上策。

“娘亲...”林浅意正要继续演下去,就感受一道冰冷的目光。

这道目光的源头,来自站在一旁的美男子,她的夫君,连盛,连大将军。

“林浅意,你演够了没有?还在厚颜无耻地蛊惑母亲?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一声怒吼,平地炸开,无情揭穿她的伎俩...

第3章

“林浅意,你够了!”

连盛直勾勾盯着林浅意,眼里毫无情意,只有厌恶、冷漠,警告之意明显。

林浅意被盯的心惊,这个男人的目光,冰凉刺骨的寒意,好可怕,仿佛下一瞬就会将她生生吞噬。她为自己不值,这样的男人,他当初爱慕他什么?爱慕他的好看皮囊,爱慕他的尊贵地位?只能说,她落得如今境界,是对自己当初肤浅的惩罚。

她再次给自己定位,原主不得夫君宠爱,过得三分富贵,三分可怜,三分凄惨,剩下一分得过且过。

富贵是托婆母的福,可怜是夫君给的,凄惨是妾室欺的,剩下一分得过且过,是她爱而不得后的消极人生态度。

“夫君?”林浅意哭的更狠了,眼泪跟开了闸门似的,哗啦哗啦往出流。

“呜呜呜,娘亲,夫君...夫君他凶我呀!夫君让我去庄子,我就听话去庄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呀。”

连盛这个亲生儿子叫连夫人为“母亲”,林浅意作为儿媳,却叫得亲昵,一口一声“娘亲”。

她是嫁入将军府,怎么这状况,连盛成了赘婿?

先不管内情如何,从明面上看,她偏认为连盛在吃醋?吃她的醋?这倒是一个引导话题的缺口。

“夫君说我蛊惑娘亲?夫君说话为何这般难听,不仅伤了我的心,更伤到娘亲的心啊。”

“娘亲又不是三岁稚童,何来蛊惑一说?娘亲喜欢我,我喜欢娘亲,双向奔赴的喜欢,用得着蛊惑吗?”

“娘亲一片慈母心肠,为的就是我和夫君的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夫君不领情,还说这般残忍的话...”林浅意握住连夫人的手,好一幅母女情深的画面,被她演得感人泪下。

连夫人连连点头,丝毫不觉异常,心生欢喜,她的儿媳终于开窍了,懂她的良苦用心,也敢和连盛回嘴。

夫妻之间,唯唯诺诺,男尊女卑,都是大错特错。唯有势均力敌,彼此尊重为先,情爱次之,这样的夫妻关系才能长长久久。道理,懂的人少,能做到的人,更少。

“林浅意,你给我闭嘴,我命令你,不准叫我夫君,你不配!”回应林浅意的是一句咆哮,若不是母亲逼迫,他才不会待在这里,看林浅意演戏,听她胡言乱语。

她死也好,活也罢,与他何干。

“命令?连盛,你当我和浅意是什么?你麾下的将士?还敢命令,哼!不知所谓!”

或许是情绪过分激动,又演得太投入,太用力,林浅意突然感到心口处好痛,痛得她“啊”的一声惨叫。

“夫君?你...你要休弃我吗?”

连盛看了一眼林浅意,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矫揉造作的演技,不过,正合他意,“林浅意,既是你主动提说,那让母亲带你入宫一趟,向皇上禀明,是你违背圣旨,愧对皇恩,与将军府无关。我会赠你一处庄子,每月份例照旧...”

林浅意只觉得,喉咙里聚集一口腥甜,吐出来,染红了锦被。

林浅意的一张小脸更惨白了几分,心口处却是轻松了不少,有一股奇异的热量正在往心口处涌入。

好生怪异的感觉啊,原主不甘吗?还是放下了?

不过,连盛提醒及时,她的依仗,除了婆母疼爱,还有皇帝赐婚。

“快叫大夫!快叫大夫!”看得出来,连夫人这位婆母是真心疼爱林浅意,当作亲亲闺女来疼惜,眼里的焦急做不得假,“连盛,你好的很,伙同妾室害嫡妻不够,还要活生生气死嫡妻。”

“连盛,你是个死人吗?愣在那里做甚?赶紧去请宫里的太医,要是浅意有个三长两短,我...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我也随浅意去了,死了干净,死了你就称心如意了。”

又想起刚刚林浅意吐血之前说的话,心疼的不行,威胁添了几分,“连盛,你敢休弃浅意,我就死给你看。若不信,你大可一试!”

第4章

威胁到位,连盛冷着一张脸,转身吼一句“备马”,人往外走。他就知道,林浅意在演戏,演的再逼真,对他无半点效用。

林浅意躺在连夫人的怀里,虚弱得直冒冷汗,她盯着连盛的身影,禁不住感叹:真真是无情,连一个怜悯、疼惜的眼神都不给呢。

殊不知,林浅意这般可怜柔弱的模样,落在连夫人的眼里,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被连盛这个负心男欺负狠了,赶忙柔声安慰:“浅意莫怕,有娘亲在,连盛敢休弃你,就连他的母亲一同抛弃。再说,浅意你有赐婚圣旨在手,怕什么,你是他的嫡妻,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嫡妻,他逃不掉的。”

“嗯,有娘亲在,我不怕了。”林浅意将头埋进连夫人的怀里,嘴角上扬,抱紧婆母的大腿,这一招棋,没走错。

“盛郎?我们的天成中毒了,呜呜呜...”

“府医说天成年幼,毒素已伤及五脏六腑,就算醒来,八成变得痴傻。”

“呜呜呜...”

“盛郎啊,没了天成,让妾身怎么活。妾身...妾身就只有盛郎了,呜呜呜...”

连盛的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就被迎面扑过来的美人儿抱住腰,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连盛被花桃姨娘截胡了。

“天成怎会中毒?谁害的天成?”连盛问的是花桃姨娘,目光却落在林浅意的身上。

可怜林浅意躺在连夫人的怀里,病的厉害,奄奄一息,却得不到夫君的半分垂惜。这还不算,连盛是什么意思?怀疑她吗?她都快死了好不好。再说,她又不是五行缺德,会对稚子下毒手...

这是传说中的宠妾灭妻?果真话本子里的故事来源于生活,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林浅意比不过花桃姨娘,就是不知,花桃姨娘比不过谁?连盛有没有背着花桃姨娘在外面偷人?

暂且不明情敌的段位如何,林浅意当下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先仔细观察再说道,心里却先吐槽为敬:

哭丧吗?儿子还没死,亲娘恨不得咒死?不去守着儿子,还忙活勾引男人?原来亲眼所见的姨娘争宠,真是精彩到不让人失望呀。

“盛郎,是...是少夫人给天成下毒,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杀人偿命,妾身...妾身要为我们可怜的天成报仇。”

花桃姨娘突然发疯,扑过去粗暴摇晃林浅意,“少夫人,你的心肠为何这般硬?你恨妾身抢了盛郎的人和心,可你恨妾身足矣,为何要给天成下毒?他那么小,他那么无辜。呜呜呜...”

“少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深爱盛郎,但你却容不下盛郎的血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爱。你不配得到盛郎的人,更不配得到盛郎的心,盛郎不敬不爱你,是你的错,是你的错。”

趁一片慌乱之时,一根绣花针刺入林浅意的腰间。而旁观者瞧见的画面,不过是花桃姨娘这个可怜的生母一时情绪失控,求林浅意放过自己的孩儿。

规矩,有人遵守了,才是规矩。若有人从骨子里藐视规矩,和对方谈规矩,无疑自取其辱罢了。花桃姨娘是规矩没学好,她又没犯什么大错,至于不尊不敬林浅意这个嫡妻,有连盛这根不正的上梁,花桃姨娘这根下梁指定歪。

“花桃,乖,听话,你回院子守着天成,我这就走一趟太医院,请太医为天成诊治。”

呕,好想吐呀。要不是林浅意浑身无力,实在爬不起来,不然她就冲过去吐连盛和花桃姨娘一身。因为,听这一对狗男女说话,污染耳朵,恶心至极。

林浅意只能在心里猛翻白眼,原来这男人刚刚对自己凶狠冷漠,对花桃姨娘说话和风细雨,生怕惊扰了怀里的美人儿。

花桃姨娘情绪激动,再加上连天成中毒,成功将连盛的人和魂勾走了。

“连盛,你...你...”连夫人气得不行,正要起身追出去,衣袖却被抓住。

“娘亲,随夫君去吧,我...我这身子...无碍。”林浅意的脸色,已惨白如纸,她悄悄拔下腰间的绣花针,最后一眼只看见绣花针埋入肉里的一端,已变成黑色。

呵!趁她病,要她命吗?

眼一黑,林浅意再次坠入无底深潭。

“浅意...”

“你...你不能死啊!”

“人呢?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呀!”

“连盛,你个混蛋,给我回来...”

第5章

无碍?还无碍?怎能无碍?世间怎会有这般傻、这般纯良、这般惹人怜爱的女子,连夫人心疼不已。

林浅意明明病得严重,还硬撑着一口气为连盛说话。若不是爱深了、爱极了、爱惨了,何苦折磨自己。

连盛辜负林浅意的深情,可连夫人是旁观者,将一切看得清楚,看得透彻。她护着、疼着林浅意,一方面是她打心底喜欢,把林浅意当作亲亲闺女。另一方面她知道,若不护着,连盛对林浅意不宠不爱不疼不理,林浅意不闹不争不抢不斗,再加上一院子不安分的妾室,如嚣张跋扈的花桃姨娘,林浅意在深宅里如何存活下去?

瞧见林浅意惨白的脸色,连夫人心疼不已,她时常想,连盛该不会中邪了吧,像林浅意这般千好万好的嫡妻,他是有多眼瞎心盲,才会瞧不见嫡妻的好,偏去宠爱花桃姨娘那种妖里妖气、精明成性的狐媚子。

迷迷糊糊中,林浅意听见连夫人在骂连盛,骂的话倒不算难听,但绝对是出自真心的训骂。

“浅意,张嘴,莫怕,娘亲这里有秘药,那个人曾交待过就是阎王爷亲自来,这秘药也能留住人的命。可惜,这秘药只有一粒,娘亲这些年担惊受怕,生怕用到秘药,不曾想,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呀。唉...”

泪,滴落在林浅意的嘴里,又苦又涩。原来,眼泪的味道竟是这样,咸涩。

林浅意的心里满是疑惑,她其实想问连夫人,为何对她这么好?她该不会是连夫人的亲亲闺女吧?还有,连夫人口中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为何给娘亲留下秘药,难道那个人早已猜测到她有此一劫?

很明显,连夫人和那个人是旧识,而那个人与她林浅意有关。连夫人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可以说是外人的儿媳,不惜和亲子几乎“反目成仇”,似乎有点儿匪夷所思啊。林浅意不禁想:我何德何能?

又在迷迷糊糊的缝隙,听见连夫人和连盛争吵,而话题中心的主角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理智残存,生死不知。

“连盛,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劝?太子殿下送给你的不是解语花,而是一只毒蝎子,花桃姨娘就是太子殿下的眼睛和耳朵,恐怕将军府的事情,早就事无巨细地禀告她的主子了。”

“花桃姨娘呀,存了害将军府的恶毒心思。你真以为太子殿下把你当兄弟,不过是惦记你手里的兵权,要你为他卖力,为他杀人,为他背锅。而太子殿下只需稳坐在东宫,操控连天成,掌控连家军。待太子殿下登上黄金座,你就是弃子呀。”

若不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林浅意都想拍手称赞,为连夫人竖起大拇指,分析通透到位。

这等智慧头脑,该当女将军才是。

偏偏,有人不领情。连夫人的一片好心,被连盛冷漠对待,连夫人絮叨半晌,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儿子做事,自有考量,无需母亲多余操心。”连盛的语气着实不好,恭敬是有,疏离更多,冷淡更甚。

林浅意身体虚弱,实在起不来身,不然以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必须得狠狠训斥连盛一顿,再赏他两个大耳瓜子。

“不管母亲的理由有多充分,也不足以能让儿子原谅您做下的事,原谅您对儿子造成的伤害。林浅意,万万不该玷污儿子的嫡妻之位,您明明清楚儿子早已...心有所属...”

听听,听听,连盛的臭嘴里吐不出人话。玷污?说的好像谁稀罕嫁给他,上赶着做将军府少夫人?呃,好吧,林浅意仔细想了一想,当初她的确满心欢喜,春心激荡,还有点儿不要脸。

等林浅意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

在她昏迷不醒的三日里,她做了一个很长、很枯燥的梦。

林浅意出身富贵殷实但无权无势的人家,在嫁给连盛之前,像一张白纸,没经历过后宅争斗,亦没品尝过男女情爱,她的眼界,她的心境,仅限于闺房阁楼那小小一片天地。

父母病逝,她突然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继承钱财,可亲事还没半点着落,心想着去平安寺住上半年,一方面为父母抄写经文,另一方面存了私心,祈求菩萨许她一门上好亲事,安稳富贵度过余生。

好在,她的祈求灵验,犹如天上掉馅儿饼般,她高嫁到将军府,入府后,连夫人亲自当她的先生,手把手教她掌家、宅斗各项技能。

奈何她不争气呀...

第6章

奈何林浅意这名学子天性懒惰,扯住连夫人的衣袖撒娇,“娘亲莫要强迫浅意学宅斗技能,我呀,不屑和女子斗来斗去,实在无聊、无趣,有那空闲,不如多看几册话本子。”

“浅意的志向在于仗剑走江湖,行侠仗义去,做那逍遥快活又快意恩仇的女侠。娘亲,再给浅意多讲讲您年轻时闯荡江湖的趣事吧。”

林浅意想,若连夫人是男子,哪怕比她年长许多,她也会毫不犹豫嫁了,也好过嫁给连盛这个不良人。

夫君不敬不爱,妾室变着法子陷害...枉她向连夫人学会一身功夫,却护不住自个儿的性命。

林浅意懒得去争,更懒得去抢,当初的美好憧憬在日复一日消磨之后,她心灰意冷了,打算日日陪伴连夫人,守着连夫人,过完一生。

她的诚意如此,遗憾的是,总有人千方百计算计她,直到生生害死她。

她那早已封藏的斗志,在经历过死亡浸洗后,随之觉醒了。

“林浅意,你呀,懒人没懒命!”

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回应:“所以,林浅意,你得到了我的身子,就要为我重活一回,换个新鲜的活法,为我复仇,也为自己复仇。有仇报仇,以命偿命!”

“且安心,我已在这里为你备下一个大大的惊喜,那个砸死你的男人,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等你...寻他呢。”

梦境里,林浅意和自己一问一答:“你是谁?”

“我是林浅意啊。”

“那我是谁?”

“你也是林浅意啊。”

“谁害死你?谁是你的仇人?你总得为我指明方向,我好为你报仇雪恨呀。”

“害死我的人,凶手太多了,连盛,花桃姨娘,还有皇宫里那位高高在上的贵人...他们呀,一个个都想让我死,他们的手上都沾染了我的鲜血,呜呜呜,好难过呀。”

“求您,让林浅意换个新鲜的活法...”

林浅意猛然惊醒,听那人絮絮叨叨说得太久,她忘了问,砸死她的男人怎会出现长安国?他姓谁名谁?相貌特征,身材高矮胖瘦...

林浅意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不醒的档口,将军府接连出了好几件大事,桩桩件件,她都牵扯其中...

“浅意?你...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入眼,是连夫人一张施了粉黛还是遮不住憔悴的脸。

“娘亲,这里是庄子?您...您怎么也跟着来了?您身子骨弱,怎么能陪着我受罪呀。”林浅意一醒来,先关心连夫人,这般体贴,怎能不让连夫人心生欢喜。

“浅意说的什么话,你在那儿,我就在那儿,谁也甭想将咱娘俩分开。”

睡了三日,林浅意的身体机能恢复大半,在连夫人的投喂下,吃下一碗参汤和一碗燕窝粥,连夫人才“放过”林浅意。

将军府发生的事情,连夫人也没刻意瞒着。

“浅意,天成痴傻了。”

“怎么会?该是服过解药了呀...”林浅意昏睡三日,梦境里却已过三十年的光景,她掌控很多人的秘密,而每一样秘密,或者说真相,都与连盛有关。她更清楚,那些见不得阳光的秘密,就是她保住性命的筹码。

“是呀,解药是服过了,太医亲自看诊,自是配的出解药,可毒已入五脏六腑,迟了,造孽呀。”

第7章

连天成是花桃姨娘炫耀、傲娇的资本,她一向看得紧,仗着连盛的宠爱,将连天成养在膝下,极少带着向林浅意这个嫡母请安,话都不曾说过几句。

“唉,大人造的孽,报应在天成的身上,让人说什么好。那个孩子...”连夫人虽不喜花桃姨娘,平日里极少亲近连天成,算不上厌屋及乌,但也懂稚子无辜的道理,“天成投胎到花桃姨娘肚子里,着实倒霉。”

这种事情哪怕落在不相关的旁人身上,连夫人也会感叹一句:可怜哩。

话锋一转。

“花桃姨娘跟个疯狗似的,到处散布谣言,说浅意你心肠歹毒,容不下天成,故意给天成下毒。”

“呵,她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天成和你中一样的毒,你用得着多此一举给自己下毒,搭上自己的性命?”

“若不是连盛拦着,花桃姨娘打算往东宫递消息。她不过曾是东宫里的宫人之一,还真当东宫是娘家了,笑话!”

“浅意莫怕,她...她这是诬陷,不必理会,更不必在意,我相信你。”

有些话,连夫人不说,林浅意也能想得到。

整个将军府,唯有连夫人信她、疼她、护她,不然以连盛和花桃姨娘那对狗男女的秉性,怕是早将奄奄一息的她扔到乱葬岗,落得任野狗野狼分食的下场。

往日里,就算人证物证摆在连盛的面前,他只会偏信花桃姨娘,谁让人家出身于东宫,容貌绝色,肚子还格外争气,生育连盛的庶长子连天成,庶长子也占着长子的身份,将军府的第一个孩儿,自是有些不同的。

庄子的条件比不过将军府,但胜在清净,只有林浅意和连夫人两位正经主子,心情舒畅,利于养病。

林浅意恢复的极快,不过十多日光景,就能陪连夫人在田间散步,跟正常人无疑。

两人极有默契,一个不问,一个不说,谁也不提那秘药之事,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林浅意懒得做。她相信,连夫人瞒着她,自有道理,这世间谁都会害她,唯有连夫人绝无可能有害她的心思。连夫人不说,怕是时机未到,不过秘药之事,还有连夫人口中的那个人,林浅意暂且放在心底了。

身体里的懒病复发,林浅意挽住连夫人的胳膊撒娇,“娘亲,我们就在庄子长长久久住下去好不好,我喜欢这里的安宁。”

话未落音,林浅意“哎呦”一声,捂住胸口,痛感突然袭击,几欲窒息。

“浅意,你...你怎么了?还没好利索吗?”

“也是,毒素在身体多年,就算服用秘药,怎能一下子就解的干净,想必是留下后遗症了。”

疼痛只持续了几秒,林浅意便明白,这是原主在警告她。她身体里的毒素在服用过秘药之后彻底毒清不说,还能明显感受到这具身体在发生奇异的变化,看来,那颗秘药,不是寻常之物,而且秘药之下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娘亲,我...我想见一见夫君。您能请夫君来一趟庄子吗?”原主的警告,她必须得理会,这一点,她没得选择。

连夫人的眼里闪烁亮晶晶的光,开口便是夸赞,“浅意,连盛就是脑子里缺根弦,你且记住,你就是他脑子里的那根弦。你现在受的委屈,等拿下他后,十倍百倍让他偿还。”

林浅意捂住胸口,无声回应心里那个声音,“不就是换个活法嘛,有何惧?”

人不经念叨,不等连夫人派宋嬷嬷回将军府请连盛,当晚,连盛就骑马而来,为林浅意而来。连夫人以为连盛知错,这是跑到庄子求原谅来了,待连盛问安之后,她就借口去村里和那位百岁老妇取经长寿秘诀,特意给他们留下空间。

只是,连夫人的好意,终究再次被连盛辜负,连夫人前脚离开,他就拉下脸色,撑着一张又臭又黑的死鱼脸。

“夫君,您来了!”连盛来得突然,林浅意来不及装扮,就寡淡着一张素脸,满眼笑意行礼,“夫君可是想我了?”

“闭嘴,要我重复多少遍,不准叫我‘夫君’。林浅意,你...不配!”连盛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

好无情哦。

到底是练武之人,走路带过的风,都能将花儿吹倒,更何况她大病初愈,身子本就虚弱。

不配?真当她稀罕吗?

林浅意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掩饰眼里的异色,“最后再瞧一眼吧,他...当真对你无情意,你还能纠缠什么?”

再抬眼,模样未变,竟换了一种气息,“连盛,我这颗软柿子,你该捏过瘾了吧?”

第8章

连盛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盯着她看,眼里尽是怪异之色。

“林浅意,你...你叫我什么?”

连盛没有听差,林浅意竟敢直呼他的名,大逆不道呀。

在长安国,男人是一家之主,自然身份最为重,若嫡妻直呼家主姓名,轻则遭训斥,重则请来娘家人,当着娘家人的面,由族中老长辈掌嘴,众目睽睽之下教导礼仪规矩。若妾室敢直呼家主名,轻则杖刑,府内奴才围观;重则毒哑发卖,生死不论。

林情儿怎么敢?她这是病糊涂了?还是当真以为能仗着母亲的疼爱,无法无天了?

“你叫我‘林浅意’,我叫你‘连盛’,公平公正,合情合理。而且娘亲允许,我可私下叫你的名。娘亲还说,你的生命,是她给的;你的名,是她起的,连大将军若心中不服,有能耐就向皇上请旨,赐予新名。”

“再说,人有名,就是被人叫的。难道,高贵勇猛的连大将军,不是人?”

突然,林浅意凑近他,直视他的眼睛,笑颜如花,“或者,将军可认为,这是你我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嘛。可喜欢?”

“将军喜欢何等花样,我配合,你玩的舒心,玩的痛快就好...”

这个时候,林浅意先是激怒他,接着撩拨他?她想做什么?她是疯了不成?不,他可以肯定,林浅意在试探他,这点儿伎俩,只要仔细一想,便轻易识破。

今日,连盛过得糟糕,将军府后宅不宁,流言蜚语传到外面,有人正恨不得踩连盛一脚。

这其中,就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寻到连盛的错处,借机发难,当着朝臣的面质疑:“孤近日听说一则流言,事关连大将军名声,孤好心好意多此一问。”

“听说,将军府庶长子中毒,嫌疑人乃将军府少夫人,偏偏那位少夫人被连夫人护得紧。嫡母残害庶子,只发落到庄子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大将军的处事,孤不得不多想呀。”

花桃姨娘和连天成的死活,太子殿下不怎么在乎,他在乎的所谓“脸面”,在乎的是心里那一口气,他手里的棋子,就算他丢弃不要,那也是专属于他堂堂太子殿下的废棋,轮不到旁人动一下。旁人敢动,就是在挑战太子殿下的权威,这回旁人是连大将军,他也容不得。

“大将军连亲子都护不住,如何能护得住我长安国万里疆土和黎民百姓?孤,是不是该怀疑一下大将军的领军作战能力呀?”

“不知,大将军作何解释?”

后宅的事,曝光于朝堂,等于太子殿下将连盛的脸面明晃晃踩在脚下,太子殿下为君,他为臣,只能强逼自己咽下怒火。

连盛不动声色,跪在地上,恭敬请罪,“太子殿下的问责,臣无可辩解,请皇上治罪。臣认罪,认罚。”

他不承认,亦不否认。太子殿下当众打他的脸,他既不会扬起脸,由太子殿下打。也不会捂住脸,不让太子殿下动分毫。若皇帝说他错了,便是大错特错。若皇帝要治罪,他甘愿受着。

太子殿下这一拳,明明出招时对准连盛的脸颊,却打偏了。皇帝不会为后宅琐事治罪于大臣,他的皇宫,上至皇子公主,再到嫔妃美人儿,下到宫女太监,有人生,有人死,在他看来,适者生存,不必大惊小怪。

很明显,连盛在外面受了气,又舍不得迁怒于心头好花桃姨娘,便一腔怒火撒在林浅意身上。

这笔账,自然得算在林浅意的身上。

可不,林浅意没说错,她就是一颗软柿子,在偌大的将军府里,除了连夫人,哪个不是得空就捏一捏她这颗软柿子呀。

一句话呛的连盛只得哑声。

林浅意懒得细看连盛的脸色,既然连盛主动送上门,她当下决定,先发制人,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念头一生,林浅意顿时浑身充斥一股暖流,斗劲十足,眼神也变得坚定。

她得自保,也得保住林盛的性命,在那般真实的梦境里,她死了,他的下场更是不得善终。

林浅意径直走到桌案前,坐在软椅上,还不忘为自己倒一杯清茶。

戏,换种演法。

“连盛,不如你我谈一笔大生意?”

若不是一模一样的面容,提醒连盛面前的人是他的嫡妻林浅意,他会以为有居心不良之人贴着林浅意的脸皮,刻意接近他。

“生意?林浅意,你莫不是在说笑话?”

“我不会和一个无用之人做生意,林浅意,你...不够资格。”

连盛的眼里,尽是赤裸裸的嫌弃、嘲讽,“林浅意,你真以为有母亲护着,我就不敢动你?这些年,你还没认清楚自己的价值吗?一只靠母亲娇养着的可怜米虫罢了,白白浪费将军府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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